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雨後
吃完飯,眾人需要消食,嚴燕拉著上官淺在院子里跳舞,自帶節奏,兩個大美人跳起舞來滑稽極了。
「哈哈哈,上官小姐的舞步真好看…哈哈哈…」
「臭嚴燕,我都是被你帶歪了,你看你,步子都不穩,哎呀,你別這樣拉著我…」
「哈哈,你倆跳著,我倆干點男人該乾的活,還剩點木板,我做幾個板凳給你,小淺,嚴燕,看好了。」
周深和趙景泰在她們的舞姿前利用剩下的木板做了幾個板凳,還做了幾個小方桌,這樣晚上挑起燈油就會方便多了。
「哇,這精緻,很難想象是你來拿斧子一道道拼接上的,這板凳還有這桌子,好結實,周深,你好厲害啊!」
「嘿嘿…我放回屋子去。」
上官淺誇讚著周深手藝好,周深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進屋放了桌子還把上官淺的尿壺倒了,周深進屋子了,上官淺才意識到她的尿壺沒倒。
「嚴燕,我尿壺沒倒,啊,怎麼辦…周深進去了…會不會發現啊!」
「尿壺,沒事沒事,讓周深倒唄…沒事…」
「這…不好吧…我…還是去看看吧!」
讓周深倒尿壺,上官淺覺得不妥,剛要起身到屋門口,就看見周深把尿盆倒了,並且刷乾淨了,重新放在柜子底下,周深要出來了,上官淺裝作若無其事的跑回嚴燕的身邊,和嚴燕使了個眼色,嚴燕假裝拉起上官淺再跳起來,趙景泰在一旁找節奏打著拍子,周深洗了手也來湊熱鬧。
「哈哈,上官小姐,和我跳多沒意思,周深,你接著。」
嚴燕把上官淺往周深懷裡一扔,周深結實的臂膀穩穩的接住了上官淺。
「你…哎呀,討厭嚴燕…周深,來,我也教你幾個步伐…把他倆比下去。」
「啊!哦…行吧…跳舞我可沒趙景泰跳的好,幹活還行。」
在周深家,長沙四少翩翩起舞,身邊有豬哼哼,有雞咕咕的叫,這簡陋的環境並不妨礙他們互送情感。
上官淺手拉著手教給周深幾個基礎舞步,周家二老看孫子孫媳手拉著手這麼親密,在屋子裡開心,嚴燕也開心,晃著身子,牽著趙景泰的手,他覺得她身邊的趙景泰值得託付,他倆就差個時機水到渠成了,這幾天周深幹活麻利,也懂得尊重女性,嚴燕覺得和上官淺很般配,嚴燕也想讓上官淺有個好歸宿,況且如果可以回城,周深戶口也在長沙也可以回去的,嚴燕越想越好,身邊的趙景泰還等著他誇獎呢,嚴燕看了一眼身邊傻笑的趙景泰,很自然的靠在趙景泰的懷裡,和趙景泰手拉著手,趙景泰開心壞了,這幾天沒白忙活,早晚他會和嚴燕做成真夫妻。親密過後,趙景泰覺得無聊,乾脆邀請周深比試拳腳。
「周深,你身手怎麼樣,咱倆比劃比劃…」
「來啊!我可不怕你…」
周深不想在上官淺面前丟人,和趙景泰比試一番,本來是很好的飯後消遣時間,眾人還在院子里消食打趣,一個不情之請的人就來了,走路塌拉塔拉的,甩著兩個羊角辮,擦著鼻涕進了周家的門,嚴燕和上官淺跳完舞就想著伸伸胳膊鍛煉鍛煉,周深和趙景泰還切磋了幾下,趙景泰也會些功夫,他視他爺爺為偶像,自然也會些拳腳,倆人比試一番,突然看見袁芳來了,周深一個不注意被趙景泰放翻在地,趙景泰有些得意的看著嚴燕,嚴燕注意力沒在他身上死盯著跑來的袁芳。
「怎麼樣,嚴燕,我厲害吧,連周深都打不到我。」
「哎呀你別說話,來人了…」
眾人朝著門口看去,袁芳惡狠狠的盯著長沙四少,而且袁芳看見周深躺地上就不幹了,擦了擦鼻涕指著趙景泰就說
「你…你…欺負人,你個資本主義的後代,住在周深家,還欺負他,你不得好死…」
趙景泰被罵還有點懵,這本來就是男人之間的較量,輸了也沒什麼的,再說他可不是什麼資本主義,他爺爺參加過抗美援朝父親是教育部領導,頂多也就是官二代,被袁芳無故罵了,趙景泰有點懵,聽見這話嚴燕可不幹了,不顧在旁邊拉著她的上官淺走上前對著袁芳就要開罵。
「你多高貴,你別來這個院子,這半條街住著的都是出身不好的人,不能玷污你純潔的身份啊,你快走吧…以後再也別來了。」
「你說的都是什麼,我從小在這個院子長大的,我願意來就來,就來就來。」
「你真無恥,你來不就是想勾搭周深嘛!你看他理你嗎?你不撒泡尿照照,你鼻涕都流到腳面子上了,還有臉來勾引男人。
「嚴燕,你說話怎麼這樣…別說了…咱們回屋吧!」
「不行走,你罵了我,走是不行的,你…你就是個勞改的知青,還是資本家的小姐,沒槍斃你們就不錯了,你還敢罵我,我一定讓二爺報告上面槍斃了你倆。不是,你們仨。」
「呦呦呦,你可真有本事啊!還槍斃我呢,你二爺都說了,亂搞男女關係要浸豬籠,要我說我說就先讓你浸豬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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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燕…我們走了…不和她說了…」
上官淺想拉著嚴燕出去,奈何袁芳擋在門口不讓他倆走,周深擋在上官淺的前面,趙景泰在旁邊伺機而動,如果袁芳是個男孩子,怕不是趙景泰肯定會用他的看家十八招了。周深無奈袁芳的糾纏,只能口頭說讓她先回家。
「你趕快回家…我們還有事…」
「還能有什麼事,你看這個狐狸精把你迷的,你都臉色蠟黃了,你再這樣你小命就不保了,狐狸精,你給我撒開周深。」
袁芳還想動手,上前拉扯上官淺,誰料被周深給推開了,袁芳氣急敗壞的拿周深家的門撒氣。
「狐狸精狐狸精,狐狸精該死。」
「你趕快給我回家,滾…」
「我就不滾,就不滾,我是來救你的,狐狸精會吸人陽氣的,你快撒開她。」
「你給我閉嘴,你在敢罵人誰是狐狸精我打你…」
「你打死我好了,反正你都娶了別人了,我早就不想活了,你打,你打死我。」
「我真拿你沒辦法,你別在動手了,小淺的衣服都很貴,你別給撕壞了。」
「狐狸精不需要穿衣服也能活,你就袒護她吧,早晚你會被他害死,狐狸精。」
袁芳的無賴讓長沙四少都沒辦法,就是不走,還阻撓眾人出門,嚴燕用長沙話罵著袁芳,上官淺在一旁拉著嚴燕,袁芳顯然聽不懂嚴燕在說什麼,但是看著周深不好看的臉色,和穿著打扮都比她好的上官淺時,袁芳居然又哭了出來咧個大嘴,倒像是長沙四少欺負了她一樣,嚴燕不屑的看著她,怎麼這個丫頭這麼胡攪蠻纏的,還愛哭,還愛罵人,村長周大年都沒敢說他們這些人出身不好她袁芳一個土丫頭有什麼來這嚼舌根的。
「該死的周深,就讓狐狸精吸干你,你好心當成驢肝肺,這個資本家的人欺負你,你也不還手,你還罵我,你好賴不分你…」
「你又來我家哭,你趕快回家,再也別來了…我這裡不歡迎你…」
「你…你個死周深,你去長沙你就變壞了,都是這個狐狸精惹得禍,你們不得好死…」
周家二老在屋子裡聽見熱鬧本來不想出來,不過聽見袁芳哭了,院子里越來越熱鬧也走了出來,袁芳好像看見了救星,跑去周奶身邊告狀。
「怎麼了,小芳,你怎麼又哭了…」
「嗚嗚,奶奶,這個資本家小姐罵我,她罵我,這個人還瞪我,奶奶幫我打她。這個人還欺負周深,奶奶,你幫我打他…」
「胡說,什麼資本家,你個丫頭,口無遮攔的,在胡說奶奶打你了。」
周奶聽見資本家也不愛聽,四個孩子身世差不多,要不然也不能來這,可周奶的兒子也在城裡,連袁芳都可以說出他家進了資本家小姐,村子里別的人不知道怎麼說呢,況且上官淺還在看著,要是惹了新媳婦不快,周深可會埋怨的,所以周奶沒有理會哭哭啼啼的袁芳,讓孩子們去知青點看看有沒有什麼活,袁芳看見周奶不幫自己哭著就跑了。
「小芳,咋了,誰欺負你了…」
「老爸,就是他們…嗚嗚…我再也不去周深家了。」
「媽的,呸,一群右派,資本家的走狗,呸…」
袁芳他爸袁大群聽見女兒又哭了,跑出來來接袁芳,惡狠狠的看著周家院子里的人啐了一口口水,嘴裡咒罵資本家不得好死的話就領著袁芳回家了。
「你給我站住,你說誰右派呢!」
「好了好了,好孩子,不和他們一般見識,周深,快去知青點看看,有沒有什麼活,快去…」
「好吧,奶奶你和袁芳說說,別讓她來了,真夠給我惹麻煩的。」
「奶奶知道了,等看見她的,你們快去吧,忙去吧。」
嚴燕還想上前理論,被周奶勸了回來,這一插曲過後,四人來到知青點和眾人匯合,剛走到門口就看見拿著行李的周大年,周深上前打招呼,周大年嘬了一口煙才回答。
「二爺吃飯沒,咱們什麼時候出發去農場啊!」
「馬上就帶你們去蓮花農場,先進來我有幾句話說,然後你們就去取行李,咱們在村口匯合。」
眾人進了院子,院子里死氣沉沉,居然沒有一個人管這些豬和雞。
「他嘛的,這都犯了懶病了,集合,都起來,都起來。」
周大年見沒人管豬和雞都氣壞了大喊一嗓子集合,眾人紛紛從屋子裡出來,躺了一上午還是懶散的模樣,周大年見這幾個橫七豎八的模樣氣不打一處來踢了一腳餵豬的桶,指著豬就罵。
「奶奶的,這豬餓瘦了你們就支起來牙過年,領的時候我和上面保證好好的,過年比比那家知青點的豬最肥,下的蛋最多,你們可好,就管自己吃飽不管豬雞的死活了」
周大年發了火,大罵四方,眾人也沒說話,只有吳德欠欠的說:
「這四個人也沒想到餵豬啊,這四個人你怎麼不罵怎麼就罵我們呢…」
「我沒罵他們嗎你放屁,你弔兒郎當的給誰看你們要是不想養就說話就送給周深他爺,養肥養瘦和你們無關過年殺豬吃肉也沒你們的份,你們說行不行…」
「這可不行,你就事論事啊!我們干不就行了嗎。白陸,來,咱們餵豬…」
剛到手的豬和雞眾人怎可撒手胡軍動作最快,在地窖拿了麩子上來,混著一些發毛的白薯餵給了豬和雞,李秋李冬趕快跑去打水了康蓉還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眾人也漸漸默認幹活第一位的胡軍打頭了,吳德和白陸看著別人都幹活他倆不好閑著給豬棚子上蓋上幾塊木板,周深和趙景泰拿了乾的稻草鋪在豬圈裡,有了吃的雞和豬都活潑多了,見狀周大年也不生氣了在旁邊抽著煙。
「周深,給那個豬糞留好了,盡量別被雨水沖跑了,開春地里打肥這是很好的材料。」
「知道了,二爺,還有別的需要注意的嗎?」
「沒了,這豬長得多好,我可是挑的最大的,你們差點把我的心意糟蹋了。你們看看村裡養的豬,在村頭二板牙家後面的豬圈裡,那才叫個個膘肥體壯,過年的進項和公分都指著這豬呢,你們不往心上擱,就把牙支起來過年,看別人吃肉你們別饞。」
周大年訓了眾人幾句,知青團里除了胡軍和長沙四少還是懶懶散散的模樣,站都站不直,周大年瞪了一眼為首抖腿的吳德。
「男抖腿窮,女抖腿賤,你這什麼毛病啊,是大家公子嘛,我看還不如我們這些農民。」
「你就事論事行吧!我這咋了,我可是我們上海有名的帥小伙,這是到你這幾天,給我摧殘成糙漢子了都。」
「咦,你站都站不直還好意思說自己是帥小伙啊!咦咦咦,厚臉皮厚臉皮。」
吳德不和周大年犟,現在他的形象是有些流里流氣的,他在上海有保姆熨燙衣服,在這他連疊衣服都不會,形象上,自然有些邋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