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唯一機會

「報告連長……」周宇一臉心有餘悸回答。

「火力班遭到晉綏軍機槍火力重點進攻，總共犧牲七個機槍手，沒有重傷……」

「幸虧火力班人手充沛，平時訓練了不少機槍手，不然剛才一場阻擊就把機槍手給打光了。」

唐林沒接話，而是皺著眉頭分析：「同志們……」

「晉綏軍進攻火力到底有多猛大家剛才都看到了……」

「要是按剛才的打法繼續跟他們硬碰硬，咱們九連剩下這點兒家底頂多在守兩次就會被打光！」

指導員譚偉突然插話：「連長……」

「不是我打擊大家士氣……」

「就傷亡而言部隊確實還能撐兩次進攻……但戰士們手裡的彈藥已經沒多少了，特別是手榴彈，幾乎耗光……」

「能頂住晉綏軍一次進攻就算運氣好。」

唐林點點頭：「指導員的話大家都聽到了吧！」

「咱們想要完成任務，想要活下去，絕對不能再跟晉綏軍死打硬拼了，只能想辦法計取。」

「我命令……」

「一排長楊兵立刻帶領一排跟火力班一挺輕機槍撤到第二道防線，聯合已經退到那裡的三挺輕機槍做好戰鬥準備，接應連主力退守第二道防線，同時向晉綏軍進攻部隊發起反攻。」

「指導員指揮其他繼續防守第一道防線……」

「但不能打得太狠……」

「等晉綏軍衝到陣前五十米后立刻裝出一副不敵他們假象，放棄陣地，逃往第二道防線……」

「讓戰士們演得真一些……」

「把我們剛才見過的步槍丟掉一些，但槍膛里的子彈一定要帶走，再丟一挺輕機槍，不要捨不得，只有這樣才能讓晉綏軍誤認為我們彈藥耗盡，不得不撤退，激起他們繼續進攻第二道防線，把我們一網打盡的決心……」

「我挑五個會打衝鋒槍的老兵埋伏在陣地兩側的單兵掩體內……」

「一人裝備一把衝鋒槍，三個彈匣……」

「晉綏軍越過第一道防線，開始進攻第二道防線時，我們鑽出掩體，悄默默殺到晉綏軍身後，突然發動攻擊……」

「衝鋒槍近距離射擊的火力不亞於輕機槍，換彈匣也比輕機槍快，還是從敵人身後發動攻擊……」

「只要我們的火力夠猛，速度夠快，一把衝鋒槍幹掉十個晉綏軍肯定沒問題。」

「我們提前布置好的四挺輕機槍同時開槍，也是近距離射擊，加上步槍手，幹掉二三十個晉綏軍肯定沒問題。」

「加上連主力防守第一道防線幹掉的一二十個晉綏軍，進攻部隊一個連就被打光了。」

「晉綏軍進攻部隊軍心肯定大亂。」

「部隊趁機發動反攻，前後夾擊剩下的晉綏軍……」

「憑藉衝鋒槍的近戰火力優勢跟戰士們猛打猛衝的大無畏精神，一定能消滅戰場剩餘晉綏軍。」

「運氣好說不定還能抓幾十個俘虜。」

指導員譚偉沒有立刻掉頭，而是皺著眉頭反問：「連長……」

「你怎麼肯定晉綏軍下一輪進攻還是派兩個連，而不是一個營……」

「地形……」唐林很篤定回答。

「虎頭嶺易守難攻，派兩個連發動攻擊正正好……」

「要是再加一個連，進攻部隊密度就會非常大，無異於我們的活靶子，徒增傷亡。」

「晉綏軍團長基本都上火軍校，這麼簡單的道理肯定懂，所以他們一定會派兩個連進攻我們。」

譚偉隨即搖頭道：「那我就沒問題了……」

「但你作為連長，必須跟著主力行動……」

「帶突擊隊的任務就交給我了！」

「我帶衝鋒槍手埋伏在陣地兩側的單兵掩體，尋機發動攻擊……」

唐林搖搖頭：「指導員……」

「突擊隊是我們能不能聚殲晉綏軍進攻部隊的關鍵……」

「贏了，咱們九連就能絕處逢生，完成阻擊任務……」

「要是突襲失敗，沒能全殲晉綏軍進攻部隊……」

「不僅突擊隊會被消滅，主力部隊也會在晉綏軍下一輪進攻中被全殲……」

「所以誰留下都一樣……」

「但這個計劃是我提出來的，也只有我才能把握住突擊隊最佳進攻時機……所以突擊隊必須我來指揮。」

看譚偉沉默以待，雖然沒有口頭上答應，但心裡已經認可自己決定，唐林掃一眼周圍部下後繼續道：「同志們……」

「接下來這場仗的重要性我就不多說了……」

「攻擊我們的晉綏軍只有一個團……」

「已經被我們吃掉一個先鋒排，重創試探性進攻部隊，打退他們第一次進攻……」

「前後損失肯定超過兩個連。」

「要是虎口拔牙，再一口吞下他們兩個連……山下晉綏軍就剩四五個連了。」

「晉綏軍不同於我們紅軍……」

「在我們的隊伍里，只要是正常作戰，部隊打光了上級會給我們補充，不存在任何所謂的排擠跟保存實力。」

「晉綏軍如果有人把部隊打光了，肯定會有很多人過來落井下石，取而代之……」

「所以攻擊我們的晉綏軍一定會保存實力，不敢跟我們死拼到底。」

「只要我們再吃掉他們兩個連，接下來攻勢一定會變弱，我們腳下的虎頭嶺也就守住了！」

…………

「轟轟轟……」

晉綏軍新一輪進攻同樣以炮擊打頭。

為了減輕進攻部隊傷亡，爭取下一次進攻拿下虎頭嶺，林德才也發狠了。

三分鐘炮火覆蓋直接被他增加到五分鐘。

看著虎頭嶺山腰阻擊陣地再次被炮火覆蓋，到處都是瀰漫的硝煙跟飛舞的泥土，石頭，原木……

還不斷有紅軍被炮彈炸飛……

林德才嘴角忍不住翹了起來，很滿意命令：「進攻部隊可以壓上去了……」

「利用炮火掩護，儘可能逼近紅軍阻擊陣地，縮短炮擊結束后的突擊距離……」

「重機槍連做好戰鬥準備……」

「炮火打擊一停就給我用火力壓制紅軍阻擊陣地，讓他們露頭就死。」

「我看紅軍還怎麼頂住我們新一輪進攻……」

參謀長拍著馬屁道：「紅軍雖然悍不畏死，但他們裝備太差，兵力太少，能敗在團座手裡也不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