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紫溪輕輕應了聲,她向來很注意的。從不給黑志剛除了朋友以外其他的暗示,但是這一刻,她太累了。她想要找一個背來靠著,暫時的休息,只是想要休息而已!
和黑志剛吃完飯,她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樓子浣的公寓。
公寓漆黑一片,她鬆了口氣。一開燈,竟發現樓子浣坐在沙發上,她嚇了一跳。想起下午他對她的無情,一時怒起,無視他進浴室沖洗。
她剛一開水,樓子浣就沖了進來。雖然倆人親密無數回,這麼赤luo裸的在他面前她還是會覺得羞恥。本能的拿起了浴巾包住自己,一股怒氣從胸口炸開,她沖他吼:「樓子浣,你瘋了嗎?我在洗澡,你出去!」
樓子浣身上還穿著西裝,熱水從上面打下來,全身很快就濕了。純手工的高檔西裝,就這麼毀了。他並不在意,她有怒氣,他的怒氣更甚。擒住她的雙肩按在牆上:「安紫溪,誰給了你膽子,讓你敢沖我這麼吼!」
屏蔽「樓子浣,你的嘴巴真臭!」
「我嘴巴臭?」樓子浣毫不留情的重重的捏住她的胸,「難不成我還冤枉你了?你敢說,我前腳剛走,你沒叫黑志剛來接你嗎?安紫溪,你不要忘了,我們的協議還沒有完,你現在還是我的女人。我以前就警告你,不准你勾搭其他男人,你居然把我的話當耳旁風?」
「你把我扔在荒郊野外,也不准我找人來接我?樓子浣,你真有那麼恨我嗎?是不是死在那大馬路上,你才會開心!」她委屈的想掉眼淚,他不會知道,他把她扔在大馬路上,她心裡有多麼的恐懼和害怕。是的,從小大到,她被人丟棄過無數次。可每經歷一次,都能給她致命的痛。每次,她都跟自己說堅強,可以挺過去。
十八歲,她被趕出樓家。她告訴自己說沒有關係,她沒有掉一滴眼淚,就算面對自己時,她也輕易不要脆弱。她脆弱不起,沒有人會憐惜她,只有她自己痛。就像下午,走在沒有盡頭,荒無人煙的馬路上,她也不允許自己恐懼和害怕。樓子浣可以毫不留情的拋下自己,但是她不能讓自己絕望。
可此時此刻,那種絕望的恐懼感紛涌而來,她呼吸一窒,顫抖得不能自己。原來在他面前,她還是脆弱得不堪一擊。
浴室里,熱氣瀰漫,模糊了彼此。樓子浣還是能清清楚楚的看到安紫溪眼裡的受傷。她不會知道,他並沒有真的走遠。他讓司機和江媛上了後面的車,而他自己又把車開回了。他沒有辦法真的把她丟在大馬路上。可是令他生氣的時,當他往回走時,看到她坐在黑志剛的機車,她摟著他的樓,臉開在他的背上。他氣炸了,恨不得追上去,把她拉下來,狠狠打她一屁股。
一個下午,他守在家裡,狂躁不安。他等著她回來,然後,他要好好的教訓她。
然而,她受傷的表情是那麼的明顯,他甚至聽出了她哽咽的聲音。「該死的,你別以為裝可憐我就會原諒你!」說完,他狠狠的吻上她
她用力的拍打他,終於喘了口氣大聲道:「誰要你原諒,混蛋!」
樓子浣抓起她的手,堵住她那張討人厭帶刺的嘴。他幾乎是用咬的,恨不得把她吞到肚子里去。
紫溪本來就累極了,身上哪還有力氣。哪一回,樓子浣想要她,她能抵抗得了。他吻的她的唇生生的疼,舌頭被他死死纏著,逃脫不得。她也不想逃了,閉上眼承受。
樓子浣感覺她不再反抗,索性將她抱在一旁的瓷台上。正要脫衣服,聽得外面巨響。他臉一變,猛然想起若稀說過今晚會過來這裡睡。他顧不得安紫溪,更顧不得自己一身濕,沖了出去。
樓若希倒在客廳,撞到了茶几,臉色慘白。
「若稀,你摔到哪裡,疼嗎?」他扶起她,拿來椅子讓她坐下。而自己,趕緊回房換了身乾爽的家居服,手裡還拿著衣藥箱。
樓若稀表情可憐,怯怯的看著他:「哥,對不起!我老是給你找麻煩。」
樓子浣掀起了樓若稀的裙擺,露出白希的膝蓋,紅了一大片。他看了心疼,嘴裡忍不住斥責:「怎麼這麼不小心,先別動,我給你上藥!」
樓若稀並不覺得疼,反而是獃獃的看著樓子浣。幸好幸好,在她有事的時候,哥哥還是會毫不猶豫的回到自己身邊的。
倒是紫溪,她被扔在浴室。外面他們兄妹的對話當然也聽得清清楚楚。她慘然一笑,在他心目中,樓若稀永遠都是最重要的,不是嗎?
她將水開到最大,只聽到水流的聲音,這樣她聽不見也看不見。沖洗完,出來時樓家兄妹已經不在客廳。樓若稀房間的燈光透出來,隱隱的還能聽到裡面溫柔的男性聲音和細小的女孩低語。真是天底下最友愛的兄妹,她笑。
回到房躺到床上,明明很累了,累極了,她仍然睡不著。腦子紛亂不堪,突然浮現出樂樂小小的臉袋。終於,她找到了絲絲清明。樂樂,她要再去看樂樂!
這一晚,樓子浣沒有回來睡。清早醒來時,枕邊並沒有睡過的痕迹。他昨晚居然在樓若稀房裡過夜。他們是親兄妹,樓若稀早已是成熟的女子,而他已經是個大男人,他都不懂顧忌嗎?
只是,他的事與她何干?為何,心還是這麼的疼著,生疼生疼的!紫溪接到母親的電話,說她在她的房子等她。母親的聲音跟平常不太一樣,平時給她打電話,哪回不是尖厲刻薄的。這一次母親的聲音顫抖,好像很緊張,像是受了極大的刺激。
她從希希出來,開了車直奔自己的公寓。紫溪其實並不願管母親的事情,大部分母親都是來管自己來要錢,要不就是在樓家受了委屈來找自己發泄。但她每次對自己說,別再管母親的事了,最後還是狠不下心扔下她不管。
進門時,母親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等她。一見她進來,就衝上來,神情慌亂:「阿紫,這次你一定要幫幫媽,一定要幫我!」
紫溪一頭霧水,母親眼角掛淚,臉色蒼白彷彿受到了極到的打擊。她問:「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
安夜舞表情遲疑,最後還是從沙發上拿出一個檔案袋給她。
紫溪打開一看,驚呆了。裡面是一疊照片,是那日生日宴的照片。母親摟著一個男人,大腿揚起,頭髮凌亂,宿兄半露。各個角度都有,各種姿勢盡全,只是和她的糾纏的男人無論身形和面孔都是模糊的,看不出樣子。甚至有的照片還拍出了樓家老宅,明眼人一看偷情就發生在樓家老張宅。看到後面,她的臉瞬間僵硬。後面的幾張,居然還拍出了她的身影。她站在一邊,看著母親和另一個男人偷情。這樣的照片一流出去,她和母親都毀了。也就是說,那天晚上還有另一個看到了母親和黑耀司偷情。這些照片很顯然是經過處理的,黑耀司的身形和臉都隱藏的黑暗裡,看不真切。但是母親不一樣,每一個表情每一個動作拍得真真切切。她只覺得頭暈目眩,雙腳冰冷。好不容易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這是誰寄給你的?」
安夜舞也六神無主,搖頭:「我也不知道,今天一大早寄到了樓家。幸好你樓叔叔不在家,我趕緊拿了。阿紫,你該怎麼辦,要怎麼辦?」
紫溪也是一團混亂,握著照片的手不害發抖。為是什麼人?究竟有什麼目的?如果是一般狗仔報社,拍到這樣的照片早就登報了,這是頭條新聞,要有多鬨動就會有多鬨動!可是他沒有,而是寄到樓家。「信封里除了這些照片,還有別的東西嗎?」
安夜舞拿出一張卡片,上面只有一個電話,還標註只能安紫溪來打。紫溪看這電話很是眼熟,那人是針對她來的。按道理,拍照人應該也拍到了黑耀司,卻花了大力氣,掩飾了黑耀司,為什麼?驀地,她想起了這個電話,黑耀司曾給過她一張名片,上面的電話就是這個電話。她的心開始狂跳,手劇烈的發抖,幸好她還能發出聲音:「媽,你打了這個電話了嗎?」
安夜舞沒注意她的異樣,現在她的狀況比女兒好不了多少。「我打了,我想既然把照片寄到家裡來,應該是要錢的吧!可是我打過去,電話根本沒有人接。」
紫溪深吸了一口氣,試著讓自己平靜下來。終於來了,那一晚之後,她就感覺到,黑耀司不會輕易放過她。沒想到,會來的這麼的快。「媽,我問你,你跟黑耀司是什麼關係?為什麼會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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