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玄炎甲
【我都被凍得不行了,花崽不會有事吧?】
方均趕緊打開布袋,卻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一幕。
花崽正放鬆地躺在裡面,舒服地睡著大覺,可愛的小肚皮有節奏地微微起伏著。
似乎這種嚴寒根本影響不到它。
方均忍不住被這隻小可愛的萌態給逗樂了,不由自主地伸手摸了摸它那毛茸茸的小肚皮。
好暖和!
花崽正在睡夢中,感到有人在撫摸自己,睜眼一看,正是方均。
它吐了吐俏皮的粉紅色小舌頭,打了個哈欠,接著站了起來,弓了弓身子。
沒有理會方均,花崽將頭探出布袋,朝一個方向望去。
方均順著它的視線望過去,正是寒泮潭。
水叔剛好從小木屋走出來,肩上挑了一根扁擔,扁擔兩頭各有一個木桶,朝寒泮潭走去。
接著他揮舞著扁擔。
只見扁擔兩頭的兩個木桶,像生了靈智似的,相繼平緩地沖入水潭,接著回到了扁擔的兩頭,一點水都沒有灑出來。
他挑著打滿潭水的桶,是一副全力以赴、小心翼翼的樣子。
彷彿他挑的並不是水,而是毒液一般。
很快,水叔挑著那兩桶水又進了小木屋。
這時,花崽對方均「咿咿啊啊」地叫了起來。
「你要到四處看看?那怎麼行,這裡恐怕有點危險……一點兒都不危險?你說你能在這一帶找到寶貝?」
方均聽到花崽說它在這裡很安全,還能找到寶貝之後,想了一下,說道:
「那你注意安全,我們應該會在這裡待一個時辰。無論有沒有找到寶貝,盡量在大半個時辰之內回來。」
花崽「嗷」了一聲,接著從布包里一躍而出,化為一道幾乎看不清的影子,往靠近寒泮潭的方向疾馳而去,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哇,這是什麼速度!】
方均對這個小傢伙的來歷更加好奇了。
他看到水叔又挑著扁擔和水桶從小木屋走出來,再次到潭裡挑水。
【這麼冷的水,淺淺真的受得了嗎?】
接著他又想著花崽,它會不會真能找到寶貝?
【最好能找到一些金銀珠寶,那就賺大了。】
想到這裡,方均喜滋滋的,好像花崽真的找到了金銀珠寶一樣,露出了痴痴的傻笑。
忽然,遠處傳來水叔的聲音:「小均,傻笑什麼呢?」
方均抬頭一看,不知何時水叔已經做完了事,正向他走來,不禁小臉一紅。
水叔像是剛從一場暴風雪中走出來的樣子,渾身上下都是冰和雪。
方均趕緊給水叔身上的衣服拍了拍,把那些冰和雪都拍下來,說道:
「水叔,你……你怎麼像遭遇了一場暴風雪似的?」
水叔把雙手舉高,方便方均幫忙,苦笑一聲:
「寒泮潭,不就是這樣的嗎?不然怎麼會成為赤音山的禁忌之地?」
他倆都沒注意到,在方均為水叔拍打衣服上的冰雪時,寒泮潭傳來一聲輕微的水聲,似乎有什麼東西掉進了潭裡。
方均一邊拍打著水叔身上的冰雪,一邊習慣性地問了一個自己剛才刻意迴避的問題:
「水叔,淺淺在那小木屋做什麼啊,還要用到寒泮潭的水?」
只聽水叔嘆了口氣,似乎帶著一些歉意地說道:
「小均,很抱歉,這些事水叔暫時還不能告訴你,別怪水叔。你不知道這些事,要比知道這些事更好。」
方均手上動作一緩,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自己怎麼嘴欠,把剛才憋下去的問題給問出來了?
「哦,對不起,我這毛病……我爹提醒了我幾次這毛病要改,只是我一時還不太容易改正。」
水叔反而被方均的真誠羞愧到了:
「這……不是你的問題。實在是……淺淺……我的問題……」
方均笑了笑,有意識地轉移了話題:
「剛才你那邊的事都做好了,只需要淺淺在小木屋待一個時辰就好了嗎?」
水叔眼神中閃過一絲憂色,接著嘆了口氣,說的話卻似乎透露著另外的含義:
「是啊,我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只有等待了。」
方均感到了水叔低沉的情緒,再次轉移了話題:
「水叔,你之前說掛在山牆內徑入口處的衣服不是你掛的?」
水叔的注意力果然被轉移了,肯定地說道:
「我沒有在那裡掛過衣服。因為我和淺淺是進入百獸谷之後才遭遇赤音狼的……」
說到這裡,水叔似乎恍然大悟:
「我想起來了。進百獸谷之前我和淺淺在附近的一個小山坡上烤了一些野味。
「當時找東西把一件衣服拿出來,後來忘了放進去。應該是野獸或者風什麼的,陰差陽錯就把那衣服掛在樹枝上了。」
說完,他眼中露出慶幸之色:
「多虧了小均你!這也是淺淺命不該絕,這真是天意。」
方均並不理解「命不該絕」的深層含義,安慰道:
「別這樣說。我來之前,有四隻赤音狼,你僅僅以輕傷的代價就殺掉了一隻。就算我不來,那三隻赤音狼也終究不是水叔的對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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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叔聽到后苦笑,又搖了搖頭:
「小均,你幾時也學會油嘴滑舌了?這可不像方先生教的呀。」
他嘆了嘆,像是回憶什麼似的:
「說起來,這次不但要感謝你,還要感謝你爹。我還沒有還清你爹的舊恩情,又欠了他的新人情。」
「我爹?哈哈,我爹那人除了會讀書教書之外,幾乎手無縛雞之力,這山上的事怎麼能幫到你?倒是水叔你對我們方家幫襯得太多了。」
水叔突然扯開胸前的外套,露出裡面的黑色軟甲:
「這件』玄炎甲『就是你爹贈送給我的。你以為我為什麼能挨赤音狼一爪子?又為什麼能不懼這寒泮潭的冰寒之力?」
方均驚訝道:「『玄炎甲』?是我爹贈給你的?還是個寶物。我怎麼不知道他還有這種寶物?」
水叔笑了笑:「小均,你對你爹了解得還是太少了。其實說起來,我也不是很了解他。但我知道,他可不是一般人。」
他望了小木屋一眼,又繼續說道:
「就像這件『玄炎甲』,是你爹送給我的,當時只說它可以抵禦寒泮潭一帶的冰寒。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它的防禦力同樣驚人。」
「就這麼一件軟甲,能抵禦寒泮潭散發出來的奇寒?」
「當初你爹告訴我的時候,我也跟你現在一樣,不敢相信。不過,當他教我如何使用『玄炎甲』時,我就覺得的確有這個可能。」
水叔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黑色軟甲,繼續說道:
「你爹將它送給我的時候,叮囑我穿著它盡量待在炎熱的地方,比如烈日下或火爐旁,說是這樣做是為『玄炎甲』注入\u0027能量\u0027。
「當玄炎甲的表面泛出穩定的黑色光澤之時,就表明它已經充滿了能量。如果它表面的紅色光澤時隱時現,那麼它的\u0027能量\u0027距離耗盡已經不遠了。」
水叔所說的這些完全超出了方均的理解範圍。
方均有些目瞪口呆,吃吃地問了一句:「能……能量?」
「能量……當初我也是不懂是什麼。你爹解釋說可以看作一種無形之力,比如太陽、火爐有火的『能量』,河水就具有水的『能量』,樹木具有木的『能量』,大地具有土的『能量』。」
「也就是說,這件『玄炎甲』要注入的是『火』的能量。然後你穿著它,用火的『能量』用來對抗這一帶的冰寒『能量』?」
「不錯,不愧是方先生的兒子,一點就透!」水叔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