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2章 蝶變（上）

「蛹在人類文明之中代表著新生，當人類看到奇醜無比的毛蟲在蛹化之後變成艷麗的蝴蝶的時候，他們便將蛻變當成了一種信仰，一種價值。」夜豪對阿壯說：「你應該感到為自己還有贖罪的一天感到激動，因為你或許會成為聖裝行者另一個路線的祭奠者。」

「不要啊！我什麼信息都提供給你，我還知道很多...你...」

星雲鎖鏈從虛空漣漪之中伸出，這一次鎖鏈有若絲線一般纖細，尖端卻是鋒利無比。伴隨著劇痛，星雲絲線刺入到了阿壯的肌膚之中，扎入到其全身上下的肌腱和韌帶之中，慢慢的與其融為一體。

「通過深淵通道阿當和希瓦他們從我這裡獲得了力量的使用之法，但既然叫做通道，交流便是雙向的，我也從他們那裡學到了許多，甚至比他們從我這裡獲得的更多。多謝你的解釋，我對他們將量子思維和維力結合得如此徹底，令其幾乎難以分離，我自己甚至都維持吃驚。原來這個能力叫做『操控』，操控宇宙的力量。」

夜豪說：「僅僅只是初步掌握這個力量，我甚至都可以做到這一點，比如控制你全身的肌肉和韌帶，這換在之前甚至都可以算是一種獨有的APE能力了。」

阿壯全身顫抖卻口不能言，他即是害怕也是在掙扎，但很顯然這些在夜豪那已經煥然一新的操控面前顯得蒼白無力。

「在表面上你會變成一名御劍飛行的仙人，從天而降，降妖除魔。」夜豪說：「不過其實你本質上卻是一個吞噬能量的黑洞。」

「轟隆」一聲響，阿壯帶著一道光華衝天而起，腳下的長劍拉出一條炫目得讓普通人都睜不開的光污染式的光帶，猛的沖向那如同山嶽一般高的卵囊。

突然的襲擊令得全場的卵囊轟然變成，黑色的光芒從卵囊中心擴散，一股墮落到了極點的精神攻擊鑽進阿壯的大腦，企圖篡改他的意志。

夜豪控制這阿壯的身體但不再負責阿壯的思維，後者大腦如何想對夜豪已經完全不重要。阿壯那可憐的大腦幾乎是正面對上了那可怕的意識衝擊，嚇得便是要大小便失禁。下一刻，只感到下體一前一後兩針刺痛，感覺某個通道被縫合了起來。

既然要裝御劍飛仙，怎麼能不顧及形象？

阿壯所過之處，一道華麗的彩虹掛上了天空，將高維通道附近陰暗的氛圍完全變了一個模樣。如此引人注目，登時不僅僅卵囊發出的意識衝擊，水晶高塔上那顆彷彿水晶一般的眼睛也將目光聚焦到了阿壯身上。

地面上蜂群一般的低階眷族開始聚集，背上紛紛進化出了如同昆蟲一般的翅膀，振身而起，沖向阿壯。

「開胃菜。」夜豪冷哼一聲。

阿壯御劍而行，在空中劃出冰冷的劍光，一個旋迴之後，那些如同蜂群一般的低階眷族紛紛被一刀兩斷，跟著一個假動作便是趁著對方以為他可能會和低階眷族糾纏的時候筆直衝天而起，對著天空上那不過原子核億萬分之一大小的高維通道衝過去。

在宇宙之中，信息、能量和質量本質上是一樣的，高維通道那邊正自將信息不斷的傳輸過來，而那信息能量便是一道饕餮盛宴，不是對於夜豪，而是對於他的勇士們。

星雲鎖鏈從阿壯周身的虛空漣漪之中鑽出，構成了一個巨大而旋轉的漩渦，而那漩渦又疊加上了深藍的空間之力，將高維通附近的時空加以束縛，這之後量子深淵終於露出了吞噬巨獸的真面目。

所有從高維通道傳輸過來的信息全部被作為中轉的阿壯給吸收，一點信息殘渣都不剩下。

前所未有的高濃度維力猛的灌進了夜豪的身體，即便以夜豪對維力承載力都感到瞬間要被撐爆，他不敢讓這些能量在體內停留太久直接便是轉了一個手絕大部分全部送去了給了阿當和希瓦等一百名勇士。

「過往的困難盡皆是打開通向未來大門的鑰匙。就此等死還是徹底蝶變，就看你們自己的意志力了。」夜豪豁出去了，他沒有任何把握，他算是在賭，賭阿當和希瓦他們一定會相互攜手挺過來。挺過去就是海闊天空。

「嗡嗡！」阿當和希瓦雙雙睜開了眼睛，來自高維通道的意識衝擊達到了一個令人髮指的強度，直接將他們剛剛適應好的上限值給徹底沖毀，只是他們並沒有失去自我意志，因為他們發現從量能通道的另一側，BOSS所在的那一端涌過來他們從未體驗過的最精純的維力和量子思維的結合---操控，雖然他們暫時還不知道這個名詞。

他們發現自己能夠徹底的控制自己的情緒，意志，他們甚至還想起了來到這個世界之前的記憶。然後他們紛紛的落淚，憤怒。他們的童年充滿了陰影，酗酒的父親、暴戾的母親，嫉妒的兄弟姐妹，而他們自己也是如此的令人厭惡，他們被拋棄，被拍賣，被遺忘，跟著他們如同畜生一般被金控集團撿走，訓練，最終丟到這個人肉煉獄之中等待著被做成罐頭。

他們從未如此清醒，他們看透了許多事情，也明白了許多事情，所以他們無比的珍惜眼下，珍惜著彼此，他們的愛人。那是他們前半輩子都從未體驗過的愛情和親情。他們不能容許有人將他們僅有的最寶貴的奪走，誰都不行，無論對方是神還是惡魔，即便是BOSS都不行。

BOSS在和他們對賭，吃下這無邊的操控然後兌變，擊敗一切阻止他們的敵人。亦或者就此死去，如前半生一般繼續失敗然後任由生命之火毫無價值的熄滅，就此失去他們的真愛。

阿當握住了希瓦的手，他們已經知道自己該選擇什麼。他們縱目望去，周圍的同伴都緊緊的握住自己的愛人，他們想要擁有，並一直擁有下去。

阿壯沒有死，他甚至活的無比的清醒，同時也無比的驚駭。他如同烈士一般堵著高維通道，想都不敢想象的能量操控灌入他的身體然後轉移到青蛙那邊。

他還沒有死，也就說明青蛙依然活著？他是怎麼活下來的？怎麼可能，他究竟是什麼怪物？

一定是怪物，因為除了怪物誰會選擇去和古神的使者正面衝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