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0章 永夜之城

"諸位，聽我一言。"

李陽壓低聲音，快速說道，

"也許我們可以利用這個機會。"

白芷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你是說..."

"沒錯。"李陽點頭，

"它想利用我們的存在來穩固規則，那我們就故意製造更大的混亂。"

【永恆】眼中閃過一絲瞭然：

"在規則即將成型的關鍵時刻..."

"讓它徹底崩潰。"李陽接過話頭，"產生的反噬說不定能重創這個規則執行者。"

但他們的對話很快被打斷。

三台機械獵手同時發起攻擊，逼得幾人不得不分散躲避。

懸浮於空中的人形生物發出刺耳的警報聲：

"警告!檢測到異常波動!啟動強制鎮壓程序!"

數道數據流從它身上延伸出來，在空中編織成一張巨大的網路，籠罩向李陽等人。

那些數據流所過之處，空間都變得扭曲，彷彿要將一切都拉回某種固定的秩序中。

白芷急忙操控藤蔓形成屏障，但那些植物在接觸到數據流的瞬間就開始枯萎。

"它在強行規範一切存在..."

【觀測者】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焦急，

"如果被它得手，我們會被同化成規則的一部分!"

李陽卻在這危急時刻露出一絲笑意：

"正好...就用這個。"

他突然停下躲避的動作，反而主動沖向那些數據流。

"李陽!"

見到李陽忽然調轉方向，這邊的白芷頓時發出了一聲驚呼。

但下一刻，令所有人都意外的一幕發生了。

當李陽接觸到數據流的瞬間，他沒有被同化，反而產生了某種共振。

要知道，在概念空間時他們就已經接觸過被放逐的概念。

那些被拋棄的智慧殘留在他們體內的痕迹，此刻成為了最好的"污染源"。

"果然..."李陽咬緊牙關，強忍著劇痛，

"它想要規範我們，就必須先理解我們!"

而這個過程中，那些被放逐的概念就會趁機污染規則網路。

人形生物似乎意識到了不對，想要收回數據流，但為時已晚。

李陽已經藉助這種聯繫，將自己的意識延伸到了規則網路中。

在那裡，他看到了令人震撼的一幕。

無數規則如同程序代碼般流淌，構成了一個龐大的體系。

而那個人形生物，就是其中一個節點。

但在規則的縫隙中，他發現了一些被刻意掩蓋的真相。

這些規則執行者，原本也是具有獨立意識的存在。但為了維持秩序，他們選擇放棄了自我，成為了規則的傀儡。

就在這時，空間突然劇烈震動起來。

人形生物發出一聲痛苦的嘶鳴：

"警告!規則網路遭到污染!系統即將崩潰!"

【觀測者】立刻明白髮生了什麼：

"李陽的意識污染了規則網路，讓它無法完成自我修復!"

而這種混亂很快就傳遞到了物質層面。

三台機械獵手的動作變得紊亂，開始相互碰撞。

地面的五芒星陣法也出現了扭曲。

但這東西，顯然不會輕易認輸。

它調動起全部能量，試圖強行穩定局勢：

"啟動緊急協議!切斷污染源!"

剎那間，無數鋒利的數據流朝李陽絞殺而來。

在規則網路瀕臨崩潰的狀態下，這種攻擊帶著毀滅性的威力。

"李陽小心!"白芷想要支援，卻被兩台機械獵手纏住。

【永恆】也想施展時間凝固，但第三台獵手死死糾纏著他。

危機時刻，一直在高空盤旋的【觀測者】突然俯衝下來，化作一道黑影擋在李陽身前。

"你瘋了嗎？"

李陽嚇了一跳，開口說道。

渡鴉卻發出了意味深長的笑聲：

"放心，我可是【觀測者】。"

"既然能觀測規則...自然也能找到規則的破綻。"

說著，它的身體突然解構，化作無數細小的黑點，如同病毒般侵入了數據流中。

人形生物的攻勢為之一滯：

"檢測到未知干擾...系統損壞..."

【觀測者】的聲音從四面八方響起：

"李陽!就是現在!"

李陽立刻明白了他的意圖。

趁著規則網路被干擾的瞬間，他將意識深入到了人形生物的核心。

而在那其中，他看到了一副令人心酸的畫面。

那...是這個規則執行者還保持自我時的記憶。

它原本也是一個充滿求知慾和好奇心的存在，但為了維持世界的穩定，不得不捨棄了自己的天性。

"你其實...也是受害者吧。"

李陽緩緩說道。

人形生物的動作突然停滯了一瞬。

就是這一瞬間的猶豫，讓整個規則網路的運轉出現了致命的斷點。

"系統崩潰...無法...修復..."

伴隨著一聲悲鳴，人形生物的身體開始崩解。

而它所構建的規則網路也隨之分崩離析。

三台機械獵手瞬間癱瘓，化作一堆廢鐵。

當一切平靜下來時，那片荒原已經變得面目全非。

到處都是規則崩潰后留下的扭曲痕迹，彷彿空間被撕裂后又粗暴地縫合。

【觀測者】重新化作渡鴉的形態，落在一塊碎石上：

"這下麻煩了..."它望著遠方說道，"規則的崩潰必然會引來更多的注意。"

"我們要趕在其他執行者抵達之前離開這裡。"

李陽卻搖了搖頭："不，在離開之前..."

他走向那個已經癱瘓的人形生物，蹲下身來：

"告訴我，規則的源頭在哪裡？"

破碎的機械構造中傳出微弱的聲音：

"在...城市的中心..."

"那座...永遠處於黑夜的城市..."

話音未落，人形生物的身體就完全崩解，化作點點光芒消散在空氣中。

"永遠處於黑夜的城市..."白芷若有所思，"那會是什麼地方？"

【永恆】卻突然面色一變："我知道那是哪裡。"

"那是規則的發源地，也是最早的文明中心。"

"傳說那裡的永夜，能讓一切規則都變得永恆不變。"

"但那座城市早就已經..."

他的話還沒說完，遠處突然傳來了沉重的腳步聲。

幾人警覺地望去，只見地平線上出現了更多的機械構造。

"看來清理者已經來了。"【觀測者】說道，"我們得趕緊離開。"

李陽點點頭，但在轉身之前，他撿起了地上人形生物留下的一塊核心碎片。

這或許能成為找到那座永夜之城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