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跪地請罰

第4章 跪地請罰

江家。

祥林走後,言卿又皺了皺眉,只覺祥林那個反應不太尋常。

她猜出原主是個惡毒妻主,是個人渣,但也沒想到在自家之外,旁的族人居然也那麼怕她。

正思量著,突然見那名少年徐徐轉身。

不得不說,這還真是人如其名,肌如白雪,輕若翎羽,滿滿一身全是那仙靈之氣,簡直就不似個凡間物。

只是這一身破碎,一身柔弱,一看就是個脆皮兒。

「那個,你……」

言卿正要開口,就見少年轉身捧來一份麵湯。

等把麵湯放在桌上后,他徐徐一垂眸,旋即一副恬靜輕語的模樣。

「四哥在山下,尚未歸來,家中存糧已然不多,恐怕要委屈妻主將就一下。」

說完,他又轉了一個身,取來掛在牆上的藤條。

突然就當著言卿的面兒,雙手捧著,溫馴柔弱的跪在了地上。

「雪翎伺候不周,沒能盡心侍奉好妻主,此為雪翎錯,請妻主責罰。」

言卿懵了一瞬,

就一碗麵湯而已,有得吃就算不錯了,這至於嗎?

竟然還下跪,竟然還請罰?

臉一凜,她再度重新審視自己的處境,重新評估原主那糟糕至極的心性。

旋即紅唇一抿,她一步上前。

「起來!」

她用力一扯,但那少年薄唇輕抿,旋即又徐徐合眸,好似在溫柔淺笑。

「妻主,還請您莫再消遣雪翎。」

他那語氣依然輕輕的,柔柔的,彷彿不含半分煙火氣。

只是當重新看向言卿時,那雙如煙似霧的眼眸,眼底霧氣也更深了些,眸中神色也越發朦朧。

「雪翎方才沒與您行房,本就已是犯了為夫者的大忌。」

「而您之前婉拒祥林叔,將雪翎挽留在家中,想來也是心中不快,是心有怒氣。」

他又忽而一笑,只是那笑得很淺,神色亦有些飄忽,

「既是錯了,既惹您不喜,便理當領罰。」

「還請妻主您責罰。」

言卿心中又是一哽,看著眼前這張臉,想起從前那副盛世之景,想起她每次帶隊出生入死,也不過是為了扞衛身後的一方樂土。

但如今心裡驀然一揪,

或許是因這張臉,與她從前那些華人同胞太過相似,像極了同一個國家,同一個民族,她很難不感同身受。

原主到底都幹了什麼?

怎麼就把人作踐成這樣?

心裡直發著堵,她一把搶走少年捧在手中的藤條。

而少年見了這,也只是微微一怔,旋即在此彎眸淺笑,如往常一樣,沒什麼神采,就只是平靜等待,好似在等待那些鞭笞凌辱依次降臨。

可誰知,突然咔嚓一聲。

「您!?」

他一臉錯愕。

那藤條上曾沾滿血跡,有他自己的血,有他其餘幾位兄長的血,每當沾血之後放在水中浸泡,總是要染紅一整盆清水。

可如今,那根血腥的藤條,竟然就這麼,被這位妻主當著他的面兒,狠狠地折斷了。

「且不提從前如何,」

「但從今往後!」

言卿深吸口氣,只覺慘不忍睹。

「從今往後!」

「這種東西,凡是用來虐待人的刑具。」

「全都扔了,撇了,丟出去!」

「全部作廢!」

她一把撇開那根折斷的藤條,遠遠地丟開至門外。

這是不對的,不該這樣的,她甚至覺得那藤條很是燙手。

彷彿燒紅的烙鐵,燙得人心裡酸酸澀澀地發著疼。

而江雪翎又是一怔,須臾,才好似反應過來,但那神色裡帶上點兒恍惚,帶上些惶惑,彷彿很是不安。

眼前這個人,依然還是那張臉,如玉的面容潔凈無瑕,就好似那遙不可及的天邊皓月。

可那雙冷冷清清的黑眸,竟又好似一把燎原野火,眉眼之間全是他前所未見的英氣凜然。

可是,為什麼?

她彷彿突然變得很陌生。

就彷彿他從未見過她,也從未認識過她。

「起來!!」

此時言卿已寒著一張臉上前。

她力氣很大,也不知是原主本就天生神力,又或者是她穿越之後把上輩子的磨鍊多年的體質也一併帶來。

總之這少年在她看來就是輕飄飄的,沒任何重量,輕而易舉就把人從地上薅了起來。

而那少年身形一怔,似乎有些不敢置信地望著她。

正好此時,門外再度傳來一陣敲門聲。

「……言小娘子?」

「我在!」

言卿立即轉身開門,只是心中也有狐疑。

不是妻主嗎,不是已經娶夫了嗎?但怎麼竟然被人稱作「小娘子」,而不是「娘子」?

這聽起來彷彿一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原主到底幾歲?成年了嗎?

心裡思量著,她一把拽開了房門。

老族長帶著祥林,還有另外幾名族人,他小心翼翼地問:「是這樣的,方才衙門來人,好像是昀哥兒那邊出了什麼事情,想找您家小六問問情況?」

「小六兒?」言卿回頭一看,瞧了瞧那個那個少年小六江雪翎。

心裡琢磨著,那位「昀哥兒」,估計是這人兄長,又或者是親戚之類的?

沒再多想,她點了一下頭,旋即便側身讓開了幾步。

而江雪翎則是心神一震,一瞬他雙眼有些充血,沒了方才那種淡然柔弱,彷彿立即揪緊了一顆心。

「我二哥,我二哥……他們怎麼了?」

他跌跌撞撞,踉蹌上前,險些摔上一跤,好在老族長及時扶住了他。

「走吧,先出去再說。」

又警惕地看眼言卿那邊,老族長連忙拽著江雪翎走遠,等走出了一段路,才長吁口氣:「別擔心,沒事兒,剛才也不過是撒了一個謊,你二哥他們沒事……」

他這般說著。

而那少年又是一怔,

「……沒,沒事?」

他遲鈍許久,才好似反應過來,由驀然一笑,彷彿如釋重負,發自內心地笑,可那雙如煙似霧的眼眸,卻好似一瞬漾起了滿溢的水汽。

「沒事就好。」

他這麼說,

真的,沒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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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玩命爭寵,我捲鋪蓋連夜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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