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打探風聲
姜晚歸打算先去了王郎中家,因為景澈偶爾會找王郎中看病,雖然大多他是請鎮上慈安堂的大夫,但是著急時也會請王郎中。
昨天王郎中幫了忙,今天過去感謝一下,也名正言順。
但是也不能空手去,她回家拿了一塊自己繡的料子,本來是要去鎮上賣的,但是現在不缺錢,正好用來送禮,順便打聽一下景家的事。
看著自己的綉品,她有些恍惚,前世臨死前手指都被陳剛掰斷了,別說綉活,就是動一下都疼得鑽心,現在真好,自己的手還是好好的。
因為家裡活太多,所以成品衣服的綉活她接不到,那都是有身份人定製的,不僅價格高,也有講究,只能再綉庄完成。
她都是綉布料上,再賣給綉庄,綉庄再根據大小做成合適的成品出售。
她包好了一塊布料,先去了王郎中家。
王郎中正好在家,見到姜晚歸來也不是很意外:「姜家六丫頭來了,快進屋。」
姜晚歸隨著王郎中進了屋,王郎中的妻子帶著孩子去了娘家,所以家裡就王郎中一個人。
進客廳也沒坐下,姜晚歸把布料拿過去:「我是來跟王叔道謝的,謝謝您昨日幫我,我也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就綉活還行,這是我的一點心意。」
王郎中比姜萬峰小,兩家也挺熟的,所以姜晚歸要叫他叔。
「可不用,你這孩子太客氣了,我是因為你的孝心才幫忙的。你這都是補貼家用的,快帶回去。」王郎中緊著拒絕。
「王叔,布料我閑著還能再綉,因為你們幫忙,我現在在家也不幹那麼多的活,有時間繡的,你要是不收,以後我有事都不好意思來麻煩了。」姜晚歸真心的道。
見她執意如此,王郎中也只能收下:「行行,那我收著,以後可不許再這樣了。」
見王郎中妻子不在家,姜晚歸也沒坐下,應下之後,又想起什麼地問王郎中:「對了,王叔,景公子的病不傳染吧?今天我吃了景家小廝的花生,心裡有點害怕。」
王郎中也沒多想,以為就是丫頭膽小,笑著道:「沒事,景公子就是天生的體弱,加上之前他落過水,所以身體虛,但是沒有傳染的毛病,放心吧。」
姜晚歸心裡有了數:「那就好,那我就放心吧。不過說起來,景公子也挺可憐的,也不知道還能活多久。」
「這個還真的難說,但是他們家有錢,好葯吊著,怎麼也比一般人活得久。」
「這倒是,昨天我還看見他早上在院子里打拳,看著應該不至於太快就……」
「哎,希望吧,景公子人挺好的,我去的幾次他都很客氣,年紀輕輕的,我也希望他多活幾年。」
感慨幾句,姜晚歸也不好可這一家問,現在知道景澈沒有傳染疾病就行,所以也就跟王郎中道別出來了。
離開了王郎中家,她又回家拿了塊布料,去了孫家。
孫老爺子不在家,姜晚歸跟著他們家人道了謝,又去了李家。
李先生在私塾,她不能去打擾,所以她把東西給了李家人,說了些感謝的話。
最後她去馮喜家,這也是她想要多說說話的地方,所以最後去的。
馮喜和妻子程氏都在家,笑著迎著姜晚歸進屋落了座。
姜晚歸把布料給了程氏:「這是我的一點心意,希望伯母喜歡。」
程氏拿著特開心:「我還是第一次收到這麼好的禮物,這塊料子我可得好好存著,等老三老四成親時候用。」
這種好布料村裡人平時是不可能穿的,但是婚嫁或者有什麼場合時候,就會用得上了。
姜晚歸也很高興:「伯母喜歡就好,以後要是伯母需要綉什麼就跟我說,我有空就幫你做了。」
「這孩子怎麼這麼好,要是我有這麼好的閨女就好了。」程氏是真的喜歡姜晚歸,說完又道:「你們說話,我再去給你洗點杏子,昨天見你挺愛吃的。」說著出去了。
姜晚歸每次來馮家都覺得心裡很暖,家裡人從未注意過她的喜好,可是程氏就見一次,就把這事放心上,她真的很感動。
馮喜看著姜晚歸笑著問:「你這丫頭機靈得很,是不是有什麼打算了?」
姜晚歸摸了摸鼻子:「想法有,但是不成熟,所以沒辦法現在就告訴馮伯伯。」
馮喜不因為姜晚歸的隱瞞有什麼不滿,反倒更高興:「有城府好,你要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就來找我。」
「嗯,我現在最信任的就是馮伯伯,要是真的有事,我還真的要來麻煩你們的。」
「你昨的河堤的問題,我今天去看過了,這件事對我真的很重要,謝謝你丫頭。」
「以後我要是有什麼能幫上的,我也會告訴馮伯伯,我希望馮伯伯好。」
「你要是我閨女多好,老薑這人真的是糊塗。」
「有時候血緣可能就是一種緣分,但是人與人之間的關係還是要靠相處,我從來不覺得血緣能決定一切。」
「那確實,多少的家族爭鬥,不都是親人,所以血緣相處得好那是最好的,如果相處得不好,還不如陌生人。」
「馮伯伯看得透徹,說起來,咱們村的景公子不也是大戶人家的棄子,他父親也是夠狠,這就送到這自生自滅了?」姜晚歸找到切入點,直接把話題轉移過來。
「可不是,那麼有錢,就容不下這麼一個生病的孩子,真的是讓人不理解。」馮喜也是感慨道。
「是呀,也不知道景公子這麼被放在這個小村子,人生地不熟的,每日在家是多麼憋悶,咱們村子也沒什麼能解悶的地方。」姜晚歸想知道景澈的喜好,對症下藥才行。
馮喜對此還是有了解的:「景公子喜歡研究橋樑,對此很痴迷,經常在家琢磨這個。聽聞他設計的橋樑在京城建了好幾座呢,修橋補路都是有大功德的,可惜他確是個短命之人。」
姜晚歸聽到這,也是很感慨,景澈原來不僅僅是病秧子,還是個有才華的,真的可惜。
她忽然想起來陳家書房裡,那些有關於橋樑的圖紙,都是朝代交替時候,遺失在歷史長河中,沒有傳承下來的孤本,如果讓懂的人發揚出來,也是功德一件。
她可不敢用這個圖紙掙錢,這種東西利用不好容易惹出禍端。
說起來,姜晚歸也懷疑陳家祖上的身份,但現在沒精力去琢磨。
那些圖紙都在她的腦海里,她打算明天去買點紙墨筆硯,畫兩張,找個由頭去景家看看情況。
程氏洗了杏子端進來:「丫頭,快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