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 是爹沒用,護不住你!
直到將全身的肌膚搓的泛紅滲出血絲,安貴夫才木然的從浴桶中走出來。
他隨意披了一件外袍,眼中含著冷意徑直走向床榻。
只見他輕輕拽住被褥的一角,滿臉嫌惡的將時無月睡過的被褥盡數扔在地上。
安貴夫則是面無表情的躺在又涼又硬的雕花大床上緩緩閉上眼睛。
他心中的苦只有自己知曉,如今忍辱負重待在這賤人身邊,只是為有朝一日將她弄死以平自己心中的恨意。
此次回武安侯府,只是為了同父親商量該如何聯合朝臣將這賤人趕下皇位。
安貴夫止住心中雜亂的思緒,蜷縮著身體沉沉睡去。
翌日一早,安貴夫便乘坐著馬車由侍護送著回到武安侯府。
武安侯昨日便收到消息,帶著全家老小站在門前恭候安貴夫回府。
奢華高調的馬車緩緩在侯府門口停穩,安貴夫剛從馬車上走下來。
武安侯府眾人跪在地上:「參見安貴夫...貴夫金安!」
侯府眾人心中苦澀不已,這可是他們武安侯府最有出息的後輩...
原本會在這廣闊天地有一番大作為,他完全可以憑藉自己的才學封侯拜相!
可卻在宮宴上被皇上相中,被打碎滿身傲骨進宮侍奉皇上...
他們侯府從未做過傷天害理之事,祖輩也是在戰場上立過多次戰功之人,為何老天會對他們侯府這樣不公?
安貴夫面上極為平靜,淡淡開口:「都起來吧~」
說完便率邁步往侯府走去。
他如今深受掣肘,為了侯府的上百條性命,也萬萬不可將心中的情緒輕易表露出來。
跟著自己的那些侍衛,說好聽一點是護送自己回侯府。
說難聽一點,不就是時無月放在他身邊監視自己一舉一動么?
安貴夫垂眸遮住眼中深深的恨意,徑直朝著花廳走去。
到門口時,那些侍衛還想跟進來。
安貴夫不悅的呵斥道:「滾遠點!我回府省親還不能跟父親母親說會話了?是不是我出恭時,你們也要在一旁看著?」
侍衛們看出安貴夫的不悅,他們先是怔愣一瞬,隨後道了一聲不敢便一齊走遠了一些。
待花廳中只剩下侯府一家子時,武安侯夫人終於忍不住心中的心疼。
坐在座位上默默垂淚。
外頭有宮裡的侍衛在,她就連哭都不能出聲!
皇上性子陰晴不定,若是知道貴夫回府省親,侯府眾人痛哭流涕,心中定然會對侯府有所不滿。
到時別說被困在深宮裡的安貴夫日子難過,皇上還很有可能遷怒侯府。
好一點說不準全族流放,壞一點侯府眾人滿門抄斬!
安貴夫此時心中也不好受,他掃視著眾人紅紅的眼眶。
溫聲道:「讓小輩們都出去玩耍吧,我有幾句話要同父親母親說...」
待花廳中的小輩們全一步三回頭的走出去后。
安貴夫才再次開口:「父親,我此次回府是想同您要那能讓人上癮的毒藥!」
一句話險些讓花廳中眾人從椅子上跌下來。
武安侯更是滿臉驚恐的看向依舊滿臉平靜的安貴夫。
兒子想做什麼?難道是皇上將他折磨的太狠,所以想靠這東西來緩心中的痛苦?
霎時間,武安侯眼中的淚水奪眶而出。
他顫抖著嗓音勸道:「兒啊,那可不是什麼好東西!爹知你心裡苦,可也不能想著吃這種東西啊...是爹沒用,是爹護不住你啊!」
武安侯夫人再也忍不住,抱著一旁的大丫鬟嗚嗚的痛哭出聲。
皇上昏庸無道,將她好好的一個兒子折磨的竟想靠著那讓人致幻的毒藥才能活下去!
安貴夫聞言輕嘆一聲:「父親母親莫要傷心,兒在宮裡過的很好!況且那毒藥也不是我用,兒最近新養了一隻寵物,想讓它聽話一些不再隨意傷人罷了!」
他只是想趁著皇上還迷戀自己這副皮囊,想用那毒藥將她控制住罷了。
畢竟一國之君昏庸無能還服用致幻的藥劑,這樣武安侯府騎兵時才能名正言順!
武安侯滿臉迷惘的眨眨眼,隨後像是想到了什麼東西一般驚愕的看向安貴夫。
他的兒竟想將這藥物對皇上使用!
可皇上身邊有專門的試毒太監,他又如何能將這藥物給皇上吃?
安貴夫見武安侯久久不語,又輕聲道:「父親可曾想過,北辰百姓若久被壓榨,定會心生不滿反了朝廷!兒想...這皇位為何要便宜別人?正好兒在宮中近水樓台,父親在宮外暗中布局...」
且不說天下百姓如何,只說朝中臣子就早已心中惶恐不安。
若他們不同意追隨武安侯府,跟著暴虐昏庸的皇帝又能撈到什麼好處?
與其這般,還不如大夥聯合起來將時無月的政權推翻!
那陳泰雖說手握重權,可到底在軍中資歷尚淺。
若是父親有辦法能聯絡到以前的舊部,趁著起兵攻打南月之際,做些手腳讓陳泰喪命...
那時無月唯一的依仗喪失,自己再將她的葯給斷了,定然會變的瘋瘋癲癲。
父親趁機帶人攻入皇宮,這天下便會被他鄭家收入囊中。
武安侯驚的倒吸一口涼氣,這可是謀反啊!
若一招不慎,便會滿盤皆輸!
他垂眸沉思良久,最終咬著牙點頭應下。
他們鄭家都已經被皇上逼到這個地步,還有什麼可怕的?
大不了十八年以後又是一條好漢!
「你在宮裡萬萬不要露出馬腳...父親這裡還有多年前得來的一顆假死葯,便已一同給你!無論如何,父親只盼你能活在這個世上...」
說完,他便起身朝著書房走去。
...
安貴夫在武安侯府用過午膳,便有侍衛催促著他該啟程回宮了。
時無月早就坐在藏嬌殿中等著安貴夫回宮了。
「參見皇上,皇上萬安!」
時無月回頭望去,便覺得安貴夫回府一趟似乎有哪裡不一樣了。
以前自己同他在一起,安貴夫別說行禮請安了,同她歡好時都如同一條死魚般躺在床上任由自己折騰。
怎的回府一趟,竟懂的給她請安了?
時無月朝著安貴夫伸出手,示意他坐到自己身邊來。
他能改變最好,畢竟自己也不喜歡被人冷淡對待。
安貴夫又是自己親手挑選的夫婿,她也能容忍他對自己的冷淡跟無理。
只要安貴夫能安心的留在宮裡侍奉她,自己沒準一開心將皇夫的位置給他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