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小表弟，太讓人羨慕了！

祈寧安還有些不自在。

祈寧安還不到5歲，但是身材還挺高的，大概有一米二的身高了。

以前他經常都黑漆漆一個，小臉就很少有洗乾淨的時候，誰知道一身小軍大衣一穿，小帥哥帥得不了。

昊昊和睿睿兩個小傢伙就圍著小豆丁轉，兩人看著他身上的軍大衣和裡面的衣服，都羨慕得不得了，兩人你一句我一句誇說好看。

睿睿將小表弟外邊的軍大衣摸了摸，小手不小心碰到小表弟裡面穿的那種衣服，軟軟的非常暖和，重點是這麼穿起來還特別漂亮。

他羨慕夠了就跑去親媽身邊也吵著要。

祈大嫂拍了小兒子腦袋一下，「要什麼要，那是你表弟的東西。」

睿睿不服氣，就說爸爸也賺錢，為什麼不能買？

他話剛說完就被親媽又拍了兩下，這下總算安靜下來了。

昊昊年齡大一點，現在10歲了，雖然不像小姑娘一樣喜歡穿漂亮的衣服，但是他覺得小表弟這樣穿起來太酷，他的確也很羨慕。

可弟弟才被親媽抽了一頓，也就咽下心底想說的話。

眼看小姑帶著表弟又去擦頭髮去了，兄弟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就跑去小姑那問要獎勵了。

祈子悅還記得獎勵，於是就是抽空給了兩人一人一根香蕉，給完香蕉后又問了兩個小傢伙最喜歡的外套是什麼，接著就讓兩個小傢伙回去幫忙了。

晚上吃飯的時候，祈寧安還是沒一起來吃飯，不過祈寧昊和祈寧睿兩個小傢伙一直記掛表弟的衣服。

因此等大房一家吃完晚飯回去時，祈寧昊祈寧睿在路上時對爸爸說：「安安那衣服太好看了，爸爸，能不能給我們也買一套？」

祈大哥聽了一路也聽懂了，是小妹給外甥買的衣服。

他們現在工資不低，一件軍大衣還是買的起，索性也就答應了，「軍大衣可以，裡面穿的棉襖不行。」

睿睿撅著嘴說：「可是我就是喜歡他裡面穿的衣服呀。」

祈大哥今天回來沒看到安安，聽到兒子的話，奇怪問媳婦，「很好看嗎？能這麼念念不忘？」

祈大嫂點頭，「安安今天都像換了一個人，的確長得是很好的，小妹當年估計是因為對方長得好看才這樣。」

祈大哥不願意談論那個男人，基本上聽到那個男人就不說話。

祈寧昊也插嘴問，「小姑是去哪買的？」

「安安那鞋子也挺好的，我看還防水。」

祈大嫂隨口問，「什麼鞋子？」

祈寧睿說：「就是白白的鞋子，我看安安在院子里的水坑裡走了幾圈，我問他鞋子濕了沒有，他說沒有。」

祈大嫂心想，這是什麼鞋？

不過聽孩子問哪裡買的，她隨口說了一句，「應該是去商場買的吧，到時候媽去給你們看一下。」

祈大哥則接話說：「應該花了不少錢，你們小表弟幾年沒穿過好衣服，忽然穿一次好的不行嗎？」

昊昊睿睿不敢吭聲了，可是心底真的是好想要啊。

祈大嫂看出兩個兒子的想法，就說去看看，然後問問價。

祈大哥忽然插了一句嘴，「你們都沒看過的東西，能是正常商場賣的？下次不許小妹亂去別的地方，多危險，」

丈夫這麼說，祈大嫂還奇怪：「你是說黑市，可那天小妹沒離開我多久。」

這話一說，祈大嫂就見丈夫瞪了自己一眼，她就不搬石頭砸自己的腳了，不過她還是趨向於小妹是在商場買的。

……

大概是頭天答應兩個兒子去買那種特殊的襖子，祈大嫂第二天早早就去國營商場排隊。

只是祈大嫂將商場3樓都逛完了，結果也沒看到小妹給孩子買的那種款式的衣服，軍大衣倒是有，結果等她排到隊的時候，已經賣完了。

祈大嫂：？

祈大嫂無法，又偷偷跑去黑市找，結果黑市還是沒找到。

這下，祈大嫂回去時，心底也犯起了嘀咕：「也不知是哪裡買的，回去問問。」

祈大嫂回去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祈家都吃過午飯了。

此時祈子悅和祈寧安正在院子里玩遊戲，不遠處的祈母在腌酸菜和酸蘿蔔。

再遠一點，祈寧昊和祈寧睿兄弟兩人正在和二房家兩個孩子彈彈珠。

等看到媽媽回來了，昊昊睿睿急忙跑去拉住親媽的手，都問她買到沒？

祈大嫂將兩個兒子推開，然後就走到小姑子跟前問她給安安買的衣服是哪裡買的？

祈子悅抬起頭看著嫂子，想了一下她才明白大嫂問的是安安裡面穿的小羽絨服。

她朝大嫂笑了笑，然後指指外邊，輕聲道「嫂子，晚上我來告訴你，現在不方便說。」

祈大嫂嗯了一聲后，又誇了一句『安安今天乖了不少』，說完話后，她就將自己買的水果攤拿出來分。

不過分給祈寧安的水果糖他沒伸手接，祈子悅怕大嫂尷尬，忙伸手接過大嫂手裡的水果糖，然後讓小豆丁說謝謝，「給舅媽說謝謝。」

祈寧安不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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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子悅就看著他，一雙眼睛瞬間能給他哭出來。

祈寧安看了看，最後也不知是因為什麼，忽然對祈大嫂開口說了兩個字，「謝謝。」

祈大嫂稀罕得不得了，她朝小姑子豎拇指，「我這是第一次聽他說謝謝，悅悅你是真的教的很好。」

祈寧安是等舅媽說完就提前離開了。

祈子悅則朝大嫂笑笑，又說了晚上去找她后，這才對著祈寧安離開的方向讓他站住。

*

晚飯過後，今晚祈二嫂看了小姑子兩眼，她還是沒放棄林家這條線。

可是小姑子戰鬥力太強了，家裡又都寵她，祈二嫂到嘴的話又都壓了下去。

祈子悅吃的毫無心理負擔。

等晚飯吃過後，她照例給小豆丁帶了一碗土豆紅薯粥，一份小炒茄子去了房間。

此時已經是夜黑風高時，祈子悅看小豆丁乖乖吃晚飯了，她蹲下來問他，「安安，等下媽媽去舅媽院子，你去不去？」

祈寧安看她一眼，並沒吭聲，也沒否定。

祈子悅就不管他什麼意思了，直接默認他要去。

等小豆丁一吃完飯，祈子悅就抱著一個黑色的大袋子出來了，另外還遞了一個小袋子給小豆丁提。

等祈寧安抬頭看她時，祈子悅理所當然道：「你是我們家的頂樑柱，媽媽拿不動了，需要你幫助媽媽。」

小豆丁看她一眼，最後一言不發直接接過了小袋子，然後跟在了她後邊。

二人出去時，主房，前院西邊都還挺安靜的，母子兩人穿過長廊直接朝東邊的院子去，祈家大房是住在東廂房的。

祈子悅去的時候，祈大哥還在主屋談事情，祈子悅在木頭窗戶外聽了會兒，等知道大哥不在後，她就準備牽著小豆丁的手進屋。

只是這次小豆丁怎麼都不肯進去，祈子悅只好自己抱著兩個袋子進屋了。

俗話說，送禮，都是要在夜黑風高時，尤其此時大哥還不在，可不就是絕佳時間嗎？

祈子悅進去后看到大嫂在給兩個侄子洗臉，祈子悅就對著大嫂叫了一句，「嫂子，那天那個衣服應該是新進來的，因為款式比較新估計現在買不到了。」

祈大嫂在另外一個小廚房裡給孩子倒水洗腳，聽到聲音后，她還站起來問，「那小妹你是在哪裡買的？」

祈子悅朝大嫂比了一個口型『黑市』，然後就說：「大嫂，你不要跟大哥說，不然他還不罵死我，客廳桌子上我給昊昊和睿睿帶了點東西來，等下你進屋收拾好就行了。」

昊昊睿睿聽到小姑帶了東西來，立馬就興奮得要起來去看小姑。

結果才剛起來就被親媽敲了一下腦袋，這下不敢再亂跑了。

倒是祈大嫂忙說：「就來說個話，你帶什麼東西，等下你哥回來還不罵死人？」

說著，她就要起身去將東西還給小姑子。

祈子悅是直接放下就走了，她走到院子才給嫂子多解釋了一句，「嫂子，我買的時候買多了，你跟大哥說一句。」

說完她就跑了，那是根本沒給嫂子拒絕的意思。

祈大嫂看小姑子跑的比兔子還快，她納悶不已，「這買了什麼東西買多了，神神秘秘的。」

只是人都跑了，她也不好追，就回客廳去看，結果看到圓桌上放了兩個大袋子。

兩個大袋子，這得有半人多高吧。

祈大嫂起初還想著小姑子買什麼東西她都不敢收的，等下還是還回去吧。

只是等她一打開，她就被黑色袋子里的東西驚呆了，這什麼衣服，也太暖和太好看了吧。

另外一個袋子里，竟然還裝了兩雙白色的鞋子，她一摸，那個質量哦，祈大嫂嘖嘖稱奇，「這哪裡買的東西，款式質量都這麼好。」

祈大嫂這還在犯嘀咕呢，結果睿睿昊昊兩個小傢伙想早點出來見小姑，結果跑來小姑沒見到，這下還看到兩件襖子，兩件軍大衣和兩雙鞋子。

嗷嗚。

昊昊睿睿直接抱著衣服muamua狂親，「哇，媽，小姑送給我們的嗎？我們也有嗎？這還有軍大衣？」

睿睿速度最快，都沒等他媽同意就先將兒童羽絨服穿上了，等一穿上他就幸福得嗷嗷直叫，「哇，好暖和，這尺寸竟然跟我平時穿的一樣耶。」

祈大嫂讓他趕緊脫下來。

祈寧睿不單沒脫，還將小的一件軍大衣穿上，然後又將小的一雙鞋子趕緊拿來穿上，結果都剛剛好。

他也不管親媽怎麼瞪他了，那是死也不脫。

他還慫恿哥哥趕緊穿，「哥，這尺寸剛剛好，你試試你是不是也剛剛好？」

祈寧昊年齡要大一點，可奈何這衣服實在太誘人，他也叫了一聲媽。

祈大嫂看著兩個兒子那喜歡勁兒，頭疼的要死，可是她也不敢亂收東西，就說讓小兒子將衣服脫下來還回去。

「媽，媽，我不要。」

祈大嫂一說要先送回去了，這下昊昊都坐不住了，兩個孩子都抱住親媽的腿哭，兄弟兩人還齊心協力抱住親媽的腿，根本不讓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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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大嫂頭痛的要命。

她按了按腦袋，最後低頭問，「尺寸真的非常適合？」

祈寧睿點頭。

祈寧昊也趕緊將衣服換上，還真的是非常適合，就跟比著買的一樣。

祈大嫂看著看著，最後氣笑了，「這丫頭，難怪問我尺寸，看來是一開始就打算給你們買了。」

祈大嫂心道：小姑子這心性，哪裡像瘋過？

看來，那個忙得幫了。

祈大嫂若有所思，她在思考，這要如何說服丈夫，這可真是給她出了一個難題。

*

晚上快睡覺的時候，祈大哥才從主屋回來。

回來就聽說小妹給兩個兒子各買了一套特別暖和的衣服，一套軍大衣還有安安腳上穿的鞋子。

祈大嫂看著看書的丈夫道：「那衣服也不知是什麼材料做的，摸起來軟軟的，蓬鬆的，裡面好像有毛，竟然比棉花做的還暖和，也不知是什麼做的。」

「那個鞋子也是，小妹在外面縫了一層布，可是還真的跟你兒子說的一樣，那鞋子竟然防水，裡面還有毛，可暖和了，你兩個兒子穿上就不肯脫下來，我也沒法還了，只能收下了。」

祈大嫂邊將丈夫和孩子第二天要穿的衣服整理出來，然後還補了一句，「而且那個尺寸還剛剛好，小妹說是買多的，你怎麼看？」

祈大哥按住手裡的詩集，聞言詫異道：「你說小妹提前問了尺寸？」

祈大嫂忙點頭。

祈大哥嘆了口氣，最後只道：「那衣服應是不便宜，明天你補點錢給小妹。」

祈大嫂問補多少。

祈大哥說：「你看著給就行了，也不用現在給，看她想要什麼，給她買點什麼就好。」

祈大嫂心道，小妹現在最想做的事情，是給安安上戶口吧，這不是你們都沒鬆口嗎？

但是這話肯定不能這麼跟丈夫說。

祈大嫂放下整理好的衣服，又開始用蛤蜊油擦手，期間她還準備給丈夫弄點，只是祈大哥拒絕了。

祈大嫂想了想，跟祈大哥話起了家常，「子衡，那天小妹說，她有個孩子，估計會牽連家裡。」

祈大哥頭都沒抬，就說「這個事，我跟爸心裡有數，不用她擔心。」

祈大嫂蓋上哈利油，頭一次有了不滿，「是，不用擔心，就算下放也沒關係是不是？」

祈大哥點頭。

祈大嫂一下臉色就變了，「是，你是下放了沒關係，可還有兩個孩子呢，到時候下去農場多麻煩。」

祈大哥終於抬頭看她了，不過沒說話。

祈大嫂又將小姑子的話說了一遍，「長衡，不是我要說，可是你除了為小妹考慮，是不是也要為兩個孩子考慮。」

「小妹說，到時候別人家都有人下鄉當知青，我們家沒人下鄉當知青的話，我們家難免會被人說，到時候說不定會牽連到全家都下放。」

祈大嫂：「下放的話，到時候兩個孩子讀書肯定會受影響，下放孩子的前途就會出問題。」

祈大哥眉頭皺起，他問，「這些都是小妹跟你說的？」

「是，小妹當時就提出解決辦法，她說她到時候帶著安安下鄉當知青，她說家裡的人在她瘋了的時候都養了她這麼幾年，她也想為家裡的事出點力。」

祈大嫂是能揣摩丈夫的心的，她又補一句，「小妹瘋的時候都不讓我們將安安送走，這個時候又怎麼會讓我們將安安送走，這還不是要將她逼瘋嗎？」

「要我說，她清醒來都沒什麼別的願望，就想將安安養大，雖然我們都是為她好，所以想讓她嫁人，可是我們對一個人好不是要問問對方的想法嗎？」

祈大哥看她一眼，最後不吭聲。

祈大嫂只補了一句，「我覺得不管小妹想幹嘛，只要她好好的，可不比她瘋了好？」

這話，可算是打動了祈大哥。

他想了會兒，連聲嘆氣，「可是鄉下的生活，小妹怎麼可能過的下去？」

「你先去勸爸將安安的戶口上上去，然後我們到時候聯繫一下爸爸的學生，給她操作一下，到時候她就相當於下去避難，我們多給她點錢票和糧油本，那她都不靠自己做工分吃飯，不比現在城裡更安全嗎？」

她邊說話時，就邊給丈夫捏肩膀。

這就是賢妻一般，每一句話都說在齊大哥心底。

祈大哥閉眼想了想，最後說：「我明後天找父親說一下給小妹弄戶口的事情，只是，下鄉我和爸都不太想她下去，還是想她找個人嫁了留在城裡的。」

祈大嫂：？

祈大嫂長長鬆口氣，她心道，小姑子嫁人其實也行，至少給安安上戶口的事有著落了。

只是她還是不放心，「那安安上戶口的事情，成了嗎？」

祈大哥揉揉太陽穴，最後道：「我去跟爸說一下吧，這個最終還是要爸同意了才好辦。」

祈大嫂心道：公公這麼倔的人，小姑子最終能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