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先苟著
沈瑾瑤把今天項泓煊說的話，同沈茂山一五一十的說了起來。
沈茂山有些意外，本來他知道這件事的時候，沒有想到跟其他人說。
畢竟這裡邊涉及的事情太多了。
少一個人知道，就會少一份風險。
結果誰能想到項泓煊竟然直接同沈瑾瑤說了，他有些想不明白啊。
「父親，我也想不通項將軍為何同我說，或許是想讓不要擔心吧。」
沈瑾瑤說完以後便低下了頭。
這都是沈瑾瑤編造的，她肯定不能同沈茂山說實話，不然沈茂山可能也會順著項泓煊的想法懷疑她有問題。
沈茂山聽完以後，哼了一聲。
「哼，告訴你無非多一個擔心的人，怎麼會讓你不要擔心呢。」
沈瑾瑤有些委屈的搖了搖頭。
隨後她便轉移了話題，說到：「父親，項將軍什麼意思我們就不想了，只是既然二皇子做了這樣的事，我們是不是要做些什麼？」
沈茂山想了想說道，「你上次說過，一同綁架大皇子的，有羌族人還有赤焰幫的人？」
沈瑾瑤點頭，又把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
「瑾兒覺得，或許還有定成鏢局的事情。」
沈茂山倒是不太意外，畢竟定成鏢局背後的人，就是二皇子的人。
沈茂山一邊想，一邊搖著頭說：「不妙啊。」
沈瑾瑤問到：「父親，如何不秒？」
無非就是二皇子想要皇位罷了。
沈茂山卻說：「恐怕二皇子想要的不光是皇位啊。」
沈瑾瑤：「他還想要什麼？」
沈茂山搖了搖頭，「我也想不出來，但是如果只想要皇位，有定成鏢局和赤焰幫不就夠了？」
「為什麼一直要拉著羌族的人？」
沈瑾瑤想了想，突然靈光一動。
她說道：「難道二皇子想要大一統？」
九州國周邊最大的兩個國家，就是羌族和西域。
二皇子這樣的操作豈不就是賣國求榮？
沈茂山靜了靜，隨後冷聲說到：「恐怕是二皇子不知道與羌族怎樣狼狽為奸，想要利用羌族毀了九州國。」
「然後……然後他再趁機上位。」
沈瑾瑤有些不解，她問道：「二皇子為什麼要曲線救國呢？」
沈瑾瑤對九州國的皇室了解的並不多，她以為幾位皇子一直斗個不停，就是因為皇上一直沒有立儲君。
至於皇上為什麼沒有立儲君，沈瑾瑤以為是因為皇上多疑還想再考察考察。
沈茂山沒有說話，而是看向了窗外。
隨後他輕輕的說道：「或許是覺得儲君無望吧，也或許是被羌族人利用了。」
儲君無望？
沈茂山接著說：「皇上他啊，相信的只有自己，只相信自己是九五至尊。」
到底是在封建社會，一直都忠心耿耿的沈茂山能說出這些話，已經算是極限了。
沈瑾瑤十分敏感，聽到這裡也算是聽明白了。
怪不得三位皇子一直在互斗，但是又一直被制衡。
原來是皇上一點都不想讓位，立儲君更是一個幌子。
老子不服老不認輸，兒子等不得。
九州國的皇室人心涌動，人人都有自己的盤算。
但是卻沒有想到，二皇子為了自己的利益，竟然想到與羌族勾結。
與虎謀皮，最後不一定會善了。
沈瑾瑤沒有見過二皇子，但是能夠把四方勢力聯合到一起，應當不是個蠢人。
這也是沈茂山想不通的地方。
除了覺得二皇子心思歹毒，想不到其他的原因。
沈茂山用手拍了拍桌子，說到：「可惜啊，我現在是一介布衣。」
沈瑾瑤：「父親，你不是同皇上還有聯繫嗎？」
沈茂山搖了搖頭，誰知隨後又點了點頭。
「皇上十分多疑，每個人說的話他都是信一半。想來大皇子回去以後，肯定會告二皇子的狀。」
「我再同皇上說什麼，也左右不了皇上的想法。」
沈瑾瑤卻不這樣想，她說到：「父親，你也說過皇上是多疑的一個人。但是皇上為什麼把你流放，還肯跟你有聯繫？」
沈茂山看著沈瑾瑤，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他想不到這與前邊說的有什麼聯繫。
他說到：「因為我名聲好，因為我忠厚啊。」
沈瑾瑤卻說：「恰恰是因為皇上多疑，不論是你還是潘燁，你們三個都是皇上的眼睛。」
「幾位皇子各說各的，皇上肯定誰的都不信，那二皇子也不會被怎麼樣。」
「但是如果已經成為平民的父親呢，不參與任何一派，你的話更有一份重量。」
「潘燁也好，項泓煊也好，再加上父親您，每人都如此說，你覺得皇上還會誰都不信嗎？」
「退一步說，父親已經知道了二皇子綁架大皇子的事情，但是知而不報，豈不是更令皇上多疑。」
恐怕到了那時候，沈家才是真正的沒有活命了。
沈茂山把沈瑾瑤的話想了幾遍，竟越來越覺得沈瑾瑤了不得。
這等心思，要是是個男兒……
沈瑾瑤看著沈茂山的表情，接著說：「父親不用覺得我多麼厲害，父親沒有想到這裡，是因為父親深陷其中。」
「你是當局者迷，我是旁觀者清。」
既然皇上這樣的多疑，那不如當作沒有猜到這一層，什麼話傳到他們這裡，他們就傳出去。
但是皇上並不知道他們心裡的想法。
說白了，沈家要當皇上在邊疆的一個可靠的眼線。
沈茂山聽完以後竟然笑了起來，「瑾兒說的沒錯，是我當局者迷了。」
縱橫官場多年的沈茂山，自然知道裡邊的中庸之道。
沈茂山接著說：「至於我們沈家的命運，徹底的跟皇上綁在了一起了。」
沈瑾瑤點頭，不然還能有什麼選擇？
就算她同意，沈家人也不會同意。
就算沈家所有人同意，沈茂山也不會同意。
既然這樣，那就順其自然，小心行事。
說白了，就是先苟著。
「父親，我們得趕緊攢錢，培養好自己的力量，不然……『」
沈茂山十分認可的點頭。
之前他還不認同沈瑾瑤帶著沈家從商，現在看來只能先有錢再說其他的。
沈瑾瑤從書房出來以後，就去找了三老爺。
她覺得自己掙錢的速度要更快一些。
「三叔，我把商隊交給你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