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搜身
齊王面不改色，一招手，讓身後的婆子上前。
「是與不是，只需搜一搜身就知道了。」
靖王勃然大怒。
「我看誰敢？！」
他這會兒也明白過來了，齊王定是早就做了什麼才會如此鎮定自若。
靖王心中懊惱。
忘了叫人提醒姜挽月了！
早知如此，在事發的第一時間就該叫人把姜挽月送回王府。
可現在再後悔又有什麼用呢？
若是被齊王抓到把柄，他好不容易積攢的優勢，很有可能頃刻間蕩然無存。
雖不至被父皇厭棄，但最起碼也要閉門思過幾個月。
幾個月時間，看似很短，但足以讓齊王一系做很多事情。
比如邊關調將的事。
再比如……明年的春闈。
靖王把姜挽月拉到了自己身後，凜冽的眼神中，殺意隱現。
齊王一點都沒被嚇到，老神在在。
「怎麼？三弟還想動手不成？莊子上人這麼多，難不成你還能全都殺了？這可不是邊關，不是任你隨心所欲的地方。父皇仁善，就算是皇子犯法都與庶民同罪。我勸三弟你還是乖乖讓開，或者，你主動認罪求饒，我還能在父皇面前為你求求情。」
靖王胸口起伏不定，氣得不行。
認罪是不可能認的。
讓他讓開，任由自己的女人被齊王搜身，那更不可能！
齊王呵呵一笑，彷彿勝券在握。
靖王正要動手，突然感覺到身後的姜挽月拉了拉他的衣角。
「王爺。」
靖王回頭，對上了姜挽月的眼睛。
「為了王爺，妾身願意。不就是搜身嗎？妾身行得端坐得住，不怕她們搜。」
靖王眉頭一皺。
「別胡鬧。」
姜挽月認真地看著他。
「妾身不是胡鬧，是為了王爺的名譽。若是王爺就這麼帶妾身走了，日後還不知會有什麼樣的污衊等著王爺呢！」
說著，她從靖王身後走了出來，朝齊王問道。
「我願接受搜身，倘若證明我無罪，希望到時候齊王能當著滿京城的面，親自到靖王府賠禮道歉。齊王可願答應？」
齊王嗤了一聲。
「本王為何要答應你這無理要求？」
姜挽月呵呵一聲。
「齊王連這也做不到么？」
她眼中流露出輕蔑之色，只掃了那麼一眼，齊王的臉色頓時冷了下來。
「好！本王答應！可若是搜出什麼東西來，本王必要告到父皇跟前！來人！」
齊王一聲令下，他身後的婆子隨即上前要來抓姜挽月。
「不必麻煩，我自己來。」
姜挽月神色淡然，跟著那幾個婆子走進了一間客房。
這幾個婆子得了齊王的命令，幾乎是一寸一寸把姜挽月搜了個遍。
連綉春也沒落下。
可並沒有搜出什麼來。
姜挽月掃了她們一眼。
「怎麼？還沒看清楚嗎？需不需要拿把刀來，把我身上的皮膚一寸一寸割下來給你們看？」
她冷笑的樣子，讓幾個婆子心下膽寒，下意識後退了幾步。
姜挽月套好外裳，拉起綉春往外走。
齊王本來信心十足的樣子，可在看到姜挽月神色如常地走了出來，表情立馬就變了。
緊接著，那幾個婆子垂著頭一臉忐忑，出來后立馬就跪下來請罪。
「回王爺，並未發現毒物。」
靖王看到姜挽月出來，一把將她拉到身邊，包裹進自己的大氅之中，森冷的目光投向齊王。
「本王等著齊王殿下親自登門，向本王的妾室道歉。」
說完，他抱起姜挽月，大步走向馬車。
將人小心翼翼地送入馬車后，靖王翻身上馬，帶著一眾侍衛，離開了此地。
靖王一走，齊王再也維持不住表情，抬腳踹翻了一個婆子。
「廢物！」
婆子和侍衛們嘩啦啦全都跪了下來，噤若寒蟬。
「那東西呢？」
齊王怒問。
那個被踹翻的婆子趕忙跪好，頭磕得砰砰作響。
「老奴不知啊！翡兒和翠兒那兩個丫頭分明把那東西送進去了，誰承想那姜姨娘並沒有帶上。老奴想著，莫不是她路上丟了？」
另一個婆子瞥了她一眼，反駁道。
「那麼名貴精緻的簪子，哪個女人看了不會心動？怎麼會丟了？定是那兩個死丫頭沒有把東西送到。」
「不可能！翡兒翠兒是老奴親自調教的……」
兩個婆子眼看要吵起來了，齊王一聲冷喝。
「閉嘴！」
「拖下去各打二十大板。」
不等兩個婆子開口求饒，幾名侍衛上前堵住了她們的嘴，把人拖了下去。
「王爺，那兩個丫鬟如何處置？」有侍衛問道。
齊王面無表情。
「喂狗。」
侍衛隨即領命而去。
另一邊，靖王府的人馬沒花多久就抵達了山下。
姜挽月坐在馬車內休息，忽然感覺到馬車停了，正想詢問，車門倏地打開，靖王進來了。
靖王掃了綉春一眼：「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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綉春縮著脖子退到了車門外。
靖王在姜挽月身邊坐了下來。
車內光線昏暗，不太能看清他的臉，但姜挽月卻能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冷意。
「其實你不必如此。」
靖王悶聲開口。
姜挽月眨了眨眼睛。
「妾身是不想讓王爺為難。」
靖王猛地轉過頭，黑暗中，一雙眼睛炯炯盯著姜挽月。
「你不信我能護住你？」
「怎麼會？妾身自是相信王爺的，只是齊王擺明了是針對王爺，妾身只是想為王爺分憂。」
姜挽月慢慢靠近了靖王，將腦袋搭在了靖王的頸間，然後，嘆了口氣，話語一轉。
「說來，妾身沒想到齊王心思如此叵測，居然利用齊王妃來害王爺！」
她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讓靖王也跟著氣恨不已。
「枉我還將他視為對手，誰想到他居然如此小人行徑，不堪與之為伍。」
靖王一掌拍向車壁，連著整輛馬車都晃了晃。
等他氣稍微消了些，忽然想到了什麼，轉而問道。
「齊王往你行李里塞了什麼東西？你是怎麼發現不對勁的？」
姜挽月眼睛眨得極快，在實話和假話之間猶豫了一下，最後選擇實話實說。
「是一個簪子，做的格外精美貴重，想來齊王是覺得妾身是個目光短淺、眼中只有珠寶首飾的人。」
她頓了頓，語氣緩了緩，才接下去繼續說。
「那簪子上鑲了一塊這麼大的綠寶石，十分罕見。但妾身從前見過，所以才看出了不對勁。」
「哦？你是在哪裡見到的？」
靖王詫異。
姜挽月抿了抿唇，聲音微沉。
「是在駱青青頭上，她說是王爺賞她的，被她鑲在了昭君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