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6章 太后壽宴
從保龍小築離開,蘇木帶上了零零發送的椅子,直接回了醫館,卻沒有在醫館停留,而是又去了隔壁。
舒姑娘被追命給接走了,醫館隔壁也沒有因此空了下來。
反倒是住進了幾位新的『客人』。
其中就包括了燕南天,其實原本燕南天是打算在幫蘇木解決了麻煩后,就直接離去的。
可他畢竟睡了十八年,又和古三通不太一樣,所交好的勢力,這些年全都落寞了,根本無法為他提供方便。
再加上前不久和邊不負一戰,雖然沒有盡興,可魔門武學,畢竟傳承悠久,經過一代又一代人的完善和發展,對於燕南天而言,也有著可以借鑒的地方。
故此,在蘇木的邀請下,便在醫館隔壁找了間安靜的屋子住了下來,鞏固自己的修為。
小魚兒也因此住了下來。
沒事就和燕南天詢問一些過去的事情,不過燕南天也沒有說太多,只是告知了小魚兒他的父母是誰,當初出賣了他父母的人是誰。
至於移花宮和十二星相,卻是沒有透露太多。
此二者,前者對他而言都是不小的麻煩,後者則是一群陰溝裡面的老鼠,雖然實力一般,卻很陰險。
無論哪一個,都不是現如今小魚兒能夠對付得了的。
小魚兒雖然知道的不多,但他也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自己有仇恨在身,想要報仇就需要足夠的實力。
因此,沒過多久,小魚兒就開始從詢問父母的事情,轉變為向燕南天請教武功。
燕南天看小魚兒如此爭氣,也是極為歡喜,對小魚兒沒有半點藏私。
不過嫁衣神功這種武學,對於小魚兒來說,難度太大,且想要練成,花費的時間太長。
因此,燕南天就從記憶中選了一門可以速成的玄門內功,其名為先天罡氣,傳給了小魚兒。
這一門武功最大的特點,就是它的兼容性極廣。
明明修出的真氣至陰至柔,卻又能生出至純至剛至陽的罡氣。
無論施展純陰還是純陽的武學,都能發揮出九成以上的威力。
更重要的一點就是,先天罡氣自動防身的效果,可以有效的防禦暗器偷襲之類的招數。
至於攻擊的手段,燕南天則是將自己的神劍訣,傾囊相授。
這一門劍法對於小魚兒來說是有些高深了,但確是最適合他的武功。
只因這無敵天下的劍法奧妙是自平淡中見神奇,自紮實中見威力,小魚兒本就是性格跳脫之人,又學了速成的內功心法。
若是不選一門紮實根基的武技,未來的武道之路,可謂是一眼就能望見盡頭。
燕南天的確希望小魚兒能夠親手報了父母的大仇,可也不想讓他此生只為報仇而活。
除了燕南天和小魚兒外,醫館隔壁還住了一人。
便是已經和妻女重逢的鬼醫常百草。
要說常百草,在剛剛見到妻女的時候,那的確是激動得熱淚盈眶,可等到真正相處起來的時候,常百草就發現了問題。
他太激動了。
見蘇如是還好,畢竟是老夫老妻,雖然十幾年沒見,可感情也沒有被時間沖淡。
可蘇櫻就不一樣了。
當初常百草負氣出走的時候,蘇櫻還是腹中的胎兒,可以說孩子一出生就沒見過自己的親爹。
而他雖然是蘇櫻的父親,可卻從來沒有當過父親。
冷不丁和女兒相處,反倒是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為了避免多說多錯,所以常百草就想著暫時和女兒保持不近不遠的一段距離。
又得知蘇櫻要在醫館幫著坐堂,常百草也主動應聘上崗。
想著能夠借著工作之餘,和女兒多接觸一番。
蘇木自然是舉雙手贊同。
醫館原本就只有徐姥姥和沈璧君兩人坐堂,唐春雖然偶爾幫忙診診脈,可畢竟只能處理一些小毛病。
現如今有了蘇櫻父女,效率瞬間提高了一倍。
可以說是雙贏的局面。
不過,蘇木此次來到醫館隔壁,卻不是為了見上述的任何一人。
他走上外跨樓梯,來到了二樓盡頭的一間房間。
稍稍感知了一下房間內的情況,而後也沒有敲門,直接走了進去。
房間中,如煙側卧在床榻上,身上穿戴整齊,聽到腳步聲,便坐起身,朝著門口看去。
見蘇木招呼不打一聲就走了進來,也沒有嗔怪的意思,反倒是美眸蕩漾著春波,笑著打了聲招呼:「館主。」
「我有些事情想要問你。」
蘇木點點頭,隨手拉了把椅子坐下,而後下意識的在扶手上撥弄起來,感受到掌心空無一物,卻是才想起來,自己從零零發那裡帶回來的椅子還沒有拿回來。
此刻,卻已落座,也懶得換椅子了。
便直接開口問道:「我在你關押追命的密室外,發現了一些粉末,應該是你留下來的吧?」
說著,蘇木從懷中取出了一個三角形的紙包,放在了桌子上。
如煙見狀,站起身,扭著步子走了過來,旋即撿起紙包,拆開嗅了嗅,又沾了一點,輕輕抿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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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物名為無眠散,我也是只是從古籍中尋得殘方,將其復原,大人可是需要這無眠散的配方?」
「配方我已經分析出來了,我想知道的是,這無眠散給了誰。」
蘇木感覺有些奇怪,按說無眠散這種毒藥,只能說是惡作劇的級別,畢竟它唯一的效果就是讓人睡不著覺。
可從當時現場的情況來看,和如煙接頭的人,應當是在接過葯之後,就迫不及待地吃了下去,動作之倉促緊迫,才使得藥粉散落到了地上。
究竟誰會這般急促的吃這種讓人睡不著覺的葯?
他吃這種葯的目的又是什麼?
「您是問南宮先生?」
如煙聽到蘇木的話,腦海中瞬間就浮現出了那個有些病態的俊秀青年,而後搖搖頭:「我對他了解的也不多,只知道他姓南宮,懂得一門名為移魂大法的高明幻術。」
「南宮?」
聽到這個名字,蘇木下意識想到了不久前上官海棠帶來的那個變戲法的青年,要是沒記錯的話,那傢伙也被稱作南宮先生。
會不會是同一個人?
「他要無眠散幹什麼?」
蘇木又問道。
如煙想了想,猜測道:「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我猜測,他應該是功法上出了什麼問題,此外,我勸過他服食無眠散的一些危害,但他似乎有著不得不吃的理由。」
「這樣么。」
蘇木點點頭,沒在詢問,只是叮囑了一句:「這幾天如果沒有什麼特殊情況,最好不要離開醫館。」
「放心,我最愛惜自己的性命了。」如煙保證道。
其實不用蘇木提醒,如煙也不會離開院子半步。
畢竟院子裡面可是住了一位宗師後期的高手,輕而易舉就能將邊不負這位魔門長老斬首,待在院子裡面,就等於是有了一位免費的保鏢。
若是出了院子。
誠然吳明已經被送進了鐵血大牢,可安家在京城的勢力仍然不可小覷......至少對付她還是輕而易舉的。
所以,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如煙早就已經決定了,在安世耿,甚至是安雲山落網之前,她都不準備離開這個小院半步。
蘇木見狀,也沒再多說什麼,轉身就出了房間。
......
......
時間很快就來到了太后的壽辰當天。
蘇木換了一身喜慶的禮服,便走出了醫館,宮裡來的馬車就停在門口,車夫見蘇木走了出來,連忙起身拿了腳凳。
上了車,蘇木本想著小憩一會兒,可馬車才行駛不久,他就被外面那熱鬧的氣氛給吸引了注意。
掀開車簾,就見道路兩旁,家家戶戶張燈結綵,人也換上了喜慶吉祥的服裝,臉上全帶著笑。
除了常見的茶水鋪、點心鋪,還有一些臨時搭建起來的粥棚,前後圍了不少的乞丐。
「都有份,都有份,一個一個來!」
領事的用尖細的嗓音維持著秩序,一聽就知道是宮裡面出來的。
乞丐們領了粥,也不吝嗇幾句吉祥話,恭祝太後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馬車駛向皇宮,這一路上,此類的粥棚蘇木至少見了十幾二十幾處,吉祥話更是從街頭到街尾,不絕於耳。
倒是別有一番風味。
等來到了皇宮,喜慶吉祥的氛圍,終歸還是被紫禁城的莊嚴肅穆給沖淡了不少。
一路上,侍衛恪盡職守。
宮女太監們來來往往,也不多做言語。
宮殿外的廣場上,一隊隊十一二歲的孩童穿著錦襖寬衫,頭戴玉冠,手中或拿著表演用的劍器,或是捧著裝有奇珍異寶的托盤,等待了接下來進殿獻寶。
蘇木則下了車,將馬車停靠到一旁,零零發則是早早地等在了這裡,手中舉著好似接機牌一樣的東西。
「蘇兄弟!這邊,我帶你進去找座位!」
零零發將接機牌收了起來,笑著扯過蘇木的一條袖子,帶著他進了金鑾殿中。
往日里用來上朝的金鑾殿,如今也被裝飾得極為喜慶,卻又不失莊嚴。
高台之上,皇上和太后的椅子還空著,台下文武百官卻都來的差不多了。
在其中,蘇木還見到了不少的熟人。
其中就包括汪直、諸葛正我,還有自己的直繫上司,青龍指揮使。
今日位置的排布,似乎並不是按照官職大小分配,而是依照部門的不同分配。
像是青龍指揮使身後,就坐著朱雀、白虎兩位鎮撫使。
在那兩人身旁,還空著一個座位。
零零發便帶著蘇木,來到了空位坐下。
「見過指揮使大人,白虎、朱雀兩位鎮撫使。」
蘇木坐下前,先是打了聲招呼。
青龍笑著點了點頭,朱雀也微微頷首,唯獨白虎,一雙虎目上下打量著蘇木,而後小聲問道:「聽說你小子突破到宗師中期了?好傢夥,從娘胎里開始練功也不至於這麼快吧?」
沒等蘇木開口,朱雀鎮撫使就先瞥了眼白虎,有些好笑道:「老白虎,我看你這是著急了吧?」
「我,我著什麼急?」白虎矢口否認。
朱雀則笑了:「你怎麼不著急?等到蘇鎮撫使一上任,你這位曾經的最強鎮撫使,就變成了最弱鎮撫使,丟臉呦。」
白虎被他這麼一說,當即就要反駁。
可話還沒有出口,就被青龍指揮使叫停。
這可是太后壽宴,要是真生出什麼事端,他可平不了。
白虎也知道輕重,沒在去和朱雀拌嘴,目光又看向了坐在自己身側的蘇木,小聲道:「蘇千戶,有時間切磋切磋。」
「一定,一定。」
蘇木笑著回應,正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一陣不大不小的驚呼聲,吸引了他的注意。
不光是蘇木,青龍指揮使,朱雀、白虎兩位鎮撫使,還有一眾大臣,全都向著門口的方向看去。
卻是捕神從門外走了進來。
按說捕神來,本沒什麼問題,畢竟太后壽辰,本就是普天同慶的日子。
再加上捕神的品級也足夠入殿。
可問題是,對方的死訊這段時間可是已經在京城傳開了。
在場的諸位,又都是朝廷大員,消息不是一般的靈通。
正因如此,如今見到一個死人出現在了殿上,才會如此驚訝。
不過也不是所有人都驚訝。
其中坐在武將行列當中的朱無視,目光偏轉過去,見捕神從殿外走了進來,神色並無變化。
似早就得到了消息。
此外,東廠的曹正淳,西廠的汪直,以及幾位位高權重的文臣武將,眼中也沒有多少意外。
捕神被眾人看著,也沒什麼異樣,在侍者的帶領下,來到了六扇門的位置,郭巨俠一身錦繡袍服,早已落座,見到捕神到來,笑著打了聲招呼。
「柳兄,你今日可是有些來晚了。」
「路上忽然想起了一件小事,就讓人著手去辦了,耽擱點時間,還好,沒來晚。」
捕神笑著入了席位。
在他身側,一位刑部的官員偏過頭,在捕神的臉上細細打量,而後有些不敢置信問道:「柳大人,您這是......」
「於侍郎啊。」
捕神也看向了說話之人,笑了笑正要解釋兩句。
就見佛印走上了高台,朗聲道:「皇上駕到!」
「得,皇上來了,侍郎大人,咱們晚些時候再聊。」
捕神正了正神色,和其餘的一干文武百官,齊齊從位置上站了起來,恭敬行了一禮。
「臣等恭迎皇上、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