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老仙翁的棋局

「怎麼辦？啊......」

冷月在自己的宮苑裡來回踱著步，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此時，冷月焦急地思索著，恨不得把腦子裡所有的點子過一遍。

「怎麼才能幫到師兄他們呢？」

「奇了怪了！以前遇到事那麼多鬼點子都去哪兒了，怎麼此刻一個也想不起來！」

冷月揪打著自己的腦袋瓜兒。

「哎呀！」

忽然靈光一閃。

「對了！找老仙翁去！老仙翁是師父的師兄，道法高深，性格爽朗不似師父那般冷淡。」

「有時還像個老頑童，喜歡跟眾弟子們說說笑笑的，沒有師伯的架子。」

只是老仙翁飄忽不定，他一向不喜繁文縟節，也不喜在自己的宮裡待著。

喜歡雲遊四方，經常找不著他。

「嗯，那也得試試，說不定老仙翁能幫到師兄呢！」

「希望這次自己是幸運的，能見到那個怪老頭兒。」

冷月自語著，打定主意后，向老仙翁的宮裡飛去。

仙霧裊裊，山巒連綿起伏，瀑布如一道銀河傾瀉而下。

遠遠望去，瀑布的上方，是星羅棋布的湖泊。

一湖泊如同一缸濃濃的綠酒，一湖泊又似青銅古鏡。

一湖泊像透明的藍色寶石，一湖泊恰似晶瑩剔透的白玉。

可以清晰地看到成群的魚兒在潭中游來游去。

瀑布的下方，是太極動而生陽，動極而靜，靜而生陰，靜極復動的竹林陣法。

一動一靜，陰陽之氣互為其根，運轉於無窮。

自然界陰陽寒暑，四時的生長化收藏，萬物的生長規律，無不包含陰陽五行。

「快到了！快到了！」

冷月被汗水打濕了的臉頰露出了欣喜的神情。

「老仙翁這裡可真不好找啊！即使來了幾趟了，還是迷糊這錯綜複雜的八卦陣。」

「就像迷宮似的，來一次變一次，繞了一圈又一圈。」

冷月沒好氣地腹誹著。

一棵參天如雲的青松籠罩著一座清雅的宮院，竹林陣陣伴著蟲鳴聲。

沒有華麗的裝飾，座椅、茶几整齊的擺放著。

兩個衣著樸實孩童模樣的小童子，不停地打掃著。

明明是一座宮苑，卻有著悠然見南山的桃園意境。

冷月嗖地一下，站立在了院落里。

「真是的！也不敲門，太不禮貌了，不過事情緊急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冷月鄙夷了下自己。

「老頭兒！老頭兒！」

冷月大聲叫喊著。

不見答覆，冷月接著又大聲喊起來，剛要起聲，正在打掃院落的小童子聽不下去了。

於是來到冷月跟前，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我說冷月，你怎麼每次來我們這兒，都是這個樣子，我們這裡沒有門兒嗎？」

「我師父可是你師父的師兄呢，德高望重，整天被你老頭兒，老頭兒地叫！」

小童子說罷又不屑地看了冷月一眼。

冷月才沒工夫聽小童子說什麼，只想著師兄的事情。

「我有緊急要事，你師父在嗎？快去給我稟報一聲！」

只聽小童子懶洋洋地說著。

「師......父雲遊去了！你來的真不是時候，你回吧！」

說完又白了一眼冷月。

「不是吧！不是吧！自己那麼點兒背！真撞上了！」

冷月一聽更急了。

撩開身前的小童子，大步向內室走去。

「前段時間還聽說這老頭兒回來了，還跟師父談經論道呢！」

「弄得師父那裡雞飛狗跳的，這又不見了！我倒要找找看。」

小童子見狀急忙跟上冷月，一邊拉扯著冷月的衣袖一邊說著。

「我師父真的不在，真的不在！」

還沒聽小童子說完，只聽見宮苑後院，傳來一個剛勁有力又有些蒼老的聲音。

「好了，童兒你先退下！」

冷月一聽就知道是老仙翁的聲音，心裡大喜。

原來穿過宮苑內室還有一番別有洞天，茶香裊裊冒著白霧。

竹林旁端坐著一位白髮鶴顏的老者，衣著不似師父那般莊重，微紅的鼻頭。

眼睛微閉，靜思冥想著什麼。

「老頭兒！」

老者的雪白鬍須抖了一抖，還沒見老者動靜。

冷月三下五除二來到長者跟前，一把擰起老者的耳朵兒。

「我說老頭兒你跟我裝什麼裝啊！你個老頑童！」

「你不是能掐指一算的嗎！我不相信你不知道我來了！哼！」

冷月微怒。

說是遲那是快，這位老者也不裝了。

指著冷月破口大罵。

「你這個臭小子，是我把你慣壞了是吧！師伯也不叫聲，一點兒也不知禮數。」

「你師父沒教導你嗎？也不知百年修行修得什麼！」

「天天就是老頭兒，老頭兒的！我看你是欠揍吧！」

冷月一聽，比老仙翁還大聲，音量加倍。

「我以為你早就習慣了，是吧老頭兒？」

「還有，你這裡這個陣那個陣的，跟個迷宮似的，害得我又是繞了幾圈才到的，哼！」

「真笨啊！」

老仙翁一聽還想罵幾句來著。

忽然有點泛紅的鼻頭不停地嗅著什麼，好像聞到了很美味的東西！

隨著那醉人的香味兒來到了冷月的胸前。

「你懷裡藏了什麼好東西啊？」

冷月微挑了一下眉。

「哼！哼！就不告訴你！你要是幫我解決洛澤師兄的事情，就給你。」

老仙翁聽到洛澤的事兒，馬上就轉頭了。

冷月見狀急忙上前。

「求求老仙翁了！」

這時老頭兒也不叫了。

立馬從懷裡把釀的兩瓶千年仙人，醉遞到了老仙翁面前。

這是老仙翁最愛喝的仙人醉，來一趟怎麼也得跟他整兩瓶。

老仙翁看到仙人醉立馬眼冒火星子，哈喇子都快流出來了。

一想到到洛澤的事情又嚴肅了起來。

冷月不明白，洛澤師兄的事情這麼棘手，連仙風道骨的老仙翁也不願意伸手幫忙。

一個時辰過去了，冷月還是央求著老仙翁。

老仙翁輕嘆一聲。

「不是我不幫你師兄，你師兄糊塗啊！枉廢他修行百年，也逃離不了這情字！」

「我們修行之身最忌諱就是這個情字啊！你也跟著胡鬧嗎！」

一聽這兒話，冷月怒了。

「兩人相愛又有什麼錯，大不了修行者不要了，成全他們不行嗎！」

老仙翁指著冷月的鼻子，罵著。

「無知！輕狂！你個傻小子，你懂什麼！你靈雲師妹可不是普通的修仙仙子，呃......」

說到這兒，老仙翁馬上捂住嘴巴，驚嘆自己差點說漏了。

「哎！不說了，不說了！」

老仙翁搖搖頭就要走。

冷月快速得拽起老仙翁的鬍子.

「你到底說不說，你到底說不說！」

聽見嗷地一聲，老仙翁拗不過冷月。

「好了！好了！我只說一點點兒啊......可不能讓你師父知曉了啊！」

老仙翁沒好氣地說。

冷月聽罷立刻停手。

「知道了，知道了！快說！到底是什麼驚天的秘密！」

說著老仙翁眼神一眯，捋著雪白的鬍鬚。

「你與我下盤棋，待老夫於你慢慢道來，可否？」

「甚好！」

冷月表面應著，頭頂出現兩根黑線。

「這老頭兒事兒可真多，不就是想讓我陪他下棋嗎，那麼多彎彎繞繞的。」

老仙翁的院落可真安靜，靜的只能聽見棋盤上落子的聲響。

啪地一聲開始了。

老仙翁蒼勁有力的聲音似乎在訴說著悠久的歷史，那是遠古的傳說。

「千年前山川大地間溝溝壑壑，西華山還沒有形成山峰之時只是一塊小土丘。」

「但這塊小土丘上有一塊巨大的青玉石，石面晶瑩剔透，靈氣逼人。」

「在重巒疊嶂間吸收天地日月精華逐漸聚焦了仙氣。」

「眾仙家為了增加自己的法力修為都在這塊青玉上打坐修鍊。」

「日積月累，星際變換，經千年磨礪，西華山成了高聳入雲的山峰。」

「這塊青玉越來越龐大便在西華山頂峰形成了巨大的屏障。」

「同時青玉石的千年靈力也在護佑著西華山。」

「千年前仙魔大戰，交戰時日之久，戰況慘烈，最後打到了西華山頂。」

「大魔王羅剎想玉石俱焚震裂了青玉，眾仙一看不妙。」

「青玉一旦損毀，西華山沒了屏障就會轟然倒塌，會殃及山下眾生靈。」

「於是，眾仙合力把大魔王羅剎鎮壓在了西華山下。」

「但是羅剎在西華山下吸收了青玉的靈力魔力越來越強大，青玉本身已損毀有了裂痕。」

「魔氣在隨著這些裂痕溢出，眼下必須修補青玉，青玉完璧才能繼續鎮壓大魔王羅剎。」

「青玉經千年陽光雨露的洗禮已有靈識，眾仙家在查看青玉時。」

「看到裂痕處有靈識溢出，一股青煙不知去了哪裡，經百年尋找也不得見。」

「也許是仙緣機遇，就在你和你師父歷練途經魔道時偶遇一小女孩！」

這時啪地一聲，一個棋子落下。

「等等！」

冷月一聽到這兒，瞬時叫停住，不可思議地問著。

「難道靈雲師妹跟這青玉石有什麼關係嗎？」

冷月也打開了塵封已久的記憶。

「記得當時師父看到小女孩時詫異的表情，只見師父在小女孩額前輕輕一揮。」

「露出了久違的笑容，師父直接就跟我說以後她就是你師妹。」

「我當時都摸不著頭腦怎麼回事，師父一般不會輕易收徒弟的。」

「沒錯，就是你靈雲師妹！原來青玉的靈識已有了本體，幻化成了人形，有了人的情感。」

冷月正聽著津津有味兒，老仙翁突然打住了。

「就到這兒，你回去好好勸勸你師兄，讓他放下吧！」

「聽師伯一句勸，不該有的姻緣就該及時讓它扼殺在襁褓里，一旦邁進就是萬丈深淵啊！」

冷月還想再問些什麼，老仙翁大手一揮就把冷月拍出了他的宮院外。

「哎......呦喂！」

冷月來了個狗吃屎。

「這老頭兒還真夠狠的！平時才不會來你這兒，要不是為了師兄，誰會來這個鬼地方！」

「這裡就是個蜘蛛網，誰會跟個沒頭蒼蠅似的在這兒瞎轉悠！」

「也只有我了，虧還給你帶了兩瓶仙人醉，這樣還是把我扔了出來，哼！壞老頭兒！」

冷月嘟嘟囔囔地不忿著。

不過，回味了一下那怪老頭的話，冷月感覺自己聽得也是一頭霧水。

「就算靈雲師妹是青玉靈識的本體又能說明什麼呢？跟師兄相戀又有什麼關係啊？」

冷月迷惑不解，還想去問問老仙翁，但看著緊閉的大門，還是回吧！

眼神兒馬上一轉，還是先去看看師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