第14章 仙師

方均沒有繼續問下去，而是嘴巴張得開開的，半天都沒合攏。

他心中彷彿從此打開了一扇新的大門，以至於還沒去他剛才心中認為的最大城池彰武城，就已經嫌它太小了。

三人又聊了幾句，崔大龍看了看天色，說道：

「這時間都已經過了，萬兄弟怎麼還沒來？」

牛興榮聽到崔大龍的話之後，也是皺了皺眉。

兩人又耐著性子等了一會兒，終於聽到外面的阿福喊道：

「老爺，萬兄弟到了！」

牛興榮掀開車簾，遠遠就不滿地對著萬發友大聲罵了起來：

「王八蛋，你總算來了，老子還以為你在家生孩子呢！」

遠處傳來萬發友充滿歉意的聲音：

「真對不起。昨晚林老哥找我喝酒，搞到很晚。

「本來早上我已經醒了，但不知道怎麼回事，硬是又昏沉沉地睡著了。

「等我起床之後，發現獵刀也不見了。最後還是林老哥把他的獵刀借給了我。」

車內傳來崔大龍平靜的聲音：

「好了，什麼都別說了。快上來，我們立刻出發！」

郡城彰武城位於向陽村的北邊。

去彰武城，馬車一大早就得從這裡出發，中午在景和縣清河鎮打尖，順利的話會在太陽落山之前到達目的地。

就算中途有事耽擱了個把時辰，依然能在彰武城宵禁閉城之前趕到。

一路上，馬車向前狂奔。

為了儘可能彌補萬發友遲到的時間，崔大龍已經吩咐阿福，馬車的速度要比往日快一些。

車裡三人聊著天，商量著到了前面怎麼安排，到了彰武城之後又怎麼安排，後天怎麼回來等事宜。

萬發友出村的次數也不算多，且一般都是去縣城臨陸城。

而去郡城，對他來說，也是人生的頭一遭，自然很是興奮。

方均坐在馬車的右邊靠窗位置。

他掀開了帘子，看著沿途風景快速後退。

今日天氣不錯，既不是雨天，也沒有很大太陽。

而此時剛剛到了上午，氣溫宜人，官路兩邊有一些農夫正在田地里辛勤忙碌。

忽然，方均好像感覺到了什麼，立刻扭過頭往後看去。

只見遠處的天空有一隻大鳥從後面飛來，並很快越過了他們的上方高空，繼續往北飛去。

等過去之後，方均才反應過來，幾乎半個身子探到車外，往前方高空望去，直至那隻大鳥成了一個小點，消失在天際。

方均這才退回到車裡，重新坐下。

「剛才一隻很大的鳥飛過去了，上面好像站著兩個人！」

方均大聲對車裡的三人說道，一臉的不可思議。

崔大龍和牛興榮很鎮定。

倒是萬發友對方均的話有些懷疑：「你不會眼花了吧？」

「我真的看到了！」方均十分肯定地說道。

「是真的。他們是仙師。」牛興榮說道。

「仙師？」

提到仙師，不光是方均，就連萬發友都提起了興趣。

他興緻勃勃地說道：

「以前林老哥跟我吹牛，說外面的世界廣闊，有一種人被稱為『仙師』。

「他還說那些『仙師』都有莫大的神通，能飛天遁地、移山倒海，甚至還能長生不老、永生不死。難道是真的？」

聽了萬發友所說的話，方均震驚了。

在他十二年的生命中，從來沒聽說過，現實中還有這種神奇的人和事。

他只在神話傳說中聽過。

「這些仙師是不是真能移山倒海、長生不老，我不清楚。但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訴你們，他們的確能飛天遁地。」

牛興榮對方均和萬發友說道。

「為什麼你這麼肯定？」萬發友看著牛興榮。

「因為我親眼見過。這些仙師有的是乘一片樹葉飛行，有的是騎著神禽異獸飛行……五花八門的。小均，以前你汝……」

牛興榮說到這裡，忽然想起了姐夫的叮囑，於是當即改口說道：

「你如果看到的話，會發現還有的仙師是御劍飛行，看上去非常厲害的樣子。」

「那今天那兩位仙師，就是騎著神禽異獸在天空飛行啰？」

方均沒聽出牛興榮話中的異樣，激動得臉都紅了。

「我剛才倒是沒看到。不過依你所說，應該就是了。」

牛興榮說道。

「移山倒海的能力也是真的。」這時一直聽他們說話的崔大龍，也加入了對話：

「我就親眼在很遠的地方看到過兩位仙師決鬥。他們輕輕一掌，直接就將一座小山推平了。」

萬發友睜大了眼睛：「真的嗎？」

方均也是眼睛眨都不眨地看著崔大龍。

「真的。那一次事後我還特意問了問當地的土著，那座山原本有多高。」

「多高？」

「最高峰高達三丈！」

「嘶！」萬發友倒吸了一口涼氣，「這麼說林老哥所說的永生不死，也很可能是真的？」

「這我就不知道了。」崔大龍摸了摸鬍子，「不過，仙師們有著遠超凡人的壽命，則是確定無疑的。」

飛天遁地！移山倒海！長生不老！

每一點都讓方均心情澎湃不已。

他恨不得自己立刻成為仙師。

「為什麼我們這裡很少聽說仙師？」方均對此深感奇怪。

「我們這裡是南方蠻荒之地，不要說其它地方的人，就是本郡彰武城以北地區的人都很少來本郡南方。至於我們赤音三村，更是蠻荒地帶中的蠻荒地帶。」

崔大龍自嘲地說道。

「那怎樣才能成為一名仙師？」

方均又一句問話，讓車廂里的其他人都安靜了下來。

崔大龍和牛興榮睜大眼睛看著方均。

萬發友則一臉期待地看著崔大龍。

「咳……怎麼，小均還想成為仙師？」舅舅牛興榮開口了。

「成為仙師那麼多好處，誰不想啊。」

方均理直氣壯，渾然沒有注意到牛興榮和崔大龍看向他的怪異眼神。

萬發友卻是哈哈一笑：「我倒是覺得小均挺有志氣的。」

「崔伯，到底有沒有什麼方法成為一名仙師？」

方均知道在座的人當中，只有崔大龍才可能知道成為仙師的方法。

聽到方均直接向崔大龍發問，萬發友也是目光灼灼地望著崔大龍。

看到方均這麼認真的詢問，崔大龍嘆了一口氣：

「唉，方法也不是沒有。只是……對於我們普通人而言，幾乎是不可能的。」

「怎麼說？」聽到崔大龍說有方法成為仙師，萬發友立刻問了一句，身子還不自覺地前傾了些許。

聽到崔大龍這麼說，牛興榮也來了興趣，目光投向了他。

崔大龍目光轉向萬發友，笑道：

「怎麼，你也想成為一名仙師？」

萬發友訕訕一笑，表情略有點尷尬：

「哪兒的話，我這不是幫小均問問嘛。畢竟小均年齡還小，未來還是有很多可能的。」

崔大龍點點頭：「你這話倒也不錯。小均的確還有那麼一絲機會成為仙師。至於我們這些老人，就別指望了。」

萬發友聽得心都涼了半截，但還是僵硬地維持著笑容：

「如果小均能成為仙師，我們這些鄉親們也臉上有光，是吧？」

崔大龍微微搖頭，盡量把話說得很委婉：

「我剛說小均有機會，那也只是一絲機會，比沒有機會強不了多少。」

不料這番話，卻讓根本沒有想到自己能成為仙師的方均，看到了希望。

他眼睛一亮，「崔伯，是什麼機會？說說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