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們於心何忍?
此刻張昊帶著眾人拿著鐵鍬和鋤頭已經進入院子,梅心怡的話他們每一個字都聽得清清楚楚。
林慕一聽這話臉色一沉,怒斥道:「我們於心何忍?」
「你兒子殺人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別人也有父母,別人也有大好青春年華,如果沒被殺別人現在說不定已經結婚了,說不定已經有了小孩。
你兒子殺人的時候,他於心何忍啊!
你和你兒子埋屍的時候,你於心何忍啊!
同樣是為人母,你有沒有考慮過對方的母親心裡有多痛?」
梅心怡原本張狂的臉色放鬆下來,拿著玻璃罐子的手緩緩放下,隨後癱軟在地開始哭:
「人是我殺的,是我一個人殺的,和我兒子沒關係,你們要抓抓我,抓我!
我老婆子年紀大了,死了就死了,求你們不要為難我兒子。」
林慕和師父劉正義對視一眼,問道:「梅奶奶,你說是你殺的,你為什麼殺她呢?」
梅心怡被這麼一問,神色慌張,兩隻手不知道往哪裡放,張口結舌道:「我...我...為了錢...對,為了錢。」
林慕正準備發問,門外開始吵鬧起來。
「你們拆遷的真的牛逼,把派出所都找來了!」
「欺負一個70多歲的老人算什麼本事?」
「以前拆遷的來了是你們派出所幫梅奶奶,現在拆遷你們是直接上啊。」
劉正義連忙把梅心怡扶起來走到門口防止她回去拿手機,林慕也趕緊出門查看。
門外聚集了10多個本地村民,這些人雖然早已經搬到安置房,聽說警察把梅心怡家包圍了,趕緊過來幫忙。
張昊一看自己這些人手上拿的傢伙,確實容易讓人產生誤會,走到人群前方安撫道:「各位,我們是人民警察,拆遷的事情我們不會幹。」
沒等張昊把話說完,為首的隊長立刻打斷:「別說這些官話,你們這些人都是一夥的,手裡鋤頭鐵鍬東西這麼齊,我們眼睛不瞎。」
其他村民也跟著起鬨:「對,我們眼睛不瞎。」
張昊一看今天不說估計是沒辦法辦案了,好在案情清晰只得開口道:「我們今天是來辦命案,如果你們妨礙公務,後果應該清楚。」
為首的隊長一聽這話,氣立馬消了一大半,其他村民立馬轉變成為吃瓜群眾,紛紛議論起來。
袁志剛在院子外圍拉起警戒線,守在人群前方,耳邊一直有人問:「小夥子,說下什麼情況嘛,我們不會亂說的。」
「小夥子,我看你長得這麼高這麼帥,姨就是問問。」
林慕也不想浪費時間,拉著梅心怡來到院子中間問道:「屍體埋在院子哪個地方?」
梅心怡面如土色,沉默不答。
林慕故意指了3個錯誤的地方,梅心怡都面無表情,當指到桃樹梅心怡眼角微微抽動。
「就是那個桃樹下面了,直接挖!」
林慕話音剛落,梅心怡掙脫劉正義和林慕衝到桃樹下,抱住桃樹撒潑道:「你們要挖就先把老婆子打死。」
「我要是死了,你們沒有一個人脫得了干係。」
這個操作屬實把現場的群眾給逗樂了,紛紛拿起手機錄起短視頻。
林慕也無奈,走到梅心怡面前,把胸口的執法記錄儀指給她看:「看到沒,你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我們都記錄下來了,撒潑打滾沒有用。」
林慕接著湊近梅心怡的耳朵說:「草木灰和缸是你準備的,你也跑不掉的。」
梅心怡聽到這句話心態完全崩潰了,她死死盯著眼前這個男人,她記得清清楚楚3年前那個晚上沒有一個人看到,怎麼此人就像親眼看見的一樣。
難道是兒子已經被抓了?
一定是這樣!
想到此處,梅心怡放棄了抵抗,她知道一切都沒有用了,隨後林慕和劉正義把她押上了警車。
挖掘工作正式開始,不到半小時,一口大缸被抬出大坑,大缸口北石板加水泥密封。
打開石板,撥開草木灰,一具乾屍躺在大缸內,觸目驚心。
「通知曲雲南那邊可以收網了!」
外面看熱鬧的人群被這個場面鎮住了,紛紛開始議論。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以前以為老太太是念舊不拆遷,沒想到是因為地下埋了屍體。」
「媽喲,我是說以前走夜路總感覺這裡陰森森的,原來是有怨氣。」
「應該是她兒子乾的,我去年還看到余文豐鬼鬼祟祟地回來過。」
「不是說出去躲債不和他媽聯繫了嗎?這個梅老太太騙得我們好苦啊!」
「哎,人心不古啊。」
......
余文豐在麗江和女朋友正在古城閑逛,早已埋伏好的民警前後夾擊當場被擒,留下女朋友一臉懵逼,周圍圍觀的人群對著幾人指指點點。
「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我是遵紀守法的公民,你們抓錯人了。」被控制在地的余文豐歪著頭看著抓他的民警說道。
「姓名!」
「余文豐!」
「年齡!」
「35歲。」
「那就沒錯了,就是你了!」
抓捕隊長問完拿出手機撥通了曲平遠的電話:「曲隊,人抓到了,我抓緊時間送到蓉城。」
「命案犯下面人送我不放心,我親自過來,你就放心吧,記得請我吃火鍋。」
聽到「命案犯」三個字,余文豐知道已經暴露了,只是他猜測是母親說漏嘴,後悔為什麼當時讓母親知道。
余文豐的女朋友聽到抓捕隊長的談話,如五雷轟頂,她已經接受了余文豐的求婚,計劃這次旅行完就領證,沒想到等來的是這個結果。
最重要的是她已經懷了余文豐的孩子,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余文豐才向她求婚的。
現在一切的夢都破了,她不知道怎麼辦,眼睜睜看著警察把余文豐從他眼前帶走。
她望著余文豐和民警離去的背影,一個人在原地蹲下,任憑路人指指點點,傷心落淚委屈痛哭。
在和余文豐在一起之前,家裡人萬般反對,她始終相信對方的真誠,最後和家裡人鬧掰了。
如今馬行夾道,想要回頭找家裡人也不好,想要繼續等待余文豐也不好,剩下的只有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