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終結

「啊！！！」

「你們走開！」

「不要過來！！」

「不要過來啊！！！」

「歐尼醬！！！」

「歐尼醬！！！快救救我！」

就在妓夫太郎與林晨進行激烈交鋒的時候。

一聲聲哭嚎聲像魔音一樣，瘋狂湧入妓夫太郎的腦海裡面。

他很清楚，這是妹妹的哭喊聲。

自從變成鬼之後，墮姬就一直被他保護的很好。

兩兄妹之所以能共同成為上弦鬼，完全就是他自己一個人努力拚搏的結果。

與獵鬼人搏殺、與惡鬼血戰，這些全部都是妓夫太郎一個人的努力。

無論墮姬如何強調自己的強大，自己也是一名上弦六，也無法掩蓋墮姬戰鬥意志薄弱的現實。

雖然墮姬哪怕不借用妓夫太郎的力量，實力也比任何一位下弦都要強。

但是早就被林晨陰成了一隻怯戰蜥蜴的她。

根本不敢再與林晨相關的事務觸碰，生怕又遭了算計。

只想自保的墮姬，面對林晨為她準備的圍攻陷阱，像是一隻無助的野牛受到狼群的圍獵，只會被消耗到死。

「怎麼辦，怎麼辦！！！」

「這些下去，墮姬肯定會死的！！！」

砰！！！

妓夫太郎吐出一口鮮血。

剛剛分神思考的妓夫太郎被林晨抓住錯漏，一記狠辣的豹尾腳重重的踹中了妓夫太郎乾枯的腹部。

混雜的殉道之火，彷彿要將妓夫太郎的內臟燒穿。

「不像話。」

「完全沒有保護你妹妹的實力啊！」

「這就是上弦鬼嗎？」

「真是沒用！」

林晨快步追擊上前，日輪刀橫掃，欲要將妓夫太郎的脖子趁機砍斷。

可惜卻被反應過來的妓夫太郎強撐痛苦，抬起血鐮勉強擋下了。

不過林晨沒有失望，雖然沒有妓夫太郎還沒有分撒力量，但是被墮姬吸引注意力的妓夫太郎。

戰鬥狀態已經嚴重下滑了。

換做先前的戰鬥之時，這種機會，妓夫太郎根本不會給。

「風花雪月！」

林晨伸手在腿部摸索，數柄飛刃出現在林晨手中。

殉道之火與混元紫霞真氣也順勢糾纏在上。

這種距離的暗器攻擊，是極難反應過來的，甚至可以說是必中。

勉強擋下林晨日輪刀的妓夫太郎，已經來不及再調整血鐮的位置進行防守了。

只能用手臂，強行擋下林晨的飛刃攻擊。

飛刃一批又一批，接連不斷的釘在妓夫太郎的肉體上。

很快，一股玄妙的聯繫通過不同的飛刃彼此相連。

子鼠、丑牛.......

每一柄飛刃的身上，都亮起了一隻栩栩如生的紋路。

「十二元陣！」

「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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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郭，時任屋廢墟。

一聲巨大的爆炸聲在空中迴響。

衝天而起的火光，似乎要將天穹燒穿。

在戰場的中間。

妓夫太郎跪倒在地上，憑藉最後的意志，強撐著自己搖搖欲墜的身軀。

十二元陣是林晨遠程攻擊的極限。

一旦十二柄飛刃全中，其所能爆發出來的傷害，足以令林晨為之側目。

由於惡鬼自愈不死的肉體，妓夫太郎早就習慣了受傷，普通的攻擊沒什麼好躲的。

儘管林晨的攻擊基本都是真傷，但是這種習慣，早已根深蒂固。

因為妹妹墮姬狀態失神，林晨的攻擊又近在咫尺，妓夫太郎沒有過多思考。

直接選擇用左手護住要害，成功讓林晨疊滿了十二層滿buff。

滿狀態的十二元陣也沒有讓林晨失望。

在引爆之下，直接將妓夫太郎打成殘血，半邊身子都快炸沒了。

....

待到濃煙散去，蓬頭垢面的妓夫太郎，勉強依靠武器血鐮半跪在地上。

搖搖欲墜的身體，似乎隨時都會倒下。

小半個左邊身軀殘缺，讓這位強大的上弦鬼，連支撐自己都顯得力不從心。

無數肉芽在傷口處詭異般蠕動，然而卻被不朽不滅的火焰死死的壓制下去。

林晨的十二元陣，同樣附加包括殉道之火在內的多種傷害。

「當你的弱點，被其他人清晰掌控的時候。」

「那距離任人宰割，就已經不遠了。」

望著傷痕纍纍的妓夫太郎，林晨微微一嘆，墮姬就是妓夫太郎最大的破綻。

如果不是墮姬拖累，林晨想要擊敗這位上弦六，根本不可能。

這一對鬼兄妹的身世都是極度悲慘的。

所謂妓夫，其實就是游郭底層討債人的一種稱呼。

妓夫太郎出生於羅生門河岸，屬於游郭的最底層，母親則是一位普通游女。

還沒出生時，妓夫太郎就曾經多次險些流產死掉，出生后更是患有先天性梅毒，臉上脫皮，有膿皰瘡，皮膚潰瘍，長相醜陋至極。

童年時期，又因為礙眼而多次差點被母親活活打死。

自記事起，他就被所有人嫌棄憎惡，丟石頭、挨揍更是習以為常，以老鼠與蟲子為食，掙扎著活在這個世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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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這個世界上排列最不幸的人，妓夫太郎大概榜上有名吧！

因為他真的從來沒有享受過一天幸福的日子。

一直等到妓夫太郎的妹妹，梅的出生，一縷微小的陽光才穿透層層陰霾的天空，照在了妓夫太郎的昏暗無光的人生中。

彷彿跟醜陋的妓夫太郎是兩個極端，梅長的十分漂亮。

而妓夫太郎對於很崇拜自己、總是跟前跟後、一旦離開自己就嚎啕大哭的梅也非常寵愛。

由於母親生下梅后，不久就因為梅毒爆發去世。

年幼的妓夫太郎只能帶著更年幼的梅兩人相依為命，沒有任何經濟來源的兩人，生活品質可想而知，飢一頓飽一頓都是奢望。

等到稍微大了一點，妓夫太郎仗著自己兇狠毒辣的打架能力，做起了討債人工作。

而梅也出落的越來越漂亮了，走在路上都會讓人側目搭訕。

有一個黏人的漂亮妹妹，驅散了妓夫太郎的自卑，這是他最大的驕傲。

似乎一切的方向都好起來了。

妓夫太郎要求的並不多，甚至少的可憐。

但是殘酷的命運，從來沒有眷顧過兩人。

在梅13歲那年，她因不順從一位來游郭光顧的武士，被活活燒到瀕死。

絕望的妓夫太郎只能背著快要死去的梅，四處求助。

至於結果...

人類的故事就此結束，若干年後，一對上弦兄妹於此誕生。

「被鬼逼上絕境的人成了柱，被人逼上絕境的人成了鬼。」

「一如往常，在那個絕望的雪夜當中，唯一願意伸出援手的，居然是來游郭覓食的童磨！」

「這或許就是因果循環吧？」

「潛藏在游郭食人的惡鬼，正是百年前的游郭人類，親手逼出來的。」

林晨望著勉力支撐的妓夫太郎，沉默片刻后，伸手一招。

很快，紫光戰士拎著墮姬的頭顱，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

失去戰意的墮姬，敗的比妓夫太郎還要快。

遍地都是斷裂的繃帶，凹凸有致的肉體與修長的黑絲美腿也成了無數細小的碎塊。

墮姬的出現，瞬間又拉扯到妓夫太郎緊繃的神經，眼中黯淡的瞳孔布滿血絲。

事實上，在最後時刻，妓夫太郎已經毅然決然的朝墮姬進行了第三次實力借予了。

現在墮姬還能剩個頭顱，就是最好的證明。

以墮姬原本的水平，在疊了那麼多負面buff的情況下，面對林晨精心準備的圍毆，大概率早就連渣子都不勝下了。

「哥！！！」

凄厲的叫喊聲響徹天際，被拎在半空中的墮姬腦袋激動瘋狂擺動。

望著妓夫太郎的身體狀況，墮姬內心還是很難以相信，一向無所不能的哥哥居然戰鬥到如此慘烈的地步。

哪怕以前對戰那22位柱，哥哥都是風輕雲淡的解決掉了，從來沒有受過這麼嚴重的傷。

"哥哥，為什麼你也敗了？"

「你不是很能打的嗎？？？」

「嗚嗚嗚~~~」

聽著自己妹妹墮姬的嚎啕大哭，哪怕以寵妹狂魔妓夫太郎的心理素質，也忍不住嘴角抽搐。

為什麼打不過？

我tm也好奇為什麼打不過！！！

不送，碾壓。

送一個，包贏。

送兩個，能打。

送三個...那就是現在這樣子。

但凡您老人家，今晚不送這麼多人頭，我不拿這小子的腦袋給你當球踢，我就不是你哥。

「嗚嗚嗚~~~」

「我沒能量了，哥。」

「身體現在已經沒辦法修復了。」

「你想想辦法啊，我還不想死！！！」

「嘛，你是不想死，不過那些在你手上死去的人，也是不想死的。」

林晨語氣平淡的打斷道。

「我知道你們的來歷，游郭底層游女的兩個孩子，在還沒成為鬼的人類時期，確實是極度悲慘的可憐人。」

「但是自從你們成為鬼后，死在你們兄妹手上的人類早已不計其數。」

妓夫太郎面目猙獰的辯駁道：「是想說我們罪孽深重嗎？你懂什麼！」

「別拿這種高高在上的態度跟我說話，你這種長相出眾，衣食無憂，家庭幸福的人，又怎麼懂得我們的不幸？」

「我們又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要奪走我們一切？」

「哪怕重來一萬次，我也會選擇成為討走他人幸福的妓夫太郎。」

林晨輕輕點頭：「你說的不錯，我的身世是一名孤兒，不過我確實比你幸運太多。」

「有句話說的好，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你身上是否有罪孽，我並不關心，我即無法代替死者原諒你們，也無法回到過去拯救你們不幸的人類時期。」

「甚至可以說，哪怕是現在，在游郭當中，像你這種可憐的孩子，還是有很多。」

「或許在未來，他們也會墮落成鬼。」

最低層的游女就是這樣，避孕設備簡陋，懷了孕也沒法打胎，也沒錢去打胎，生下來的孩子連父親是誰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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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墮姬與妓夫太郎，就是同母異父的兄妹。

游郭繁華的表面下，隱藏的髒亂令人髮指。

人知鬼恐怖,鬼曉人心毒。

棄嬰、拐賣、家暴、賭博、疾病...

說實話，妓夫太郎與墮姬兄妹，在花街生活上百年，所產生的惡，也不及花街本身對人類同胞的百分之一。

但那又如何，林晨不會去管，因為管不過來，他不是一個喜歡操心的人。

而且，諸天浩瀚無窮，就算管了這個世界，還有下個世界，管了這個罪惡，還有下一個罪惡。

永無止境，根本管不完。

林晨對上弦兄妹的感官，既沒有憐憫，也沒有厭惡。

他不會憐憫一隻吃人的惡鬼。

他也不會厭惡一個沒有對他造成任何影響的目標。

寶箱與利益，才是玩家與目標的唯一聯繫。

「妓夫太郎，惡鬼也好，人類也罷，這個世界上，唯有實力才是決定自身幸福與不幸的基礎。」

「想要守護你想守護的東西，僅僅是這樣，是不夠的。」

林晨望著試圖站起來，為了保護墮姬，企圖與他最後一搏的妓夫太郎。

眼帘低垂，目光深邃無比，不知道在想什麼。

好似鋒芒畢露的劍尖，一股遠勝林晨之前所有狀態的氣息升起。

彷彿與日輪刀這個名字相應，少年的身姿宛若旬日初升，日輪輝煌如蓋。

「晨曦...」

此時的墮姬覺得這個名字再貼切不過了。

「此招-朝陽！！！」

鎏金的瞳孔淡漠朝天地下令，紫氣、金火，二色爭輝。

這是林晨最強一招。

錚！！！

璀璨的流星劃過長空，天地一切都黯淡失色。

兩顆頭顱滾落在一起，兩隻惡鬼的軀體開始飄散出淡淡火光，那是惡鬼死去，身體開始崩解的預兆。

抓住時機，迅速完成抽血工作。

在確認已經收到樂園提示后。

林晨凝視地上的兩顆頭顱一眼，歸刀入鞘，頭也不回的走了。

「你敗了！」

「有什麼話，你們兄妹慢慢細說，我就不打擾你們最後的時光了。」

「最後，墮姬，或者說，梅。」

「你確實是我見過最厲害的花魁！」

.....

（註：突然發現，不知不覺，本書前天已經達成100w字成就了。歷時接近8個月半，這是作者的第一本書，寫起來確實有很多毛病，在這裡感謝一路看到此話的讀者。說實話，如果不是每天還有三百來個讀者催更，大概率我是寫不下去的，單機確實很折磨人。）

（註：有什麼建議可以在段評或書圈寫給我，我會酌情採納。）

（註：所以...我今天求一個免費的用愛發電不過分吧？（試圖打動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