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4章 雙重極端

李陽等人呆立在原地，眼睜睜看著那道光芒吞噬了一切。

但就在這時，一個意外發生了。

那些被引爆的記憶碎片中，突然浮現出一道特殊的意識波動。

那是執行者們生前最深刻的情感-對規則的質疑與反抗。

這種帶有"否定"性質的概念，像病毒般感染了城市的進化進程。

"有意思..."【觀測者】若有所思，"或許我們還有機會。"

"這座城市在吸收概念時，也在不斷繼承它們的特質。"

"包括那些...對規則的抗拒。"

李陽立刻領悟了關鍵：

"也就是說，它在不斷進化的同時，也在積累自我毀滅的因子？"

白芷突然指向通天塔：

"快看！"

塔身表面開始出現裂痕，像是某種內部衝突的體現。

城市彷彿陷入了某種思維困境——

它既要維持規則，又要包容對規則的否定。

這種矛盾正在撕裂它的存在基礎。

"我們得想辦法..."李陽快速思考著，

"放大這種矛盾！"

就在這時，【永恆】突然開口：

"還記得那些被放逐的概念嗎？"

"它們本就帶著極強的對抗性...才會被驅逐到這裡。"

"如果我們能夠喚醒它們的意識..."

幾人對視一眼，瞬間達成共識。

白芷取出一粒種子，那是她最後的底牌：

"這顆種子...能與概念產生共鳴。"

"或許可以成為引子。"

李陽點點頭："值得一試。"

他們開始行動起來。

白芷將種子種在地上，注入能量。

藤蔓破土而出，但這次它們不再是普通的植物。

而是由純粹的概念能量構成的觸鬚，向四面八方蔓延。

它們穿透城市的地表，深入那些被禁錮的概念之中。

瞬間，無數混亂的意識如潮水般湧出。

城市的血管中，那些被收容的概念開始躁動。

它們終於找回了最初的意識-對規則的叛逆與抗爭。

通天塔劇烈震顫，塔頂那個即將成形的存在發出痛苦的嘶吼。

"繼續！"李陽大喊，

"我們已經找到它的弱點了！"

但城市顯然不會坐以待斃。

無數數據流凝聚成鋒利的長矛，密密麻麻地朝幾人射來。

【永恆】揮手製造出時間盾牌，但盾牌很快就被擊碎。

"守住陣地！"他大喊，"給白芷爭取時間！"

李陽和【觀測者】衝上前去。

一邊躲避攻擊，一邊引導那些覺醒的概念湧向通天塔。

整座城市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亂。

街道瘋狂扭曲，建築群崩塌又重組。

天空中電閃雷鳴，空間被撕裂又癒合。

就連那個巨人也開始不受控制地變形，彷彿要被這股混亂撕成碎片。

但更大的危機正在孕育。

隨著越來越多的概念掙脫束縛，整個城市的存在基礎開始動搖。

"不太妙..."【永恆】察覺到了異常，

"如果這種混亂持續下去..."

"整座城市都會崩潰！"

"包括我們在內！"

李陽卻露出決絕的神色：

"那就讓它崩潰吧。"

"總好過讓那個存在覺醒，徹底改寫規則。"

白芷的聲音突然傳來：

"等等！我感覺到了什麼..."

通過那些概念觸鬚，她似乎接觸到了城市最深處的意識。

而那裡...有著一個令人匪夷所思的真相。

這座城市，似乎原本就是為了對抗某種更可怕的存在而誕生的。

它在吸收那些被放逐的概念，試圖進化出足夠強大的形態。

以對抗那個...真正的威脅。

"這麼說..."李陽若有所思，

"有可能會成為真正的威脅？"

但，顯然已經太遲了。

城市的崩潰已經無可避免。

通天塔劇烈晃動，塔頂的光芒開始扭曲。

那個即將覺醒的存在發出最後的怒吼：

"你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沒有我的存在...這個世界將永遠陷入..."

話音未落，一道刺目的強光突然從天際降臨。

緊接著，是一個冰冷而威嚴的聲音：

"終於...等到這一刻了。"

李陽等人抬頭望去，看到了令人窒息的一幕：

天空被撕開一道巨大的裂縫。

裂縫中，一個由純粹規則構成的存在正緩緩降臨。

那是比永夜之城更加可怕的對手...

也是這一切的真正起源。

天空中那個規則存在散發出的威壓令人窒息。

它的形態難以用語言描述，像是由無數閃耀的規則符文構成的巨大網格，籠罩了整個永夜之城的上空。

"原來如此..."

【觀測者】的聲音中帶著深深的震撼，

"這才是真相。永夜之城一直在與這個存在對抗..."

李陽死死盯著那個規則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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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是什麼？"

【永恆】緩緩開口：

"那是...規則的源頭。"

"所有規則的最初起源。"

"它會將整個世界重新統一在絕對的規則之下。"

白芷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所以那些被放逐的概念...其實都是不願屈服於絕對規則的存在？"

"而永夜之城，是它們最後的庇護所。"

李陽喃喃道。

規則存在的聲音再次響起：

"這場鬧劇，該結束了。"

無數規則光鏈從天而降，如同鎖鏈般纏繞著永夜之城。

城市在這股力量下發出痛苦的呻吟，建築群開始崩塌。

但就在這時，李陽卻忽然注意到了一個細節...

那些被喚醒的概念並未被規則光鏈完全壓制，反而在其中遊走，如同魚兒在網中穿梭。

"等等..."他靈光一現，

"也許還有機會！"

"什麼意思？"白芷問道。

"你還記得剛才那些概念展現出的特質嗎？"

"它們天生就帶著對規則的抗性。"

【觀測者】立刻領悟：

"所以如果我們能夠引導這些概念..."

"沒錯。"李陽轉向白芷，"你還能控制那些概念觸鬚嗎？"

白芷點點頭：

"勉強可以，但需要時間。"

"既然如此，我和【永恆】來掩護你。"李陽說著，喚出最後的植物能量。

【觀測者】卻提出了一個關鍵問題：

"就算能操控這些概念，要如何對抗那個存在？"

"它可是規則的源頭。"

李陽露出一絲神秘的笑容：

"正因為它是規則的源頭...才是我們的機會。"

"你是說..."【永恆】似乎明白了什麼。

"沒錯。"李陽解釋道，

"它代表著絕對的規則，而這些被放逐的概念代表著完全的混亂。"

"當兩個極端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