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撞上秦沄
說罷又道:「姐姐放心,左右這事也不會有人知道的,姐姐且幫幫我罷。」
蕊娘心裡其實早已軟了,只因她見秦煜年紀幼小卻這般可憐,她亦是做人母親的,如何不憐惜?這白芷又是她閨中好友,她能進秦府還是託了白芷一家幫忙,兒子也是人家在幫忙看顧,自然要還這一份恩情。
當下便道:「好罷,我這就去。」
又去取了秦煜常用的那隻瑪瑙碗,悄悄解開衣衫。因是初春,身上還穿著夾襖,那裹得緊緊的衣襟散開。
她正使力擠壓,忽覺身後有影子一晃,忙道:
「誰?!」
片刻后,一隻靴子踏了進來。
秦沄已換了身家常衣裳,蟹殼青海水紋錦袍,發上束著一隻金冠,愈發襯得他面如冠玉,眉目似雪。
他的目光不著痕迹地在蕊娘身上飛快掠過,只假作沒有看見她眼下的光景,淡淡道:「你又是誰?」
原來他從秦母上房用完飯回來,聽人說秦煜已回來了,想了想,到底還是打算去看一眼。
途經東廂廊下,因見那一間屋子裡漆黑無光,卻彷彿有人影在裡面。他眉峰一蹙,便想看看是何人在弄鬼,走至窗下,但見月光灑落,一道窈窕的女子身姿側對著他,銀霜落在那人高聳挺立的玉峰上,一粒乳汁緩緩滲出,滑落……
秦沄忙移開視線,正欲放重腳步,就被蕊娘察覺了。
這蕊娘因屋內漆黑看不見他面容,只聽到是男人的聲音,頓時一慌。
「你是誰?怎麼敢到這內院來?!你快走,不然我可就叫人了!」
偏她這樣說,那人卻越走越近,秦沄的眉峰也是越蹙越高,疑心這女人是不是在故弄玄虛,口中已冷道:
「你不認得我?」
話音未落,忽有一樣東西撲面擲來,他忙側身閃過,正欲發怒,蕊娘拔腳便往外跑。
一時不妨絆到他的靴子,合身跌進他懷裡,秦沄只覺手中綿軟一團,又滑又香,下意識將手掌一用力,只聽蕊娘「啊」的一聲,已是被他擠出一大股乳汁,霎時間流了他滿手。
秦沄立時反應過來那是什麼,火燒一般正欲將手甩開,偏此時廊下已有腳步聲傳來,上夜的婆子拎著盞明角燈,那亮晃晃的燈火一晃,就照見了屋內兩人——
只見秦沄懷裡摟著一個身形纖巧的女子,婆子慌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連聲道:
「大,大爺!奴婢該死!奴婢該死!奴婢什麼也沒瞧見!」
心中不由暗悔,自己怎麼就這麼不長眼,竟然撞破了大爺的好事?
她卻不知蕊娘一聽,霎時間大吃一驚。
蕊娘雖然入府時日不長,但秦家有哪幾個主子亦是清楚的,大爺……莫非她方才拿瑪瑙碗去砸的男人,竟然就是這國公府的主人秦沄?!
想到自己眼下正衣不蔽體,那些大戶人家的爺們哪一個不是看中了,她一個小小奴婢,決計逃脫不了!
一時間汗如雨下,只聽秦沄已冷冷道:「滾!」
婆子聞言,連滾帶爬,連掉在地上的燈籠也顧不上撿,眨眼間消失無蹤。
如此一來,屋內登時又只剩下他們二人,正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蕊娘大急,口中忙道:「是奴婢無禮衝撞了大爺,求大爺恕罪!」
一面就要跪下來,趁機掙脫開身前的男人,偏她一急,衣襟勾到了秦沄的腰帶,那衣襟原本就是散開的,被這樣一扯,嗤啦一聲,她半幅香肩都露在了衣外。
蕊娘已嫁做人婦,心內羞恥難當的同時,一顆心更是直直沉到了谷底。想要不管不顧地吵嚷起來,可若是如此,自己定然會被攆出去,家裡的生計又該如何維持?只得顫聲道:
「大爺,奴婢……已嫁過人了……」
這秦沄亦不是傻子,一聽這話,哪還不知是何意?當下心中大怒。
想他不過是偶然經過,分明是這個不知所謂的女人在此處鬼鬼祟祟,被人撞破了又自己衝上來,又自己扯破了自己的衣裳,怎麼聽她的話,倒好像是他要強迫她?
他向來喜怒不形於色,心中怒到了極致,亦只是冷冷道:
「你嫁沒嫁過人,與此事何干?」
蕊娘聽了,愈發誤解:「奴婢蒲柳之姿,亦非完璧,配,配不上大爺垂愛……」
卻聽秦沄冷笑一聲:「配得上還是配不上,我說了算。你既解了衣裳在這裡勾引男人,怎麼這會子倒叄貞九烈起來?」
那一盞明角燈掉在地上,照亮了房中四處。燈火下,此時方看清蕊娘面容,秀麗嬌妍,面如桃花,一雙盈盈星目,唇上丹朱一般的顏色。
喉頭一動,秦沄猛然用力將她推開:「把衣裳穿上,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