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2章 過往真相

命運稍微有點悲慘，但也給了他可乘之機，知道對方需要錢，那什麼都好說。

又丟給夥計兩塊銀子，當做打聽消息的獎勵，出了茶館很快找到一戶人家。

「嘭嘭嘭」

輕輕敲響幾下，裡面便傳來蒼老虛弱之聲，而後打開門，正是先前說書老頭。

「老人家，冒昧打攪實在抱歉，能否讓我進去說話」

儘管不認識來者，但周林舉止得體、說話客氣、老人未有懷疑、還是迎進家中。

並未入屋攀談，僅坐在院中卻能清楚看到，房裡有七八歲小孩狀態很虛弱。

老人給倒了杯水，按理說應該上茶，但家中無餘財只能湊合湊合。

「敢問客人、姓甚名誰，何方人士，我不記得認識你、來我家有何貴幹」

對方詢問直白，周林也開門見山「老人家，我剛剛就在茶館中聽書」

「您所說這個故事，我非常感興趣，想要買下來細讀，請您儘管出價」

「客人別是拿我開玩笑」老人明顯不相信，有誰會對無聊之事感興趣。

然而周林表現的態度堅決，還拿出三塊金餅，差點把人眼睛晃瞎。

「賣，我肯定賣，不過客人，那個故事是小老兒，以前在案牘庫當差時看來」

「麻煩給我點時間，五天，哦不三天，我默寫下來完完整整交給您」

即便整件事透著詭異，但家庭重擔壓的喘不過氣，哪還能顧慮這麼多，真是毒藥也得吞下肚。

「老人家不必慌張」周林摞起三塊金餅，推到對方面前

「書籍嫌麻煩，我就想知道這個故事發生的地點，漁人後來如何，是否有其他人去找過」

「知道，我全都知道」

老人急忙收起三塊金餅，生怕某人會忽然反悔，回憶片刻后，把一切緩緩道來。

「好叫公子知曉，此事並非虛構實，乃千真萬確」

「小老兒當年負責打理案牘庫，差事甚是無聊，專挑這等傳說異志打發時間，記得非常清楚」

「大約八百年前，曾國元凌郡，李姓漁人聲稱自己，在山中遇見山賊草寇」

「當地官府不敢怠慢，大隊兵馬由漁人領路剿匪，可山中轉了三天，根本沒發現那種地方」

「衙門以為是報假案，便將人投入牢房嚴刑拷打，接著得知這樁經歷」

「並說他在被村民發現后，百餘人皆綠眼獠牙，面目猙獰，手裡拿著斧頭砍刀，要把他分屍」

「據卷宗上記載，此事引起一位姜國劉姓仙師注意，還特別去找過」

「是否調查出結果不得而知，因為他在回家不久后，就遭到另一名越國仙師擊殺」

「多謝告知」周林又拍出兩塊金餅做為答謝。

還暗中將一道，千載青松的氣息，注入屋裡孩童體內，可保其身體強健，百病不侵。

談話時間短，透露信息已足夠指明方向，如今只等正事辦完，便去尋找喪家之犬。

跟老人告辭離開，繼續在大街上閑逛，要說繁華之所就是不一樣，花老半天工夫才入住客棧。

後邊整日無所事事，到第七天周陰和雲林，帶著一男一女來到客棧。

身後還跟著六人獵妖隊，剛進門崔洹直接跪地，狂扇自己十八個嘴巴子。

「請前輩恕罪，請前輩恕罪」

「停」周林真不愛看這出，抬手指向門外「別跑這演苦情戲，先出去，我問完話再說」

無關人等離開，立馬房門緊閉，布置好陣法和禁制，開始審問張郵和房靈兒。

「說說看吧，到底是誰殺了鬼王城所有居民，還有張郵你從荊南域，帶走的那面寶鏡，到哪去了」

方才相見，周陰已然彙報過，二人體內皆無寶鏡痕迹，如此謎團重重。

房靈兒非常害怕，已經說不出話，反倒是張郵挺鎮定自若「聽前輩的意思，您與馬家並非一夥」

周林疑惑問道「世上姓馬的多了，你說的哪個馬家」

這次房靈兒終於開口「鎮遠城裡，開賭場那個馬家」

「王八蛋跟他們一夥的」周林差點沒笑出來「這幫癟三我看見就嫌噁心」

「少把臭狗屎往我身上蹭，趕緊交代當時到底發生什麼，還有我的鏡子」

「啟稟前輩」張郵很清楚形勢，立馬把所知和盤托出。

「其實馬家和我們鬼王殿，早在兩千多年前，便已建立合作」

「他們開賭場，需要耍詐出老千這方面，沒人比鬼修更在行」

「家祖告訴過我，多年以來輸送各種賭技作弊，蠱惑人心的小鬼，得到新鮮血肉內臟，還有魂魄」

「當日幾十萬人緊急轉移，原計劃等待數日，便可返回，誰知回不去不說，還等來馬家人的屠戮」

「晚輩親身經歷，至今記憶猶新，下手者乃是馬家兩位元嬰之一的馬紅奎」

「邏輯上講不通啊」周陰心中略顯疑惑「馬家最近兩千年，全面發展賭坊生意」

「也就是說，靠鬼王殿才能做大做強，如此關係應為鐵杆盟友，即使有恩怨，也不至於跟錢有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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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輩有所不知啊」張郵咬牙切齒回答道「太上長老們，似乎在籌劃某些事，百年前斷了交易，這時馬家恨我們入骨」

「城中所有居民魂魄，皆被他們抽走，恐怕要做厲鬼怨魂，散布在賭場中，繼續賺錢謀利坑害人。

中間竟然還有這一段關係周林此刻恍然大悟「早先便覺得鬼王殿，發展不太全面，總像少些什麼東西」

到今天總算弄，明白感情這幫人，並非一味躲藏，外邊有強力盟友，三大家族之一，也難怪能封鎖有消息。

話問到這也差不多了，後面是最重要的事「小子，馬上告訴我寶鏡在哪裡」

「前輩想知道」張郵微微一笑，竟然反客為主，的確如前輩所猜想那樣。

「我與靈兒靠寶鏡得以逃出升天，您若要知道它去哪，還得替我辦件事」

周林上下打量著張郵，饒有興趣的說道「威脅我」

「不敢」張郵五體投地，直言不諱說道「晚輩不求別的，想請您出手，解救那些魂魄，並殺了馬紅奎」

「此事也許有些強人所難，但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前輩不覺得自己，要負很大責任嗎」

「離開鬼王城前，聽家祖透露過，太上長老們要合力對付一名強者，而當時能稱上強者的，也只有前輩一位吧」

「所謂殺人者，人恆殺之，他們想害您，遭其反殺純屬活該」

「然而間接造成數十萬人死亡，即為前輩之過自當用心填補。

「閉嘴吧，蠢貨」周林狀態有點憤怒，厲聲呵斥道「你也說了殺人者，人恆殺之，我並未做錯什麼也無需有愧」

「況且因為我，令鬼王城所有居民死亡，又能怎麼樣」

「過去兩千年裡，你們跟馬家這號王八蛋合作，害了多少人，用不用我一一列出來」

「現在跟我這裝受害者，博取同情你特么惡不噁心」

施法勒住張郵脖頸，把他提到半空「小子，也許你的祖宗應該教過你，當雙方實力不成正比，千萬別去威脅人，否則很容易沒命」

撤去法術，將人重重摔在地板「慶幸吧，我是個好人，所以不會對你進行搜魂」

「聽好了，這只是筆交易，我會殺了馬紅奎，並釋放所有魂魄，而你則要告訴我寶鏡下落」

「一旦發現你有所欺騙，那麼別懷疑，下場絕對會比死更慘」

「晚輩受教」張郵狠狠咳嗽了幾聲，等氣喘勻了才起身說話。

「我與靈兒便居於城中，等待前輩凱旋」

「你腦子沒病吧」周林給出一個關愛智障的眼神「我只答應殺馬紅奎，但其他人需要你自己去解決」

「前輩您開玩笑吧」張郵張開雙臂，將自身展露無遺。

「晚輩尚未築基，怎敢與元嬰叫板，恐怕難當此大任」

「我覺得挺好」周林陰沉著張臉「記住，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小人報仇從早到晚」

「所以從明天開始，你要進行特別訓練，大約兩個月就好」

「之後就專門找比你修為低的人，殺一兩個不會動靜，等殺上幾百個，那些老東西自然會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