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寧北往事
幾人有些疑惑,怎麼就突然說出這樣一句話來?
三月七拉著寧北坐到沙發上,拿了幾張紙巾遞給寧北:「你先別急,我現在挺急,我以前是什麼樣的人?」
寧北身體一僵,光顧著能嚇住幾人,忘了三月七和星的過往他是一點都不知道
幾人圍了上來,寧北深吸一口氣,隨即看著瓦爾特:「逆熵盟主,理之律者,我沒說錯吧?」
瓦爾特推了推眼鏡,沒有說話
「抱歉,因為某些原因,我不能說出來,我基本知道各位的過去」寧北看著幾位
丹恆皺了皺眉:「是…星神嗎?」
寧北搖頭:「具體的,你們就當作修正力吧。」
姬子點點頭:「這就是你的顧慮嗎?」
寧北低頭苦笑:「這樣的話太不公平了,我知道各位的過去,各位不知道我的來歷。」
姬子走到了寧北身前,纖細雪白的雙手捧起寧北的雙臉:「這沒什麼,每個人都有過去,而每個人都有無法提及的事。不要強求」
寧北看著姬子那火紅的雙眸,嘴角微微翹起:「姬子姐,我想,該過去了,我不想對各位不公平,因為我想上車!」
姬子鬆開寧北的雙臉:「我們會是很好的傾聽者。」
寧北陷入回憶
「我記得我小時候是有個家的,至少院長是這麼說的。院長說我那時候也就…兩三歲,被拋棄在孤兒院的北牆邊,天寒地凍,足足一夜,發現我的時候我已經被凍的奄奄一息…」
「啊!院長!這裡有個娃!」早起出門買菜的護工小李大喊
孤兒院的老院長聽到護工小李喊聲,趕緊出門查看:「哎呦!那個狠心的給扔到這兒的啊…」
「院長…咱們養不起了…」小李有些為難的看著老院長
「那你們就看這娃凍死?」孤兒院的老趙圍了過來
老院長心疼的抱起小孩:「娃的爹娘狠心,連衣裳都不多給幾件哩」
「院長,你看這衣裳布料還怪好嘞」小李摸著小孩身上的衣物邊角
孤兒院里就三位成年人,老院長,護工小李,還有自稱護衛隊長的老趙
三人把小孩帶回了孤兒院,氣溫回升了之後小孩清醒了過來
小李看著兩三歲大的孩子:「院長,他還不會說話哩」
看著小孩身上衣物邊角修著寧字
「小李,你有文化,這叫啥字啊?」老院長撓撓頭
老趙湊了過來:「這叫寧字,院長,俺給這娃收拾好了個房間。」
「寧?那你就叫寧北吧,你是俺們從北牆看見嘞」老院長一拍手,哈哈一笑定下名字來
小寧北不哭也不鬧,看著周圍的幾個陌生人,他很奇怪,為啥爸爸媽媽不見了
「可憐嘞娃,是不是凍傻了?」小李摸了摸小寧北的頭
老趙帶著小寧北來到收拾好的房間「你以後就住在這兒屋吧,有啥需要幫忙的和我們說啊…」
轉眼一年來,寧北和孤兒院里的小夥伴們已經熟識
老院長欣慰的看著跟在大孩子們身後的跟屁蟲:「寧北來了有一年了吧,過年了你去給孩子們添幾件新衣服…」
「院長!俺們沒有錢咧啊…」小李為難的看著老院長
老院長嘆口氣「那俺們就少吃點…別虧待了孩砸…」
三月七捂著嘴,眼眶有些紅潤,丹恆倚在沙發背沉默不語
寧北自顧自的說道:「雖然被拋棄了,但是院長對我們很好,衣服上有個寧字,我就姓寧,在北牆發現的,就叫寧北,我在孤兒院也是無憂無慮的成長…直到七歲那年……」
……
「一轉眼,最晚來的寧北都七歲了啊…」老院長抬頭看著天邊夕陽:「今天是小寧北嘞生日,老趙!你去買點吃嘞和新衣裳…」
小李在一邊很是為難道:「院長啊…小寧北前幾天還問我他爹娘上哪去了,俺們咋說啊…」
老院長轉頭看著小李有些著急:「那你咋說!?他爹娘狠心!他不能為他爹娘擔著!」
「他遲早要知道的…」老趙從後邊走了過來
老院長大聲道:「但不是現在!他才多大!」
「院長爺爺,我好難受…」小寧北步履蹣跚的走了過來,打斷了幾人對話
「小寧北……哎呀!咋有點燙啊,俺把把體溫計拿出來…」小李趕緊過去扶住小寧北。
……
老院長抬頭看著體溫計:「有點燒,小寧北,你就在這歇著,等會兒俺們一起給你過生日,小李,你去買去吧,俺怕老趙記不住…」
寧北低眸垂淚:「七歲那年,晚上在房間睡覺時,就感覺身體好熱,就像燒著了一樣,再醒過來時,孤兒院被燒成了灰……」
星坐到寧北身邊,輕手拍著寧北:「也許不是你呢,有可能是一場大火…你只是倖存者」
寧北搖頭:「不,是我,從廢墟中跌跌撞撞的跑出來,我跌進了一條河裡,才幾分鐘…就被燒乾了,我的身上燃起了衝天火焰…」
「老趙!你快帶孩子們出去!」
「院長!你回去幹啥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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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寧北!是小寧北那屋裡燒起來的!我去把小寧北帶回來!」
屋裡煙霧瀰漫,火焰噼里啪啦的炸響
「咳咳咳,小寧北別怕!院長爺爺來救你了…」
「小李!你帶孩子們走!快報警!院長,俺老趙以前也是救火隊的!你快走俺留下!」
火焰無情的吞噬著孤兒院的一切,老院長被砸倒在小寧北房門口…
老院長趴在火焰中老淚縱橫:「小寧北他才那麼小,今天是他生日啊!老天爺啊!你咋就這麼狠心……」
老院長回頭看去,看見老趙被小李拽出火場,看見老趙淚眼婆娑的護著孩子們離開,又轉頭看向房間內,卻見寧北躺在床上,身上燃起熊熊大火!
老院長突然神色堅定,不顧被砸到身上所留的傷痕,雙手一撐,從廢墟脫身奔著小寧北
幾步到了小寧北身旁,抱住小寧北,卻見小寧北雖然身上燃起熊熊大火,卻不見一處傷痕!
下一刻!小寧北身上的火焰吞噬了老院長!老院長似乎是知道了什麼,先是吃驚,而後露出慈祥的笑容……
「小寧北……沒事啊…沒事就好…」
下一刻院長就被火焰吞噬,小寧北聽見什麼聲音,朦朧的睜開雙眼,卻看見最敬愛的老院長被烈火吞噬!
巨大的悲痛令小寧北昏了過去,卻不見老院長被火焰吞噬的下一刻!寧北的身上散發出滿天光粒,進入老院長身體里
「功德圓滿…賞…」一道空靈的聲音響起,老院長化為滿天光粒向天空撒去……
小寧北緩緩醒來,看見熟悉的孤兒院成了一片廢墟,還記得昏過去之前老院長在自己身前被火焰吞噬!
小寧北跌落下床,哭著看著熟悉又陌生的廢墟,大喊著沖了出去
等小寧北冷靜過來,卻發現自己跌入湖中,手忙腳亂的撲騰了幾下卻向下沉去。
小寧北心灰意冷之際,從眉心中竄出一跳火焰,而後身上突起大火,湖面上只幾秒便已沸騰,幾分鐘后,大湖被蒸干,好似這裡從來沒有存在過
「這是我第一次覺醒能力,我沒有控制住…殺死了大家」寧北低落著緩緩道來
瓦爾特坐在椅子上推了推眼鏡:「控制不住的火焰么,那這並不怪你,沒有必要給自己添加負擔…」
姬子也被感染了一些,眼眶微紅的坐在三月七身旁:「所以,這就是你的顧慮嗎?」
寧北苦笑道:「我到現在都控制不了這種力量,而且並不止火焰的力量…」
寧北再次陷入回憶:「從孤兒院…廢墟里跑了出來…我流浪了三年,三年之後我又碰到了一位很好的大叔…」
寧北害怕自己再次失控,遠離人群之內,獨自流浪
寧北流浪的這些日子,每天與野狗搶食,與野狗爭地盤,和野狗打架,最後和野狗相依為命……
在寧北盯上一個大叔準備偷取時,被大叔抓到了…
「嘿!小子,哥哥我的錢包可不是那麼好拿的!」一個中年大叔模樣的抓住寧北的胳膊,直接提了起來
寧北在空中掙扎:「大叔!裝嫩可真e心,和小孩子都能打起來」
中年大叔似乎被寧北給說傷心了,愣在的原地
「大黑!」寧北朝著角落一喊,一條細長的野狗從黑影里竄出,撲向中年大叔
寧北藉機落地,頭也不回的向前跑去:「別咬傷了!快走」
不等寧北向前幾步,一道黑影攔在寧北身前,寧北一腳剎車定在原地,抬頭看見大叔正眯眼笑的看著他
「咕嘟」寧北咽了口口水,回頭看著大黑,大黑似乎沒有反應過來,呆愣在原地
寧北熟練蹲下抱頭:「錢還你!別打!」
從寧北手裡奪回錢包,大叔蹲下摸了摸寧北的頭:「怕啥,哥哥我不打你的,倒是你挺熟練的啊…」
寧北抬頭看著大叔:「大叔你…不打我?」
被幾個警覺的逮住之後,寧北可沒少挨揍,最厲害的一次,被幾個男人抓住后,帶著寧北去到了一座爛尾樓,足足折磨了五天五夜,看寧北斷氣之後幾人才離開。
不過寧北被揍之後,不用一天就能恢復如初,從孤兒院出來之後他就知道自己與眾不同,所以他才遠離人群
「哎呦!」大叔一個腦瓜崩探在寧北頭上,寧北抱頭眼角掛淚
「誰會跟一個小孩子較真啊!」大叔翻翻白眼:「還有!叫哥哥!我閨女都沒你大!」
「有的,有幾個大人把我打死之後才放過我…」寧北捂住嘴,不知道為什麼會說出來這件事
大叔眯眯眼:「打死?小子,你在我面前說不了謊,你是鬼還是重新活過來的?」
寧北轉身就跑,大叔一手就把寧北按在地上:「冷靜一點,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大叔拿起一顆石子,一到光芒落入,從小小的石子里竟有顆小草緩緩生長!
寧北瞪大眼睛不敢相信
「生長與誠實,我的能力」大叔驕傲的挺起胸膛:「你呢小子?」
寧北似溺水的人抓住了韁繩!激動的看著大叔:「這是什麼!你也有超能力!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大叔疑惑的看著寧北:「能力啊,你不是被「鬣狗」追的流浪嗎?」
寧北顯得十分激動,雙目含淚:「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院長爺爺…大家…全都…」
大叔安慰了好半天,弄清楚了是怎麼一回事:「只是能力覺醒的前兆啦,不過你這能力倒是強悍,得虧沒對我動手…我還以為是鬣狗…」
寧北冷靜下來,往後退去:「鬣狗,是什麼?」
大叔看著突然變了臉的寧北有些好笑:「鬣狗還是我告訴你的呢!這就防備上了?他們是專門抓我們去研究的邪惡組織!得虧你沒暴露…」
寧北看著半天都沒動靜的大黑,眼神冰冷的看著大叔:「我怎麼知道你不是鬣狗?」
大叔又好氣又好笑的敲了一下寧北的頭:「我要是我就直接把你帶走了!好了,跟我走吧!」
大叔對著大黑一揮手,大黑搖晃了一下,護在寧北身前,對著大叔虎視眈眈
寧北這才看到剛才有許多小樹枝纏在大黑身上,看著前方的大叔,咬了咬牙:「好,我就賭一把!」
大叔又是一個暴栗敲在寧北頭上:「賭個頭啊!和我吃飯去!順便洗個澡!」
「後來大叔帶我來到一個倉庫,這裡有許多有特殊能力的人。他們教我控制能力,大叔也經常來看我們,後來…鬣狗找到了這裡…」
「我去救他!」寧北拎著前面人的衣領,大喊著
「你老實呆著!就你能力最容易失控!我們去就夠了!」前面人推開寧北,把寧北鎖在倉庫里
寧北拍打著大門,卻聽不見外邊有一絲動靜
過去許久,大門被打開,大叔渾身是血的進來,寧北趕緊接住大叔,大叔掏出一片紙:「這是…我家的…地址…噗啊…寧北…求求你……帶著我妻女…跑!」
大叔一邊說著一邊大口吐血,剛說完,便斷了氣
寧北忍著淚水向地址奔去,剛一趕到,卻見一地鮮血,熟悉的人的屍體堆積到一起,大叔才幾歲的女兒被關在籠子里,妻子倒在血泊中
寧北還記得大叔帶著妻女來給倉庫眾人送飯的時候,大家一起歡樂的樣子……
「後來等我清醒過來的時候,那一片都已經成了廢墟,大家的能力…我似乎都可以用了,後來…我埋葬了大家,帶著幾個從廢墟里撿的電腦和手機,躲進了倉庫…」
寧北說完,列車內鴉雀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