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 告一段落

又一群冰霜崩壞獸獸群朝防線發起了衝擊，布洛妮婭的浮遊炮排列成一排，將一群冰霜戰車級崩壞獸再次斃命。

「重整隊形，打起精神，不要放棄！」

猶大一下砸扁一頭弩炮級崩壞獸，德麗莎暫時擔任起了三軍的聯合指揮官，指揮著眾人儘力發起反擊。

「敵人的數量越來越多了，這樣下去防線遲早會潰敗的！」

「學園長，逆熵的炮艇已經準備就緒，逆熵隨時可以撤退，」布洛妮婭冷靜地朝敵軍密集的地方轟出一發光束炮，「可是……還有其他人也在這裡，我們不能拋下她們！」凜的槍托砸掉一隻死士的腦袋，拉起了剛認識不久的新朋友蘇莎娜。

「啰嗦，要走一起走！」阿拉哈托紅蓮式的熱能劍掃過大橋上的獸群：「磨磨唧唧的，我可不想回去以後聽見你們幾個哭哭啼啼的！」

「那就——」

「空！」

「唰唰唰！」

「噗！」

金光從後方的陣地爆開，數以百計的亞空之矛憑空浮現，將崩壞獸釘死在了大橋上，大幅度緩解了守軍們的逆境。

「那是………」

「快看！是……是空之律者！！」

「她怎麼會在這裡？！」

「不要開火！」

特斯拉，亞爾薇特同時喝住了在場的眾人，德麗莎跳上汽車，焦急地沖半空的琪亞娜大喊：「琪亞娜，你要幹嘛！快回來！！」

「………」琪亞娜握著手裡閃爍著紅光的按鈕，抬手張開一個傳送門迅速消失在眾人眼前。

「不好了！這下該怎麼辦？！」

「布洛妮婭覺得，可能是笨蛋盛玖那邊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

「立刻呼叫休伯利安！」

冰錐雨落下，冰渣四濺。

幽蘭黛爾一槍擊退千瘡百孔的冰霜皇后，大踏步衝進絕對零度領域中，走了不到五十來米，全身的血液溫度便極速下降。

「該死！」

幽蘭黛爾的動作愈發遲緩，她不得不抬腳退出領域，繼續與冰霜皇后戰成一團。

「盛玖，陳天武，你們怎麼樣了！」

「………」

「盛玖！」

俱利伽羅準備俯衝，冒著被凍死的風險將可能被凍成冰塊的二人撈出，震天的狼嗥聲徑直打破了僵局。

煙霧散去，陳天武被牢牢包裹在量子披風中，芬里爾一掌拍在冰繭上，碎片迸濺，冰柱生成的冰刺變得更多，刺向巨狼。

巨狼噴出吐息燒化冰刺后消失，露出了背後的人影，盛玖的手裡握著一把深黑色的長鞭，隱隱有流動的電光在上方湧現。

「啪！」一鞭下去，厚重的冰繭出現一道裂縫。盛玖的披風再次結冰，斷裂。

第二鞭，裂縫加深，律者武裝背後的披風形成速度已經跟不上結冰的效率。陳天武背後微弱的四條能量觸手伸出，拍打在冰繭的各處。

第三鞭，「給我……破啊！」

「砰！」盛玖手中滌罪七雷變成的長鞭的最後一擊噴出一道雄厚的紫光，一道能量鞭影擊碎了冰繭，露出了被困在最裡面的少女。

「安娜！」

盛玖一掌拍到安娜的胸口，黑氣從手腕處湧出，彙集成三條黑蛇的虛影：「給我……出來！！」

絕對零度領域依然存在，芽衣與幽蘭黛爾，俱利伽羅拚命抵抗著被打散又會馬上復原的冰霜巨人，沒有辦法趕來支援盛玖與陳天武。

安娜的面具破碎，露出了一個少女絕美的面孔，可是此刻，安娜的表情卻顯得十分痛苦，不受控制地放聲尖叫：「啊！！！！！！！！！」

「安娜！小心！」陳天武一劍刺穿一根冰刺：「我該怎麼做？！！！」

「和她說話，分散她的注意！！！」

盛玖的掌心微動，安娜的胸口處詭異地浮現出一枚深藍色的半透明水晶，水晶各處都連接著肉眼可見的細線，就像是這枚水晶連接著安娜的全身各處似的。

量子黑蛇虛影張開嘴露出獠牙，不斷切斷律者核心各處與虛數空間的鏈接奇點。

「安娜，醒醒……是我，天武………」陳天武不顧自身的安危拽住了安娜的手臂：「不要被它擊垮，你可以的，我們能夠戰勝它們的……」

盛玖見狀，加快了手上的動作，同時淡紫色的光團從他的身上發散，將安娜籠罩在內。

安娜的眼前不再是白茫茫的冰層與灰色的廢墟，一片鬱鬱蔥蔥映入她的眼前。陽光明媚，地中海夾雜著淡淡花香的微風拂過少女的俏臉。

「……？」

「安娜，」少女猛地回頭，陳天武正站在一棟別墅前凝視著自己：「天……武……？」

陳天武上前，一把擁住了安娜，「天武，你幹嘛？！我…我很危險，一切已經來不及了！你…你快走！」

「安娜，我知道你還沒有放棄……」陳天武的雙眼中看不出任何的畏懼，彷彿在他眼前的並不是危險的律者，而是心愛的女孩：「回想起你自己……不要被崩壞吞噬了內心，你答應過我，我們還有很多很多事沒有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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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你還記得嗎？我們說好了，要買下那棟海景別墅，把天文也接過來，以後我們還要在旁邊的後花園中種好多好多的薰衣草，種滿整個後院，直到再也種不下為止，你可不許食言！」

「………」安娜哽咽著，拚命點頭。

盛玖看著旁邊撫摸著安娜面頰，淚流滿面的陳天武，冷汗直冒，盛玖一邊在調取裁決核心中的至純量子構成的吞噬造物【暗潮】，切斷律者核心與宿主的鏈接，一邊在拚命構建量子披風以確保他和陳天武不在絕對零度下殞命，自身的崩壞能又一次所剩無幾。

寒冰攀上盛玖的腳尖，體內的血液流速幾近停止，缺氧，肢體僵直，失溫等癥狀施加在盛玖的身上，望著光芒愈發暗淡的律者核心，盛玖強行咬住自己的舌尖逼自己保持清醒。

「就差一點………」

「撐住……」

「………該死……」

「安娜，還記得這個嗎？」陳天武掏出了脖子上的半截心形項鏈，笑著拿過安娜脖頸上的另外半截項鏈，將它們合成了一片完整的愛心形狀：「你不是告訴我，當兩枚吊墜聚在一起時，所愛之人就會永遠在一起，再也不會分離嗎？」

「現在，它們已經合在了一起，我們再也不會分開了，天文還在等你去參加她的畢業彙報表演呢，所以……你可要快點醒來啊…」

「有句話我一直如鯁在喉，未曾當面向你訴說……我愛你，猶如那初升的太陽，熾熱而耀眼；我渴望與你一同欣賞那日出的絢爛，一同領略那日落的餘暉，一同漫步在四季的更替之中，一同度過我們的餘生。」

「無論前方的道路如何崎嶇漫長，我都願與你攜手同行，不離不棄。安娜?沙尼亞特，嫁給我，好嗎？」

「我……」

「我願意……」

「天武……等等我…」

「我……我是安娜?沙尼亞特！」

「我不會……輸給任何人！」

「崩壞……你打垮不了我！！」

「從我的身體里……滾出去啊！！！」

「喝啊！！！！」

鏈接奇點的強度被減弱了，好機會！

黑蛇虛影張開獠牙，用勁一口切斷了最後的一條絲線，無數的量子從盛玖的袖口中散出，包住了褪色的律者核心。

「啊！」

安娜痛呼一聲，雙腿一軟向地面倒去，卻跌入了一個男人強有力的臂彎中：「安娜！」

陳天武抱緊了懷裡緊閉雙眼，身軀發冷的女友，親吻著少女的面頰：「安娜，安娜！」

少女的眼皮跳動著，在陳天武的期盼下，慢慢睜開了眼：「天…武……？」

「安娜……」

「安娜！」

「太好了！你沒事！！」陳天武摟緊了安娜，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哭了起來。

絕對零度領域隨著律者核心的切斷瓦解，兩名詭異的冰霜守衛也因此散落在地，再也無法重組，芽衣與幽蘭黛爾對視一眼，看著蘇醒的安娜，各自鬆了一口氣

盛玖不放心地壓制住掌心的核心：「總感覺哪裡有點不對勁………」

「等等！！」

「滋啦！！！」

「不對勁！」

掌心中的律者核心毫無預兆爆開一團白光，絕對零度領域重現，沒有了量子披風的盛玖與陳天武不到一秒身體便被冰霜包裹住。

「危險！」

盛玖一掌拍在愣神的陳天武的胸口處，連同安娜一起擊退七八米，自己的下半身卻被完全凍僵，固定在了地面上動彈不得。

「盛玖！」

「唰——」

芽衣，幽蘭黛爾反應過來，第一時間朝著盛玖的方向衝去。

此時的盛玖體內的血液流速趨近於零，人已經暈死過去，律者核心周圍的絕對零度領域持續散發超低溫，會在芽衣與幽蘭黛爾趕到盛玖附近以前將他凍死，成為一具冰雕。

「空！」

「？！」

金色的傳送門張開，一根長矛將反撲的律者核心從盛玖掌心擊飛，又一雙白皙的手臂從傳送門伸出，拽住盛玖發力，猛地擠碎了凍住盛玖的冰層，將昏迷的騎士公主抱抱在懷裡。

盛玖趴在來人的懷裡，奄奄一息睜開了眼，望著氣喘吁吁的少女，拼盡最後的力氣擠出一絲微笑：「你來了…………老——」

「啪！」

琪亞娜不輕不重一掌拍在盛玖後腦勺，一擊便拍暈了虛弱的少年。

「盛玖！」陳天武抱著安娜，費力地撐起了身子。

「琪亞娜？」幽蘭黛爾驚訝地看著浮在半空中的空之律者，「幽蘭黛爾，我不是來和你打架的，」琪亞娜轉頭，想要看看剛剛一閃而過的紫色倩影，可是最終，場地內只剩下了她自己，盛玖，幽蘭黛爾，陳天武與安娜，那枚律者核心與滌罪七雷，還有她，都不見了。少女平靜地將盛玖的頭按進自己的懷中：「我是來帶走這個大騙子的。」

「………」

「****——嗶！」幽蘭黛爾摘下了鬧哄哄的耳麥，點點頭：「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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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

「是我應該謝謝你們，」幽蘭黛爾來到了陳天武面前，點了點安娜的臉：「安娜……」

「比……比安卡……」

「沒事就好………」

「琪亞娜。」

「嗯。」

「你們快走吧，外面的部隊就快進來了。」

「知道了。」

「在此之前，我想拜託你們一件事……」

…………

「對不起，」天命總部，幽蘭黛爾站在了奧托面前：「我沒有攔下她們，讓她們跑了。」

「哦？」奧托不在意地擺擺手，哈哈一笑：「為什麼要跟我道歉？」

「……我放跑了逆熵，空之律者，陳天武與安娜。」

「比安卡，難道在你眼裡，我就是如此一個冷酷，不講情面的惡人嗎？」

「………」

「這並沒什麼，」奧托示意幽蘭黛爾坐下：「恰恰相反，我應該好好感謝德麗莎，我的兄弟與K423，她們不遠萬里趕往此地只為搭救昔日的好友，我由衷地替天命，替沙尼亞特小姐感謝她們的壯舉！」

「至於沙尼亞特小姐與陳天武，死去的只是那所謂的『冰之律者』，堂堂天命，又怎會為難一個無辜的女孩與一個為了拯救她而不惜與整個世界為敵的少年呢？」

「隨她們去吧，這是她們應得的，現在我們還有別的事處理，辛苦你了比安卡，記得替我向麗塔轉達我的謝意。」

「是。」

………

「所以你就這麼放任兩個大好樣本逃了？」胡狼氣急敗壞地沖芽衣大吼大叫，芽衣則將褪色的律者核心直接放在了桌上：「我的目標只是冰之律者的核心，我又為何要對目標之外的東西上心？」

「一枚失活的律者核心根本無法對聖痕計劃起到任何作用！！你這個只會說謊的——」

「………」

「對不起尊主。」

「胡狼，沒什麼事請你立刻離開這裡。」

「是。」胡狼強壓住內心的火氣，低三下四地走出了會議室。

「對不起，我搞砸了。」

「不必道歉，你並沒有做錯什麼。」凱文拿起律者核心細細打量著：「……律者已被消滅，這就是最好的結果了。」

「………」

赫利俄斯號，一行人偷瞄著抱住盛玖，一聲不吭的琪亞娜。琪亞娜低頭，輕撫著懷裡少年蒼白的臉頰：「斯薇特，他的情況如何？」

「我只能說，如果你再晚來一點這傢伙就徹底被凍僵了，」斯薇特將熱水袋放在了盛玖的腿部：「血液在他的體內幾乎凝固，這種事發生在一個常人身上我根本不敢想，要不是因為那傢伙接近全能的律者核心，這次一定必死無疑。」

「不過，現在給他注射了藥物過後情況有所緩解，也許對他來說只不過是一場超重感冒罷了……誰知道呢……」

趴在琪亞娜胸脯中的盛玖有了反應，盛玖的頭部輕輕轉動，不老實地在一團柔軟間蹭來蹭去，細微的聲音從嗓子眼中擠出：「別…別過來………我……」

「啪！」

盛玖又挨了一記大嘴巴子，徹底呆住了，幾秒鐘后，嘴角上浮現出了一絲弧度：「這個……力道……」

「這個觸感………」

「是…老婆大人……」

盛玖不再動彈，把頭埋進琪亞娜的懷裡：「老婆大人…我好想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