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守護秘密的小英雄
「沒有!」顧凌寒又是淡淡地恢復了兩個字。
像他這個年紀的孩子,在聽到自己母親死後,一般都會情緒失控,失去理智。
尤其是在知道去世原因過後,都會激起內心的仇恨,可顧凌寒就這麼不咸不淡,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
顧西霆直接問出最重要的問題,「你難道不恨我嗎?不想找我報仇嗎?」
「不恨,也不會找你報仇!」
「為什麼?」顧西霆感覺自己是第一次問別人這麼多問題。
顧凌寒簡單地解釋道:「你自己也說了,他害死了你母親,身負幾條人命,那她就是咎由自取。
我不想去繼承他的仇恨,她是她,我是我。」
劉蘭芬的死,顧凌寒並非真的不在意。
世界上最疼愛他的人離開了,他其實很難過。
但他知道這一天遲早會來。
那一年他八歲,顧正華正在漂亮國處理公司的事情,劉蘭芳告訴他自己帶顧凌寒去迪士尼樂園玩兩天。
顧正華自然不會多想,沒有任何懷疑。
白天,劉蘭芬陪著他玩遍了所有的項目,晚上回到酒店他很快就睡著了。
因為顧凌寒白天喝了太多的飲料,到了半夜兩三點的時候,他從睡夢中醒來,本想去上廁所。
他隱隱約約地感覺到,床在輕微地晃動。
顧凌寒睜開朦朧的眼睛,昏暗的床頭燈將房間籠罩出一層神秘的面紗,他似乎聽到了一陣陣氣喘吁吁的聲音。
「媽媽,」他叫了一聲,然後打開了燈光。
映入眼帘的是,一幅讓他這輩子都忘不掉的場景。
房間里多了一個陌生的男人,男人好像在打劉蘭芬。
小小年紀的他,什麼都不懂,他第一反應是媽媽正在被別人欺負。
顧凌寒只想保護媽媽,他趕緊爬起來,朝他們跑過去,大喊「壞人,不準欺負我媽媽。」
劉蘭芬被顧凌寒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
兩人趕緊分開,劉蘭芬找被子把自己給裹起來。
她拉直顧凌寒,解釋地說,「凌寒,叔叔沒有欺負媽媽,媽媽只是不舒服,他在幫媽媽按摩。」
而男人則不慌不忙地穿衣服,抱怨道,「說不要帶這個小傢伙過來,真掃興。」
男人穿好衣服,奪門而去,劉蘭芬現在只得先哄顧凌寒。
顧凌寒天真地問:「媽媽,他真的沒有欺負你嗎?你現在感覺舒服一些了嗎?」
劉蘭芬把睡衣穿上,抱著顧凌寒,安慰他,「不要害怕,媽媽好多了!
凌寒,你能答應媽媽一件事,晚上的事情不要告訴爸爸跟奶奶好嗎?
做一個守護媽媽秘密的小英雄!」
聽到劉蘭芬稱自己是小英雄,顧凌寒自然美滋滋的答應,「好,我誰都不會告訴。」
顧凌寒的確做到了守口如瓶,誰都沒有告訴,但是這件事情,在他心裡也從來沒有忘記過。
他時不時的會回想起,那天晚上的場景。
後來,顧凌寒漸漸地進入了青春期,明白了那天晚上的真相。
而且,接下來的幾年裡,顧凌寒發現,只要顧正華不在的時候,劉蘭芬就會去幽會別的男人。
有時候,劉蘭芬會拿陪他補課、學習、旅遊為借口,讓他當擋箭牌。
直到十四歲的那一天,他陪劉蘭芬去旅遊,他聽到了令他無法接受的事情。
這次旅遊,因為顧凌寒已經長大了,所以她和劉蘭芬各開了一個房間。
顧凌寒回到房間,發現劉蘭芬的手機放在了自己身上。
想著劉蘭芬會隨時需要手機,他準備把手機送回劉蘭芬的房間。
來到劉蘭芬房間門口,發現門半虛掩著,他正準備推門而入,裡面傳來了一個熟悉男人的聲音。
「顧西霆現在已經回來有一段時間,他這個人本來能力極強,不僅有商業頭腦,做事還心狠手辣,又有老太婆的幫助,我看他掌握顧氏集團是遲早的事。」那個人對劉蘭芬說道。
劉蘭芳回道:「所以黑哥,你得想想辦法。
不然咱們的兒子凌寒以後長大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這些年來,我們奪取顧氏集團的布局也白費了。
我安排了一些女人去誘惑他,完全都沒有作用。
所以得趁他剛回國不久,在國內還沒站住腳跟,快些想一些別的辦法了。」
那個男人也感到一陣頭疼,「每個人都有弱點,可顧西霆確是一塊鋼板,找不到任何突破口。
他可不像當初害康詩雨那樣好好對付。
實在不行,最好的辦法就是一不做二不休,將這個障礙徹底剷除。」
劉蘭芬早就想這樣做了,「黑哥,我覺得這是最好的辦法,但要讓它消失,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過我相信你的能耐,你一定會幫我們母子掃除這顆絆腳石。」
男人一下子把劉蘭芬拉進自己懷裡,「你這個騷女人,我為你做這麼多,你是不是應該獎勵我什麼?」
說罷,一把將劉蘭芬的衣服給扯開了,把皮帶抱起放到床上。
「嗯……啊……!等一下,門沒有關。」劉蘭芬躺下時發現門沒有關好。
男人下床,朝門口走來,顧凌寒趕緊躲開。
「砰!」的一聲,男人把門關好后,又回到了床上。
顧凌寒一手拿著手機,一手用拳頭重重的砸在牆上。
聽到的如此多的消息,對只有14歲的他來說,簡直難以承受。
這麼多年,他都是叫顧正華「爸爸」,他卻是劉蘭芬背叛他,跟別的男人生的私生子,這讓他以後怎麼在顧家待下去?
而且,劉蘭芬為了奪取顧家財產,讓他繼承顧氏集團,不僅多年前就布局害死顧西霆母親,現在還打算對顧西霆痛下殺手。
想到母親的種種所為,他叫感到一陣噁心。
這樣骯髒的人生,踩著別人屍體獲得的財富地位,他顧凌寒不稀罕。
他左右為難,想要告訴顧西霆,要對劉蘭芬多加小心,可他們畢竟是他的親生父母。
他的內心像積壓了一塊大石頭,他為自己的身世感到噁心,為有那樣的父母感到可恥。
他回到房間,收拾好行李,離開了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