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既來之則安之

蘇晴眼神都在棋盤上。

隨意說了一句。

可能是太過隨意。

也可能是對墨辰不再拘謹。

溫柔的聲音中夾雜著絲絲撒嬌。

美眸不停在全盤棋子上不停流轉。

這樣的蘇晴才是真實的。

墨辰心情大好。

他最喜歡的便是真實。

「本王以為你出身兵部，又日日研習棋藝，肯定會比本王要好。」

蘇晴拿起一顆白子，淡然落在棋盤上。

墨辰拿起黑子，想跟一顆。

看了又看。

「這？」

「這是怎麼回事？」

剛才他還佔盡優勢。

只放鬆了兩顆棋子，就陷入死地。

白子將他的黑子全部包圍起來。

已經是無力回天。

墨辰一臉的不可置信。

腦子中用力復盤。

他到底是怎麼輸的？

蘇晴的棋風柔和，半點殺傷力都沒有。

他一直都佔據上風。

是什麼時候處於下風的？

好像就是從他放鬆警惕開始。

「王爺。」

蘇晴的聲音嬌柔，聽著墨辰心裡酥酥麻麻的。

正在分析棋局的腦子也亂做一團。

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又放下一子。

蘇晴幾乎是在他落子的同時落下白子。

動作迅速，落子果斷。

生怕落慢了，墨辰會反悔。

蘇晴露出笑意。

棋局已成。

示弱，是女子僅次於美貌的武器。

只要讓對方感覺勝券在握。

便會不再警惕。

放鬆只要一瞬間，便能反敗為勝。

她贏了。

墨辰無奈的放下棋子，無聲的嘆口氣。

眼神看向清純女子眼底的狡黠。

女子笑的嫵媚，眉眼間也兼具風情：

「王爺，您輸了！」

墨辰笑著放下腿，還拍了兩下衣服：

「側妃冰雪聰明。」

開局時，他就做好輸的準備。

一半時，她的柔和讓他一度以為會贏。

最後，他仍然輸了。

跟開始預想的沒差別。

可這中間卻讓他有了贏的希望。

希望給了，然後再掐死。

低頭去看整盤棋。

原來從第一步開始，蘇晴就在布局。

她的每一步看似柔和，沒有攻擊力。

事實上，每一步都暗藏殺招。

以柔克剛。

行雲流水，棋藝精湛。

從開局就能看到最後一步。

「辰兒，世家嫡女的眼界和格局都是你無法想象的。」

皇后的聲音突然響起。

人生如棋局。

棋子布局在某種程度上也代表執棋人。

母后說的沒錯。

世家嫡女的格局和著眼，確實夠大。

他看向蘇晴，似乎是想透過她的眼睛看清她。

蘇晴不躲不避，直直迎了上來。

似乎一點都不害怕他的審視。

「蘇晴，你從開始便布局，本王自愧不如。」

墨辰無奈開口。

蘇晴指著棋盤上的一個棋子。

「王爺，忠誠很重要。」

墨辰抬眸，眼底閃過驚詫。

蘇晴指著的是一顆黑棋。

那是他的棋子。

忠誠？

蘇晴到底要說什麼？

「忠誠自然重要。」

墨辰不好意思說自己沒聽懂。

只能順著來一句。

蘇晴瞟了一眼廳堂的凌風：

「人心是要人心去換的。」

「一張死契，能保證什麼？」

墨辰恍然大悟。

蘇晴說的是他們下棋之前的事。

她說過，要善待下人。

原來是確保忠誠。

死契，不過就是一紙契約。

將這個下人生死握在手裡。

可人要做事就必須是活著的。

忠誠便會更多為主人著想。

死契可以確保不背叛。

但是否會用心，就很難受。

「居廟堂之高，自是無法兼顧江湖之遠。」

蘇晴一邊收著棋子，一邊說著。

好像是在說極其平常的事。

墨辰震驚不已。

蘇晴帶給他太多的震撼。

他征戰沙場，自然知道屬下對將軍忠誠的重要性。

類似凌風這樣的侍衛，他也很注意他們的動向。

因為他們可以接觸到核心機密。

所以，對他們的防範也很嚴密。

蘇晴說的是下人。

當然包括所有下人。

「王爺，千里之堤毀於蟻穴。」

蘇晴又適時開口。

很多時候，壞事的都是某一個看似不起眼的人。

墨辰看向蘇晴的眼神也愈發複雜。

世家嫡女果真非同尋常！

蘇晴將棋子收好，又去擦拭棋盤。

她不怕墨辰知道她聰慧。

反而，她希望墨辰知道。

女人的美貌轉瞬即逝。

是最有利的殺器，也是最短暫的。

想留住一個男人，只有聰慧。

若她只是徒有美貌，用不了多久墨辰便會離開。

前世，在墨辰被皇后算計和蘇晴圓房后，江雲舒便開始各種作。

墨辰也將一腔怒火都發泄到蘇晴身上。

皇后見墨辰寵幸了蘇晴，便送更多的人進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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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身體一天不如一天。

他的要求就是墨辰必須有子。

哪怕是肚子里的都行。

墨辰和江雲舒成親已久，皇帝就是害怕墨辰鍾情江雲舒，皇家一直無子。

才會如此逼迫墨辰。

墨辰為了繼承皇位，被逼無奈。

只能寵幸更多的人。

這也造成墨辰對女人用完就扔。

她死的時候，都數不清墨辰有多少女人。

美貌，只能讓墨辰一時迷醉。

想在他的心裡留下位置，就必須用聰慧和機敏。

「蘇晴，你為什麼要幫本王？」

「若不是本王，你應該是正妻，而不是妾。」

蘇晴笑的淡然：

「既來之則安之。」

「自從聖旨賜婚開始，王爺就是妾身的夫君。」

「夫君好，妾身才能有好日子過。」

「王妃性格洒脫，難免會有疏漏。」

墨辰恍然。

是啊。

她幫自己還能有什麼目的？

女人嫁人便是一生。

男人可以有很多選擇。

女人卻只能忠誠於一個男人。

在她嫁過來之時，就已經和他的榮辱綁定。

「王爺，時辰不早了。」

墨辰會意。

走到廳堂。

「凌風，你回去休息吧。」

「本王今天側妃這裡休息。」

凌風手裡還拿著書，躬身退出去。

墨辰順手將門關上。

回過頭時，蘇晴已經將外面的褙子脫下。

只有連忙的長裙。

沒有了褙子是遮擋，白皙如玉的上半身暴露在空氣中。

意識到墨辰的目光。

蘇晴嬌嫩的臉龐泛起一抹粉紅。

散發著誘人的顏色。

墨辰的心臟突然加速。

眼神也不知該看向何處。

兩人對視良久。

終於，蘇晴開口：

「妾身為王爺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