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恭請我炎黃忠魂,壯哉我華夏國威
「馬兄,那些烈士陵墓,你覺得安置在哪裡合適?」
「這就要問我們的康團參謀了。」
「兩位,這種小事,也要問我?一堆爛骨頭而已,你們儘管拆,拆完之後,我派人把那些爛骨頭拉走,隨便找個深山老林,埋了就是。」
光聽錄音。
便能想象得出,當時的康天雷是一副什麼樣的做派,得意,不屑,囂張,滿面春風,三言兩語,就將這事打發了。
「好啊,不愧是康參謀,果真是雷厲風行。」
「那是,一堆爛骨頭而已,生前就是一幫廢物炮灰!」
「康兄,你放心,事成之後,也少不了你的那份。」
康天雷:「……」
康天雷面色瞬間蒼白,當場嚇的魂不守舍,癱在地上,埋頭哆嗦。
「下官,知錯了,求您饒……饒……」
他渾身顫抖,此刻,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他實在沒有想到。
當初自己說過的話,有朝一日,落在他耳邊時,竟像是催命符一般,太嚇人了。
「哦?」
蘇軒轅溫和笑道:「饒了你?」
「問過他們了沒有?」
「問過這陵園下,埋葬的忠骨沒有?」
幾千人戰部成員,當即齊聲長嘯,如雷震動,那已是最好的回答。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玷污我炎黃忠魂,殺!殺!殺!!!」
康天雷:「……」
「既然如此,留你們何用!」
蘇軒轅揮揮手,淡淡道:「拿刀來!」
他緩緩起身。
一柄系著紅纓的大刀。
當即遞送在手上。
面無表情。
走向已然嚇的魂飛魄散,連動都不敢動一步的康天雷,馬東陽,周劍華,周佩軍等人。
朗嘯聲。
再次響起。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當殺!當殺!當殺!!!」
「鳴炮,慷歌一曲,恭請我炎黃忠魂,看看如今山河,是否如他們所望!」
蘇軒轅話音剛落,雙腳已然落在了周佩軍,以及他的那幫狐朋狗友身邊,眸光清冷,沒有絲毫猶豫。
紅纓大刀。
伴隨著幾千戰部成員,慷慨激昂,而又熱血高亢的聲音,瞬間砍下,周佩軍的頭顱,當場滾落,宛若大浪淘沙,似連這黑夜,都要捅破了。
若華夏有難,首當其衝,當是他們!
當是願成地下忠魂的他們!
縱有火海交融,天雷動蕩,縱有後世誹議,嘲笑他們只是炮灰,又如何?
若能驅除外敵,護我河山,葬了這七尺身,又有何妨!
「如果華夏遭受到侵犯,熱血男兒,當自強!」
「喝乾這碗家鄉的酒,壯士一去不復還!」
「滾滾黃河,滔滔長江,給我生命,給我力量!」
歌聲慷慨激昂,大氣磅礴,震動了整個陵園四方。
華夏男兒。
立身堂堂!
不輸世上任何人!
更不容侮辱!
看到自家兒子的頭顱,滾落在地,周劍華當即嚇的兩眼泛白,頭髮豎起,卻更是被這帶著敢與天公試比高的激昂歌聲,被這不屈的魂魄,震動的汗毛直顫。
柯鴻跡高亢道:
「北境禁衛團聽令,鳴炮,恭請我炎黃忠魂!」
轟!
炮聲轟鳴,劃破黑夜,地動山搖。
「再放!」
轟轟轟!
震動長空的音浪,彷彿有戰鼓,在康天雷,馬東陽,周劍華等一眾人耳邊響起,面色一陣煞白,一陣青黃,彷彿被抽幹了靈魂,獃獃的跪在原地。
咔嚓!
四五顆人頭滾地。
「放!」
第三道炮聲而至。
巨大的震動,響徹整個金陵郊外,乃至市中心,驚醒了眾多還在睡夢中的人們,紛紛向金陵郊外,投向啞然,好奇的目光。
「饒……饒命……」
馬東陽徹底嚇傻了,他目光獃滯,已經整個人都陷入到了木訥之中,嘴唇乾涸,只是本能性的啞然求饒。
不遠處的老兵孔大海,一時也看呆了,淚眼朦朧,耳邊幾千戰部成員的慷慨歌聲,也是在這一刻,變的愈發激昂,愈發悲亢。
「如果華夏遭受侵犯,就讓我們的鮮血,染成最美的花,灑在我們的胸膛上!」
「向前進,向前進!!!」
歌聲彷彿帶著回憶,帶著熱血,更帶著無比高昂的感染力。
那是屬於每個華夏男兒。
已刻在骨子裡的記憶!
老兵孔大海,都一時間紅了眼眶,緊握雙拳,揮舞著,跟著唱了起來。
「劍已出鞘,雷鳴電閃。」
「從來是狹路相逢勇者勝,向前進,向前進,向前進,向前進!!!」
鐵血戎馬。
有人用生命,為這波瀾壯闊的山河,續上了歷史。
旌旗飄揚。
有人用身軀,為這盛世繁華的樂土,鑄就了不朽!
「饒……」
康天雷滿臉惶然,他想求饒,但只吐一個字的時候,卻是似乎想到了什麼,不禁失笑搖頭。
曾幾何時。
他也是……
蘇軒轅一刀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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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顱落地。
卻是看著所有戰部成員。
朗聲道:
「挑燈看劍連營,再賞覽,北固山,誰人與我共赴人間沙場?」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
雄渾高昂的聲音,回蕩黑夜。
「眼前瘡痍河山,常啼血,誰人堪?」
「恭請我炎黃忠魂,壯哉我華夏國威!」
所有戰部成員,高昂回應,雄渾悲壯到了極致。
「恭請我炎黃忠魂,壯哉我華夏國威!」
於蘇軒轅而言,這座陵園中,埋葬的不是什麼炮灰,更不是什麼廢物。
他們都是英雄!
馬東陽,康天雷兩人,利用手上的那點權利,以權謀私,更侮辱這些忠魂,死上千次萬次,也是應該的。
周劍華,周佩軍等富商父子們,更是沒有一個無辜之人。
往日作威作福慣了。
如今。
便要還清。
十幾分鐘后,禁衛團三十輛重型坦克,以及龍騎團三千人,向著蘇軒轅敬了一個禮之後,便開始原路返回。
很快。
偌大郊區陵園,恢復平靜。
蘇軒轅也準備離去。
卻是看著不遠處的老兵孔大海,溫和點了點頭:「老人家,今天過後,應該就沒有人敢打這座陵園的注意了。」
拱手道:「後會有期,告辭了。」
柯鴻跡為其披上一襲風衣。
隨即打開車門。
便離開了。
看著漸行漸遠的車影,老兵孔大海卻是眸光閃閃,似乎還沒從剛剛的那一幕幕,回過神來,木訥的站在原地。
記憶如潮。
忽然想到了當年,他的那位班長。
那時。
他問:
「班長,你後悔過參軍嗎?」
「後悔?」
記憶中,班長笑了笑:「老子從不後悔這玩意,都打到家門口了,爺們要是連個屁都不放,那還是爺們嗎?」
「不說了,敵人快上來了,準備抗敵!」
一個恍惚。
老兵孔大海回過了神,看著遠處消失的車影,卻是朗朗大笑了起來。
「英雄就此出關,吾輩,後繼有人,好,好啊!」
站在旁邊的孫女妞妞,感覺頭頂上,有東西滴下,不禁抬起小臉,看了看。
「爺爺,你怎麼哭了?」
「爺爺沒哭,爺爺是高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