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呼喚
咣咣……
伴隨著清晰的撞擊聲,眾人奔跑於房屋內。
床榻上的一個孩子,大約有七八歲的樣子,緊閉著雙目,雙腳用力地蹬向空中。
「孩子,醒醒……醒醒……」一位女子輕搖床榻上的孩子,一邊輕聲地呼喚著,「孩子,你這是怎麼了,給媽媽說,不要怕……」
「媽媽,外面打雷了嗎,有沒有下雨啊?」孩子朦朧中睜開雙目,怯怯地看向屋外。
屋子裡有幾位老者,相互的看了看,一位老者擺了擺手說道:「看起來是這孩子做夢了,我們走吧,去客廳議亊。」說罷,輕輕撫了撫床榻上的孩子,當即跨步走出房屋。
屋子裡的另外幾人,相繼尾隨老者魚貫而出。
「咦,爺爺怎麼知道我做夢了,媽媽,你快給我說說,」孩子看著離去的幾人,雙手揉了揉眼睛,眼叭叭的看著屋子裡的女子。
女子微笑著,端詳著清秀的男孩,輕輕揉搓著孩子稚嫩的手說:「木木,你先定定心神,過一會兒去廳堂,詳細的給爺爺說,媽媽就在你的旁邊,好嗎?」
寬大的廳堂燈火通明,幾位老者和三兩個中年人依次而坐。各自面容表情異樣,也有輕嘆噓氣之聲。
「大哥,」此時一位威猛的老者說道:「這十三少難不成真就廢了?」
「三哥,您這話有些唐突了!」左邊一位稍胖的老者說道:「您想啊,這老話說的明白,事出反常必有妖,我看老十三能行,絕對廢不了,只是……」
居中而坐的老人微微一笑,「三弟、四弟,你們稍安勿躁。一者,二弟文武雙全,半隻腳已踏入武王之境,可見二弟之心境通達,再者,老十三雖說現在不能修行,可是對於功法技擊,卻是能做到一目了然,足見這孩子非常的智慧。」
右邊一位老者說道:「哈哈,您幾位就甭捧我了。」微微一嘆,接著說道:「這幾年的確有些頭疼,這也許就是對我及我這一支的考驗。我倒沒什麼,就是苦了孩子們,咱們這爺爺做的……」
一位中年人搓著手說:「都是我不好,平時只注重研習功法,確實忽略了很多,這也是對我的一種懲戒。」
居中而坐的老者微微一笑,「嗯,你很不錯、很不錯了。二弟有你這樣的子嗣,也是我們王家之幸。待到他日,我們參加完帝都的功法大會,家主之位你就接了吧,必竟我們都老了,也是想跨出那一步。擎天,你還要考慮么?」
牧園,又稱神獸原,屬於平原特性,位於帝都東南,距帝都一萬里。
帝都,坐落於帝州大陸中心,東鄰亘海,西鄰冥河,南依幽州大陸,北靠靈州大陸,可謂山水環抱,得天獨厚之地。
王擎天,戰王級別,修為以以力破法之路,精研古法鍛體之術,在全族中青年之中,戰力當屬翹楚,更可越級別挑戰,並能全身而退。只是其平日里不愛說話,除卻精研武道功法之外,家族中的各項事宜,大多由其妻寧氏打理。寧氏,亦有小族長之稱。
其子王木木,今時業已七歲有餘,自幼不喜多言,卻有過目不忘之功,本是家族小神童,奈何,一場大病之後,暫時無緣修於武道。好在此子在家族中人緣極好,雖然已病體三四年之久,每日卻能在演武場中幫忙,時刻指出家族中其他弟子的武技尺度,頗有言出法隨之形神。此技能,頗受家族子弟的喜愛。
王氏一脈,實乃古帝軒轅一脈,家教非常嚴厲,在嚴厲之餘,也少不了許多歡聲笑語,這也是因為王氏兄弟親情濃厚、心境通達之功。
王氏一脈掌管帝都的神獸原,對於各種凶獸的訓養,在整片大陸及相鄰大陸而言,可以說是獨一無二,大多修行此法者,多是望其項背。
對於神獸原的掌控,王氏五兄弟每一年輪值。經過多年的考驗和考慮,最終決定由家族的中青代王擎天接手族長,王擎天為此事,曾經鬧出了不少的笑談。
古大陸推崇以武為尊,境界由低到高分別為武士、武者、戰士、戰者、戰王、武王、武帝、武皇。
王氏家族底蘊厚實,在帝都享有厚望,兄弟五人各有絕技,家族中亦多有各種武技功法。武道功法分門別類,依照古訓及祖訓分類,以天、地、玄、黃為四大主枝,其他各類功法相輔。為了更為尊重古訓,也使後代更知敬畏,族長王問天也是下了一番苦心。在以天、地、玄、黃的武道基礎之上,又將其他功法、武道細分了四類:洪、荒、宇、宙。
此舉,為帝都及各大陸教派、家族、宗門所表彰讚揚,並且紛紛響應及效仿,對於古訓及家族祖訓的傳承,王氏家族起到了絕對的龍頭作用。王氏五兄弟,也在當世搏得了王氏五龍之稱。
王問天為家族當代族長,二弟問地,三弟問人,四弟問己,五弟問心。今年,五龍王問心輪值於神獸原。
修士界有傳言,無論是以力破法、以氣馭法、符師、藥師、陣法師,大多修至武王境,修至武帝境者少有。只因整個位面在上古時期遭到詛咒之傷,若修至武皇境,便能破界而上。是以,在修士界更有一句霸氣的傳言:帝掌一域,皇權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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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爺爺,我們來了,」一聲輕呼,打破了原有的寂靜,孩子拉著媽媽的手,歡快的進入廳堂。
王問天等幾位老者均是微微含笑,順手一擺,母子二人坐在了王擎天的身旁。
孩子非常的乖巧,入座之後,重新給爺爺們行禮,王問天把孩子攬入懷中,笑著說道:「哈哈,我王家後繼有人,天不欺我王家,哈哈哈……」
三爺王問人說道:「家有麒麟子,國有無雙士,這老天啊,絕對對得起我們王家,待他日出征時,一定要好好的祭祀天地。」
「然,」二爺王問地平日里話語不多,此時說道:「算算日子,帝都也該來人了,家族之事還請大哥費神,這次擎天的士氣絕對高漲,也不枉他無雙戰神之美譽啊。」
王擎天撓了撓頭,在眾人微笑之間,站起看似瘦弱的身軀,溫言道:「各位父輩放心,此次出征,勢必百尺竿頭,荒域之邪魔歪道,拿不走我的性命,出征之炮,便是凱旋之樂。」
「哈哈,我兒有此心境,家族豈能不興旺,族人豈能不和睦,哈哈……」二爺王問地大笑間,仰首與大哥王問天對飲了一杯香茗。
四爺王問己一聲大呼,猛地一拍大腿說道:「哎呀、哎呀,剛才看著水柔深望擎天的眼神,就想起來咱們當年出征的情形,可是……」
話峰一轉,四爺王問己說道:「大哥哎,王間天,你倒是說說,乖孫今兒個此時過來,咱們得幹什麼啊?你、你,還有你,都說說,都說說,瑪德,咱們都老糊塗了吧。」
哈哈哈……
眾人撫掌大笑間,王問天輕撫著懷中的孩子說道:「乖孫,你看我們是不是都老糊塗了,把你的亊情都險些忘了呢。」
孩子撲閃著眼睛說道:「爺爺,你們怎會糊塗,只是爺爺們平日里事情繁瑣,難得相聚歡言,是我的身體原因,讓爺爺們費神了。」
「乖孫,到四爺爺這兒來,」四爺王問己哈哈大笑,「別讓那老酸儒壞了風骨。」
王問天笑罵道:「好你個武痞,忘了傷疤忘了疼了你,忘了十二歲那年怎麼打你屁股了,哈哈……」
輕輕拍了拍孩子,王問天說道:「乖孫,去你四爺爺那坐吧,要不這老小子又得天天纏著我。」
看著自己的孩子乖巧聰慧,寧氏水柔笑著說道:「各位父輩,天不早了,今晚就在議事廳用飯吧,您各位若無其他吩咐,我這就著人準備,也把各位兄嫂、弟媳請來。」
王問地撫了撫長須,看了看王問天,沉吟不語。
王問天微微一笑,「也罷,今晚算是特例。一者是乖孫之事,再者就是擎天為帝都出征之事,嗯,我看這樣,」稍一停頓,大爺王問天接著說道:「為人處世,有謀、有藏,謀者獨、利之眾,藏者器、國之益。讓他們都來吧。」
二爺王問地溫聲說道:「然,只是有一點要說明。」
三爺王問人笑看著四爺王問己說道:「老四,能明白二哥的意思不?」
四爺王問己摟著懷中的孩子說道:「嗯,這個……嗯,那個……哦,明白了,明白了,我特么明白了,哈哈……」
「哎,」二爺王問地輕嘆,「怪不得你和老五是雙生,真是一個賽過一個,彪悍啊彪悍。」
「哎呀,特奶奶的,王老二,你幾個意思,」四爺王問己笑罵道:「木木是你的乖孫,難道就不是我的乖孫了?我的乖孫當然今後要彪悍。」
「好一個王老四,什麼學會了接陰轉陽了,本事大有長進啊,」三爺王問人笑著說道:「明明二哥笑罵於你,你卻是來個順水推舟,推到了孩子身上,你這老貨,怎麼當的爺爺。」
四爺王問己摟了摟懷中的孩子,輕聲一嘆,「哎,我知道二哥的意思。木木自小頗波折,雖說在家族裡備受愛護,但是,林子大了,難免啥鳥都有。嗯,也罷,今晚小輩們若是議論孩子的事情,就由我打換話題就是。」
「然也,」二爺王問地撫掌一笑。
寧氏水柔在眾人說笑間,輕輕退出廳堂,暗自擦了擦眼角。
「不怕的,」孩子在四爺王問己的懷中說道:「爹爹說過,雙木成林,修士之路,乃是本在林中,既然是本在林中,那又何懼摧之。」
「好啊,好啊,好一個本在林中,何懼摧之,」王問天歡顏大笑,「你父子二人,果不愧為我王家的麒麟兒,今晚當痛飲,定當痛飲,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