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大人的俊臉頓時紅了個透
「王爺有什麼好摸的,我是想摸、想摸……」張酒陸擠眉弄眼,連比帶划的,眼睛里都在冒星星。
那可是玉璽!
除了皇帝,只有皇帝身邊那個狗太監能悄悄摸一下!如今玉璽竟然就在裴琰手裡,他當然得壯著膽子要去摸一摸了!
「摸,摸你個大腦殼!」裴琰抬手往他腦門上拍了一下:「快去牽馬,去醫館藥鋪。」
「好嘞。」張酒陸摸摸腦門,屁顛顛地去牽馬。
他家這位王爺真是厲害,悄摸摸地把玉璽偷到手了!他可想也不敢想啊!而且王爺的嘴巴還嚴實,這麼重要的事,一點兒口風也沒透出來。最最重要的是,竟然告訴他了!可見他在裴琰心中有多重要。
張酒陸突然想,若是裴琰真當了皇帝,他就給宋秋祥求個誥命回來!
帶了十多個侍衛,連夜敲開了二十多家藥鋪,把金銀花都買走了。
李慈的人一直暗中跟著裴琰,見他買了一車的金銀花,於是趕緊回去密報給李慈,沒一個時辰,李慈的人也出動了,把剩下那些藥鋪里的金銀花買了個精光。
張酒陸把葯筐搬上馬車,扭頭看了看鬼鬼祟祟的跟班,小聲說道:「大人,剛暗哨來報,李慈的人也去買金銀花了。」
「讓他買去。」裴琰靠在馬車窗上,淡定地說道。
「他真是蠢,現在這時候了,心思還用在對付王爺這裡。」張酒陸啐了一口,把最後一筐金銀花也搬了上來。
「挺好的,他買回去只能擱在府里。等到咱們自己的金銀花用完了,就去拿他買的,不必花錢。」裴琰關上馬車窗子,沉聲道:「回府。」
張酒陸眼神一亮!
能摸玉璽去了!
摸到玉璽,明兒就去爹娘墳上燒香去,告訴他們這件天大的事!
……
路邊的一家酒肆。
齊霽風穿著一身黑色夜行衣,沉靜地看著路上匆匆跑去的侍衛。
「大人,打探清楚了,他們是在買金銀花,把全城的金銀花都買走了。」一名隨從站在他身後,低聲說道。
「買金銀花幹什麼?」齊霽風扭頭看向隨從。
「不知道。」隨從猶豫一下,搖頭。
「再去探。」齊霽風視線又回到了街上。裴琰的馬車已經走遠了,車輪碾在青石板路上的聲音,漸漸被風吹散,最後消失無聲。
他很佩服裴琰,裴駙馬死後,但凡毅志力薄弱一點,都不可能成就今日的永驍王。而且,若沒有裴琰,他和魏長淵的計劃會順利得多。
如今李禹和葉家軍回京奪權,讓他和魏長淵更被動了。
「對了,今日白天裴琰就陪著蘇禾去過一家葯館,出來時二人手裡都拿著金銀花。莫非是要做沉毒的解藥?」隨從想到這事,趕緊說道。
「沉毒沒有解藥,運氣好,就被沉毒折磨一輩子。運氣不好,死得就早一些。」齊霽風轉身走到桌前坐下,低聲說道:「來人,去那家葯館打探一下。」
門外有腳步聲匆匆離開。
「那魏長淵怎麼辦?」隨從急聲問道。
齊霽風皺眉,半晌后,低低地說道:「看他運氣。」
「都怪裴琰,這麼早就把景王的事挖出來了,再給兩三個月的時間,這京中大小官員都會加入巫蠱教,到時候一呼百應,再拋出景王之事,那狗皇帝必死!而且葉家軍不被逼出京城,他們就不會投靠李禹!說來說去,這裴琰最該死。」隨從激動地說道。
齊霽風抬手,探出食指尖,輕輕撥了一下正在燃燒的燭芯,看著指尖被燙紅,這才開口道:「皆是天意。」
若沒有蘇禾,他便不會去和蘇恆做對,更不會與葉家結怨。若沒有蘇禾,溪山匠三個字不會這麼早跳到世人眼前來。若沒有蘇禾,他就不會有任何顧忌……
可蘇禾不能死,她可能會是唯一一個能解開各城池機關圖,還有找到溪山祖上藏起來的寶藏的人。
那溪山手冊,他看過多遍,好些機關都解不開。同樣是溪山人,可是溪山女一直比溪山男要更加精通機關。天賦使然,他也無可奈何。
而且,蘇禾是他唯一的血脈親人。
「大人,剛剛探聽到消息。蘇禾有孕了,想要聞金銀花的氣味。」這時去打探消息的人回來了。
「有孕?她不是中了百日糜嗎?」齊霽風震驚地問道。
「醫館的大夫很肯定,就是有孕。而且她就想聞金銀花的氣味。」
齊霽風一時間心情莫名地複雜。
溪山族終於又要有孩子出生了。
這孩子會從小被呵護寵愛,不會擔心被剁手剝臉……
「蘇禾,真是,生來就是個變數。」齊霽風苦笑道。
遠遠的,有成群的烏鴉從半空中掠過,粗嘎地怪叫著,飛出高高的城牆。
齊霽風皺緊了眉,起身走到了窗前。魏長淵不肯見他,此時也不知道藏於何處。只是這烏鴉叫聲太刺耳,足能看出魏長淵心情有多不好。
「大牢里打點得怎麼樣了?可有動刑?」齊霽風仰著看著烏鴉,低聲說道。
「都打點了,裴琰也安排了人在裡面照看,他們不敢動刑。」隨從趕緊說道。
齊霽風發了會呆,小聲說道:「終是對不住母親大人,讓她受苦。」
……
天邊漸漸捲起了白邊,天色將明。
這一晚,皇宮所有人都徹夜未眠,太后、皇后,太子,李慈都守在皇帝寢宮裡,等著御醫給結果。
裴琰沒進宮,他拉著滿滿一馬車的金銀花回了長公主府。
蘇禾醒來時,裴琰就在她身邊躺著,沒睡,寢衣敞著,垂著眸子,手在她的小腹上輕輕地放著。蘇禾沒驚動他,就這樣安靜地看著他。突然,只見裴琰坐起來,輕輕地往後面挪了挪,支起了頭,把耳朵貼到了蘇禾的小肚子上,薄軟的嘴唇揚了起來。
「小珍珠,叫爹。」
「爹~」蘇禾捏著嗓子喚了一聲。
裴琰怔了一下,隨即臉上的笑容更濃了,耳朵又貼了貼,激動地自言自語:「我這是做夢呢?還是幻聽了?小珍珠是不是你在叫爹。」
「爹~」蘇禾又捏嗓子喚他。
裴琰反應過來,飛快地抬頭看向了蘇禾,只見她一臉促狹的笑,一張俊臉頓時紅了個透,高大的身子支起來,狠狠吻住了她。
「你笑話我!」他啞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