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第190章

「管你叫什麼財,趕緊說正事」

招財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錢侍妾,得到對方點頭,待收回視線的時候,不小心看到季雲卿看過來的眼神。

她心神一凜,連忙低下頭,不敢再看。

不過這一幕只被別人當她是去看季雲卿,沒人會在意。

招財低著頭暗想,季主子平時對丫鬟們很好,脾氣也不錯,這次是她對不起主子。

要是以後有機會,她一定會好好報答季主子的。

反覆這樣想著之後,招財這才減少了些愧疚感。

清了清嗓子,招財開始講起來。

「回王爺,就在前段時間,奴婢發現主子經常茶不思飯不想,還無緣無故發笑,後來主子又開始做這雙靴子」

她微皺著眉頭,彷彿陷入回憶當中。

「主子做的很用心,從不假借他人之手,每一針每一線都特別細緻,剛開始奴婢還以為這是主子專門為王爺做的,所以從未在意過。」

「不過後來,主子做完這雙靴子,居然讓丫鬟悄悄把這靴子給帶出府去,如此一來,這肯定就不是給王爺做的靴子

奴婢想著,不能讓王爺您被欺騙,這才斗膽說出來,還望王爺不要怪罪主子,或許她只是一時糊塗」

說完之後,她又磕了一下頭。

王妃當即呵斥道:「放肆,你可知污衊主子是何罪?」

招財語氣里害怕又急切,彷彿十分真誠:「奴婢所言句句屬實,王妃可以派人去查,當日萱草姐姐告了假,原本是要出府的,後來被奴婢發現,萱草姐姐便讓奴婢跑腿。」

萱草是經常跟在季雲卿身邊的丫鬟,這是全府人都知道的事情。

王妃看向季雲卿:「季庶妃,這小丫鬟說的頭頭是道,又是你院子里的丫鬟,此事你怎麼說?」

季雲卿嘆口氣,放下手中摩挲許久的葡萄,站起來道:「王妃,這丫鬟說的沒一句是實話」

招財抬起頭來,眼睛瞪大,彷彿不可置信:「主子,您為何這麼說?奴婢都親眼看見了」

「親眼看見什麼?看見我親手做靴子?我會做靴子嗎我?我有這本事嗎?」季雲卿一連串的反問句,說的是振振有詞。

明明是在自爆短處,卻說的理直氣壯。

招財又磕了個頭,脆聲說道:「主子,您不要再隱瞞了,這靴子確實是您做的,您有什麼不敢承認的?」

她暗笑主子真是病急亂投醫,這世上哪有女人家不會做針線活的啊?

就算不會難的花樣子,至少也要會一些簡單的,要不然將來怎麼給夫婿做衣裳鞋襪?

「不是我做的,我承認什麼?王爺從未收到過我做的衣裳,連個荷包都沒有,這還不能證明?」

被提及的昭王看向下首一臉理直氣壯的女人。

緩緩開口:「本王確實沒收到過季庶妃的東西」

說完,他像是被提醒到了什麼,看向季雲卿:「季庶妃得空可以給本王做一套衣服,平日里莫要到處貪玩」

什麼?

讓她做衣裳?

季雲卿震驚的不行,幹嘛給她出難題?

她連連擺手:「不不不,王爺,我不行的,還是讓其他姐妹做吧,妾身實在不擅長針線」

昭王自顧自定下:「既然沒有意見,那麼等到年底,除夕之前,本王要看到那身你親手做的衣裳」

他把「你親手做的」念的極重,表明了讓她自己做,不許其他人幫忙。

現在是中秋,要等到除夕之前見到成品,幹活的還是一個從未做過衣裳的人。

這要是對一個熟手,完全不是問題,但是對於季雲卿來說。

那可真是時間緊任務重啊!

季雲卿嘗試著掙扎一下:「王爺,這時間太緊了些……」

冬季就意味著她要做厚衣裳,她想著能不能拖到明年夏季,這樣的話做個薄的,應該簡單些。

看她這麼為難,昭王薄唇微勾,暢快一笑。

就是要讓時間緊些,看她還怎麼到處勾搭人!

季雲卿不知道昭王的險惡用心,但是她知道自己推脫的話在昭王耳邊跟放屁似的,根本就沒有絲毫意義,她只能答應下來。

反正不是給她自己穿,到時候做好了,你愛要就要吧。

思及此,季雲卿幽幽道:「王爺你到時候不要後悔」

錢侍妾看不得現在分明是在說正事,這兩人卻像是調情,還「年底之前」,彷彿誰也根本就沒把那個私通的對象放在心裡。

她捏捏手中的帕子,大膽開口:「王爺,還是聽聽招財怎麼說吧,萬一季庶妃說謊了呢?」分明招財都已經說了證據,怎麼王爺就是不相信?

「王爺,誰不會做個靴子啊?」

昭王沉下臉:「錢氏,夠了!」

「一個不知道從哪拿來的靴子而已,誰都可以做,你最好有更多證據!」

季雲卿絲毫不帶怕的開口:「王爺,我不會做就是不會做,這有什麼好說謊的?王爺您要相信我,妾身要是真會做衣裳做靴子,肯定會天天給王爺做的,因為您值得!」

「可惜妾身不會做,唉,就是錢侍妾明明會做衣裳鞋襪,卻不知道為什麼不天天動手給王爺您做?是覺得王爺不值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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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雲卿分析的挺好,被點到名字的錢侍妾卻急急忙忙解釋。

「王爺,不是這樣的,奴婢沒有覺得您不值……」她又不是沒送過王爺鞋襪,可是王爺也不穿啊。

她又不是瘋了,怎麼可能天天做?

挨著她的王侍妾悄悄拿手指捅了捅錢侍妾,低垂的精緻眉眼中帶著一絲不耐煩。

蠢貨!

誰讓你說這個了?

錢侍妾終於回過神來,背脊里全是冷汗,她怨毒的瞪了一眼季雲卿,都怪她故意岔開話題。

「王爺,這小丫鬟還有一個重要證據,據說是一封信」

「對對對」招財連忙點頭:「確實是有一封信,主子放在書房裡,奴婢偶爾聽見主子說過隻言片語,但是奴婢被發現后,主子就打住了話題,不再多說」

錢侍妾激動到聲線隱隱不穩,帶著一絲尖銳:「你知道那封信在哪裡嗎?」只要這事兒成了真,看季雲卿還怎麼囂張!

白紙黑字的信,看她還怎麼狡辯?

明明是比她晚進府的,怎麼可以比她還早生孩子?

她的母親生了好幾個孩子,明明她才是那個該懷孕,該當上庶妃的人!

招財弱弱搖頭道:「奴婢不認識字,不知道信上面寫的什麼,只知道主子很寶貴,找不到具體位置」

她還是存了個心眼兒的,信上究竟寫了什麼,反正她不認字,看不出來。

萬一有什麼變故,她也好隨機應變。

黎庶妃輕笑了一下,看著季雲卿不知為什麼沉默下來的臉,宴會之前被季雲卿氣得不輕的心情終於好了不少。

「這多簡單?把書房好好搜一遍,什麼查不到?」

季雲卿輕輕皺眉:「不用搜吧,我從沒寫過這種東西,再說了,我幹嘛要寫一封可以稱作是把柄的信,這萬一被人發現了,多不好啊」

看季雲卿拒絕,黎庶妃臉上露出笑容,想要說話,卻被招財細細的聲音打斷。

「不,那信不是主子寫的,是外男寫給主子的,據說中間還有一首詩,主子經常低聲念幾句,這才在外露了痕迹」

嚯!

居然還有詩!

見到這個發展,岑侍妾目光閃了閃,沒開口說話,坐等狗咬狗。

何侍妾更是一副看好戲的架勢,她等著季雲卿倒霉。

敢搶她的位置,也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究竟坐不坐的穩!

「你這丫鬟,之前還說偶爾聽到一言半語,現在又說聽到了什麼詩,簡直滿嘴胡言亂語,不會這是你胡編亂造的吧?」簡侍妾鼓起勇氣反駁一句。

錢侍妾立馬懟她:「這有什麼的,先聽說有信,後來又聽她念叨幾句詩,偏這丫頭聰慧,記在了心裡,多正常啊!」

簡侍妾嘴巴笨,這裡人又多,一時半會兒腦子都懵了,根本反應不過來要怎麼反駁,只能氣道:「你……你……」

季雲卿看一眼錢侍妾,陰陽怪氣:「這丫頭哪有錢侍妾聰慧?隨便一句話都能聯想起來,心臟的人看什麼都是髒的!」

錢侍妾想反駁,但是她幾次張張嘴,又想不出來怎麼反駁。

沒辦法,季雲卿戰鬥力太強了,宴會之前的衝突錢侍妾還歷歷在目。

昭王淡淡道:「行了」

現場立馬沒人再說話了。

就見昭王招來石公公吩咐:「去搜」

石公公恭敬應下。

季雲卿立刻想到,這是要去搜自己院子,立刻申請道:「王爺,既然錢侍妾告發妾身,那為了公平起見,應該把錢侍妾院子也搜一遍,還有地上那丫鬟」

地上那丫鬟,指的就是招財。

怎麼能搜自己院子?

錢侍妾臉色大變。

「王爺!奴婢又沒有私通外男,不用搜奴婢的」

季雲卿可不管這些:「都要搜我的院子了,再搜一下錢侍妾的多好,王爺,這不過是順手的事兒」

「王爺,奴婢並沒有什麼需要搜查的!」誰都知道,搜查院子不是什麼好事,更何況,她那院子裡面……

季雲卿火上澆油:「王爺,你看她心虛了,她對您還藏著掖著,這是不把您當一回事兒啊,不像我那院子,王爺想檢查多少遍都行!」

氣氛都到這裡了,季雲卿在眾目睽睽之下,還朝著昭王眨眨眼睛,語氣里藏不住的意味滿滿:「王爺,妾身您也可以隨時檢查哦,要不然今天晚上——」

「季庶妃!」

「季雲卿!」

「季氏!」

現場好幾個人異口同聲的喊出來。

昭王看一眼在座眾女,語氣不悅:「莫要說胡話!」

王妃看昭王僅是輕輕呵斥一聲,絲毫沒有要罰她的意思,心裡很是不痛快:「王爺,季氏大庭廣眾之下行為無狀,如若不罰,恐怕有人效仿。」

雖然她不介意王爺有很多個女人,但是凡事都有個度,她不能接受的,是王爺對某個女子過於特殊。

「王妃覺得該當如何?」

見王爺態度隨意,王妃稍稍心安,但願是她想岔了。

「王爺,季氏這樣,應該是《女戒》讀少了,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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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她抄書

昭王頷首:「這樣,就罰季氏每日清晨,大聲誦讀三遍《女戒》,以此為戒」

大聲誦讀?

王妃呆住了:「……啊?」

讓一個弱女子,每日清晨拿著書,還是被罰讀的《女戒》,大聲誦讀三遍?

這哪個女子受得了啊?

誰讀的出來啊?

光是想想那一幕,王妃要是受到這懲罰,萬一正巧被別人看見了聽見了,王妃恨不得羞憤欲死。

此言一出,王妃開始重新思考,王爺不會是——不僅不喜歡季氏,還對她有不滿吧?

要不然怎麼想出這麼個整治辦法出來?

王妃暗暗猜想,看樣子這不滿還不小。

她憐憫的看了一眼季雲卿。

不過王爺既然發話了,她自然不會去干預。

要是因此季雲卿徹底失寵就更好了。

她膝下已經有了個孩子,就算失寵了也不要緊。

恰在此時,季雲卿一雙如秋水般的眸子看了過來,正巧和王妃對視上。

那杏眸中閃過一絲極輕極淺的水光,但是看到王妃的時候,還是極其努力彎起了眉眼,露出一抹甜甜的微笑。

王妃收回視線,可憐兮兮的。

她狀似隨意的跟昭王商量:「王爺,這個懲罰是否有些過於重了?不如換一個懲罰?」

昭王看一眼目光滿含幽怨的季雲卿,難道他真的太過分啦?

剛想改口,電光火石之間,突然靈光一閃。

王妃怎麼突然為季氏說起了好話?

難道……

他立即黑了臉,語氣里直接差了一千八百度:「只在院子里讀書確實不太行,這樣,就趁著每日請安的時候,到正院讀書吧,

也叫府里其他人好好聽聽,都行事規矩些。」

到正院去讀書?

王妃這下才真正不可置信起來。

這到底是在懲罰誰啊?

她很想說一句:「王爺,你怎麼不讓季氏去你院子裡面讀書呢?」

但是王妃不敢。

王妃沉默,王妃不語,王妃委婉道:「王爺,這會不會不太妥當?總不能讓府里其他姐妹看著季氏一人讀書吧?」

要真是這樣,那豈不是尷尬死了?

經此一遭,誰還有臉面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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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好,又是在王府躺平摸魚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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