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懺悔
……☆☆☆☆☆……
「我宣布，審判時刻，現在開始！」
小丑說完，收起笑臉冷眼看著大家，由於他畫著笑臉，即便板著臉也是似笑非笑，充滿了戲謔。
「什麼？我沒聽錯吧，「審判」？！」
「是啊，綁匪不是要贖金嗎？「審判」是幾個意思……」
「我看他像個傻子，根本就是個可笑的小丑！」
「……」
小丑的話，讓大家都生氣了，一個個義憤填膺，現場頓時喧嘩起來。
左唐冷眼旁觀，看這房間的布局，絕對不是普通綁架那麼簡單。
要知道，在場除了小丑以外還有十三個人，而且聽口音還不是同一個地方的人。
能夠將天南海北的十幾個人同時綁架到這裡，這可不是普通的綁匪能夠做到的。
「賽里木，你胡說八道什麼呀，你小子到底是誰啊！」
刺青男性格比較暴躁，他指著小丑直接就問候了他長輩。
「我是誰不重要，如你所見，我現在是小丑……」，小丑說著，慢悠悠地給自己戴上一副白手套，「再說了，誰又不是小丑呢？」
左唐聽了這句話，心裡咯噔一下，他總覺得這句話非常熟悉。
「誰又不是小丑呢……？」
這話好像在哪裡聽過，但他一時想不起來。
「根據《刑法》第二百三十九條第一款的規定……綁架罪，可處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無期徒刑！」，那個國字臉的老者站起身來，手指小丑義正言辭地警告，「我勸你懸崖勒馬，爭取從寬處理……」
說完之後還不忘補充一句，「對了，我是法官，如果你配合，我可以幫你申請減刑。」
「哈哈哈……」，小丑哈哈大笑，好像是聽到了這個世界最好笑的笑話。
他抱著肚子笑得前仰后俯，笑聲尖銳刺耳，眾人目瞪口呆看著他，都驚訝得忘了說話。
許久之後他才逐漸安靜下來，開口冷聲說道：「可悲的人類，你們根本搞不清楚狀況。」
小丑怪異的反應讓大家感覺到，事情好像並沒有想象的那麼簡單。
左唐也是心裡一驚，「可悲的人類」……難道這小丑並非人類？
法官好像也沒預想到這種情況，站在那裡不知道是否應該繼續講下去，原先準備的說辭竟然說不出口了。
「我們有十三個人，小丑只有一個。」，白胖無須男指著小丑說著，「我們完全可以控制他！邪不壓正，我們不能縱容綁架這種惡劣的罪行！」
話雖這麼說，但他雙腳卻站在原地不動。
左唐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心裡不禁一聲冷笑。
這種人，惜身愛命，嘴巴卻講得好聽。
他明顯是在慫恿其他人上去，自己好見風使舵。
大家都看著刺青男，這裡數他最強壯，換句話說，他最適合當槍使。
刺青男見大家都在看著自己，他倒也不慫，果斷地站起身，擼了擼不存在的袖子……
刺青男正要準備上前，突然背後一條身影越過他，飛快地沖向了小丑。
是那個斗篷男！
這個人從一開始一句話都沒說過，現在卻直接動手了。
從那一頭沖向小丑，必須要經過左唐的桌子，左唐看見他右手竟然抓著一把尖刀！
「他怎麼會有刀？！」
左唐本能地去摸自己的口袋，裡面空空如也，手機也好錢包也罷，果然全都不在身上。
但這才是正常的，自己被送進這間屋子裡之前，綁架者肯定會沒收自己的東西。
可斗篷男為什麼會有刀呢？
不容左唐細想，斗篷男已經一掠而過，噗的一聲，和小丑撞在了一起。
大家都被這突然發生的異變驚呆了，時尚女張大了嘴巴，一直沉默低頭的少年也瞪大了眼睛……
斗篷男往後退了兩步，大家可以看到小丑雙手抓著刀，捂在肚子上面。
小丑瞪大眼睛看著斗篷男，表情好像很驚訝，嘴角卻詭異地往上翹起……
「這是，得手了嗎……？」
左唐的想法，估計也是在場其他人的想法。
「嘻嘻，不好意思，讓你們失望了……」
小丑的嘴角越翹越高，他果然是在笑！
然後他把刀從肚子上拿開，那裡一點痕迹都沒有，他微笑著調轉刀口，將刀插進了正在發獃的斗篷男的腹部。
「噗呲！」，刀尖穿透斗篷男的後背冒了出來，幾道鮮血激射而出……
小丑拔出刀，斗篷男無力地癱倒在地上，小丑攤開雙手，誇張地聳聳肩，然後一腳踩向斗篷男的頭部。
「噗~！」
一腳，僅僅一腳，小丑就將斗篷男踩爆頭了！
紅白之物如爆漿，迸射在四周的地面……
一塊腦殼碎片翻滾在左唐腳邊，上面血肉模糊，還帶著一些沾滿鮮血的毛髮。
所有人，鴉雀無聲……
「你，坐回去。」
小丑指著刺青男說道，口氣不容商量。
刺青男愣了一下，他握緊了拳頭，但最後還是悻悻地坐了回去。
奪刀還好說，但是最後那一腳，根本不是人類的力量可以做到的。
人類的頭骨是全身最硬的骨頭，即便拿著鐵鎚敲也要好費勁，可小丑卻像踩扁一隻蟑螂一樣，一腳爆頭！
刺青男雖然不是貪生怕死之人，卻也沒有傻到要以卵擊石。
「你們之所以在這裡，是因為你們有罪。」
小丑仔細地查看著自己的白手套，上面一點血跡都沒有，他非常滿意。
「有罪，就要接受審判，接下來我宣布規則。」
小丑巡視了一圈房間里的所有人，大家都認真地看著他不敢大意。
這個場面就很詭異，十幾個正常成年人，卻屈服於一個小丑的淫威之下，其中還不乏刺青男這樣孔武有力的壯漢。
剛才正義凜然的法官大人，此時也是臉色慘白，一雙眼睛在參與者和小丑之間閃爍不定。
反而是一直低頭的少年，認真看著小丑，那樣子就像是一個勤奮的學生在聽講。
「第一，你們每個人進行十分鐘的懺悔，陳述自己的罪行；
第二，每個人懺悔之後，其他人可以向他提問，限時三分鐘；
第三，全部懺悔陳述完畢，由房間里的所有人投票，從在場的人中選舉出一個「極惡者」，「極惡者」將接受處決。」
小丑的話，讓眾人呆若木雞，這一場綁架的目的，竟然是撕票。
這讓人，情何以堪？
難道，這就是個死局？！
還好小丑接著說了，「只要處決了極惡者，你們就可以出房間了。」
現場一陣沉默，小丑已經講得非常清楚了，出去的代價，就是要犧牲一個人……
這對於任何一個有道德底線的人來說，都會有點難以接受，要想活命，就要選擇讓別人去死……
對於這種反應，小丑好像一點也不奇怪，他知道用不了多久，大家就都不會這麼想了。
「請大家注意了，以下幾種情況，將會提前被處決。
1、干擾現場秩序者，當場處決；
2、不遵守規定時間者，當場處決；
3、拒絕懺悔或回答問題者，處決。」
小丑說著，從斗篷男的身上拔出那把小尖刀，另一隻手從口袋裡掏出了兩張撲克牌。
他將撲克牌一左一右插在刀面上，撲克牌就像是活過來一樣，撲棱著變成了尖刀的兩隻翅膀。
尖刀懸空飛起來，路過每一個人面前的時候，都停留了片刻。
左唐看著從眼前飛過的尖刀，他能感受刀鋒的寒氣，眉頭不禁深深皺起……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小丑已經完美證明了，他具備處決大家的能力。」
「你們現在的態度就很好，要知道敬畏，這會幫助你們在這個世界活到……「終結」。」
小丑指著那個少年，咧嘴笑道：
「就從你開始，我有罪、我懺悔，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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