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收徒
「嘖嘖嘖，你看看，沒我你就不行吧？」
白也沒有轉過身去，只是靜靜地看著海面，「你瞧瞧，這才過了多久，就不得不回來了？」
徐長風歪了歪頭，自己不是按照規定時間內回來的嗎？
「這……不是才過了半柱香么？」
他有些疑惑，自己這不是直接將那個大妖給做了嗎？
「嘖嘖嘖，你看看，你連半柱香都沒撐……你劍呢？」
白也此時終於將腦袋轉過來，看向身後的這個年輕人。
這小子手上空落落的，莫不是剛才直接被那大妖給奪走了？
想到這裡，白也還是打算安慰一下這個小子，要知道，這小子畢竟還年輕，沒吃過什麼苦頭。
對這個小傢伙來說，只要能夠面對一下大妖的威脅就好了，至少能夠完璧歸來，已經是超出他的預期了。
「也罷，也罷，劍沒了就沒了吧，反正你也不是劍修……」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用劍殺妖了。」
徐長風撓了撓頭，感覺自己說出這話的時候，耳朵里忽然傳出一陣咔嚓之聲。
面前的這張椅子好像壞了？
「什麼？你——？」
白也徹底地站起來，走了兩步，一會兒看看那還沒有燃盡的一炷香，又看了看面前的這個年輕人，再看了看那不遠處的海域。
嘖？
怎麼回事？
這……
能殺的啊？
白也心中有些不相信，要知道，那頭大妖，一直有著殺業在身，只是近幾百年來一直藏得好，怎麼都不願意出來。
更何況，又有一些個大家族，就是為了讓這個大妖當作背地的打手，平時要是有些什麼不方便處理的，就由這個大妖處理。
作為交換，那些個大家族聯手為他求了個什麼浩然天下某個隱秘山門的符籙，用以潛藏在自己這邊。
平日里雖然他能夠輕易動手，但是這動手還不如多躺會兒舒服。
這一來二去，他也懶得去搭理。
只要這個大妖不要這麼不長眼，隨意地去襲擾平民就行。
當然，
這個大妖最近些年有些飄忽，開始朝著漁民下手。
雖然多次被徐長風救下，但是始終都不如直接除去這個禍患來得好。
這一次的歷練，相當於壯膽，實際上更多的意思，白也還是打算這個小子將那大妖引出洞府，直到岸邊，到時候自己可以找個由頭斬了他。
比方說——
這個大妖因為左腳先上灘涂，犯了自己的忌諱？
諸如此類的借口，徐長風出了很多主意，本來白也是不打算去聽的，畢竟多少都覺得有些過了。
可再這麼一細想，當年那些個名門望族，不都是這樣做的嗎？
白也索性就依言，借口讓他去歷練，看看能不能釣出來。
哪想到——
「先生？先生？」
徐長風看著面前這個眼神飄忽的白先生，縮了縮脖子，有些心虛。
是不是自己真的把那把劍給弄壞了，所以這個先生就特別生氣？
「昂，還好。」
白也抬起手，在他的腦袋上摸了摸，讚歎道，「好一顆腦袋——」
「啊？！」
徐長風朝後撤步，這位白先生是不是看上自己的腦袋了？
他當時醒過來的時候，這個先生也是這樣的臉色。
一直摸著自己的腦袋，還時不時地嘆息一聲，可惜不是什麼大妖之類的話語。
這——
怕不是為了斬妖而走火入魔了吧？
「呃……」
白也知道自己說話肯定有些偏差，想要補救回來，「你想錯了，實際上吧，我只是想要跟你說一些……」
「恩……」
「好吧，先生，您是不是想要問我具體的過程？」
「不用，我能看到。」
白也搖頭，身為十四境，看的東西與常人自然不同。
可見過去，現在，未來。
雖然不能夠真正地具體未來之相，但是就這麼片刻前的事情，他自然能夠清楚地看清楚。
「嘖嘖，還真是一場波瀾壯闊的戰鬥啊？」
白也只是一眼，很快地就看完了剛才的片段。
「先生，我剛才用劍有問題嗎？」
徐長風從跟著這個白先生學劍以來，就一直覺得學無止境，劍技之道，在他看來，實在太多，太繁。
他真正地去領悟這些東西就足足花費半年！
但是融於自身，卻是到現在為止，才使出來剛才的那一招。
「沒問題，就是……有點裝。」
白也自認一直以來，斬妖除魔之事，可以口誦不少的詩篇，若是有那一壺酒，就可以用來更好地佐以小菜。
這小菜，
可以是豪門王族的頭顱，
可以是山匪綠林的腦袋，
還可以是那書山書海，
更可以是無盡孤獨的歲月。
可惜到現在為止，還沒有人能夠領悟到自己這種感受。
「啊？這還算裝啊？」
徐長風搖頭，想了想，口吐一句詩篇道，「其實剛才我想說的是這句話。」
「御劍乘風來，除魔天地間！」
「？！」
白也徹底沉默，這……
這小子若是剛才就說出這一句話來的話，那豈不是能夠拉高不少的風度？
不得了，不得了！
「你再說一次？」
「十年磨一劍，今日把示君？」
徐長風以為自己沒有說清楚，於是轉了一個彎。
他也不知道這些詩句是怎麼被自己記下來的。
反正最近他的記憶越來越好，有些回想不起來的東西，也開始在他的腦子裡不停地重複起來。
如果可以的話，他甚至想要馬上就埋葬在書山之中。
多少的知識就能夠被他快樂地裝在自己的腦子裡。
要是可能的話，
徐長風還想要將面前的這個白先生的劍法給深深地刻在腦子裡，很多炫技他根本沒來得及去記下來。
「你，你，你小子。」
白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他現在只知道這個小子，可以真正地繼承自己的衣缽。
要是能行的話，這小子可以作為自己的關門弟子！
「那個，先生，您不會說，要收我為徒吧？」
徐長風捏手，他看著面前的白先生露出這一個模樣，就好像在其他人的臉上看到過一樣。
大多都會出現在一些個想要讓他變成徒弟，或者學生之類的老前輩臉上……
「是，真有這個想法，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