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考核結束
山洞深處,唐忘和姜新盤膝坐在地上。
此前連戰兩場,二人消耗都很大,只能抓緊時間運轉心法恢復真氣。
不一會兒,遠處傳來密集的腳步聲,二人趕緊睜開雙眼,各自拿起武器,準備繼續戰鬥。
「林師兄,在這兒。」一個身著淡黃色學府裝束的年輕人喊著,「咦,居然被殺了。」他踢了一下獨臂人的屍體,有點不甘地說。
隨後而來的有四個學府弟子,還有六個參加考核的學子。
「誰殺的?」一個學府弟子厲聲問道,他手持一把利劍,劍刃上血跡未乾。此人應該就是那個林師兄。
「這位師兄,是我們聯手殺的。」姜新看見是自己人,放下了長柄戰刀,彎腰行禮回道。
「別亂叫,你們還未入府,少攀關係。」林師兄不屑地說了一句,然後抬眼看了兩人,「兩個武修?」
「是啊,憑你們兩個也能殺得了武師,這裡面會不會有什麼貓膩?」最先進來的年輕人聽出了師兄的意思,趕緊幫腔道。
「師兄,他們不會是鬼吧?」「難說哦。」林師兄旁邊的幾人也附和道。
這幾人本來趁獨臂人不注意,偷襲成功,以為能謀到一筆不小的軍功,誰知道竟然被人截胡,心裡自然非常不爽。
「你們不要血口噴人!」姜新沒想到對方如此過分。所謂的「鬼」是指內奸,這樣的指控一旦坐實,那可是死罪!
「你看,他這就急了,應該被我們說中了。」那個年輕人口舌甚是伶俐。
「難怪此人見了我們,如此緊張。」旁邊有人附和。
「林師兄,他們估計是內訌,自相殘殺來著……」
「放屁!」姜新並不擅長言辭,情急之下有些口不擇言。
「一點尊卑都沒有!」林師兄冷哼一聲。
那個年輕人身形一閃,一掌向姜新拍來。
姜新見對方如此不講理,也很是著惱,右手握拳,裹著真氣直接撞在對方的手掌上。
「啊!」年輕人吃疼之下,趕緊退後,掌沿的小指骨被生生震裂。
林師兄臉色一沉,這人如此不知好歹,必須要給一點教訓才行。
他手中長劍一振,瞬間衝出,劍如疾風,一連四劍,分別刺向姜新的四肢,明顯要廢掉對方。
姜新反應不及,刀又不在手,無法以力破巧,只能勉強退後,依然逃不出劍鋒所指。
只聽幾聲脆響,唐忘鬼魅般出現在姜新身前,手中長刀連續吞吐,擋下了對方的攻勢。
林師兄沒想到還有人敢出頭,也有點驚訝其刀法之快,絲毫不比自己遜色。只是如此一來,顏面何在?
「還敢還手?」林師兄說話間,展開了最為得意的「疾風劍法」,身形如風,劍光如電,霎時唐忘所在之地都被劍影所包圍。
「哈哈,這是林師兄的疾風劍法,是廉長老的拿手絕技。」那個年輕人似乎忘了手掌的傷,眉飛色舞地在旁邊喊著。
唐忘沒有答話,只是全力催動「追風訣」「,刀無常形,唯快而已。
此時,陸續又有人趕來,都在一旁駐足觀戰。
兩人以快打快,眾人看得眼花繚亂,只有刀劍交擊之聲不絕於耳。
驟然間,兩人身形一錯,分站一旁。唐忘臉色平靜如常,林師兄肩上、胸前卻有幾道刀痕,好在入肉不深,僅僅只是皮外傷。
林師兄眼裡滿是恨意,卻也不敢繼續再戰。
「好耶!」此時一個圓臉女孩揮拳高呼,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立即引來幾名學府弟子怒目而視。
「切,眼睛瞪那麼大,鬥雞啊!」圓臉女孩回瞪幾人一眼。
有一弟子聞言色變,邁步而出,正想挑戰。
圓臉女孩旁邊走過來一個黑瘦青年,手裡玩著一把短刃,挑釁地看著對方。
那個弟子一眼認出了對方,臉色一變,趕緊退後,低頭看著地面,彷彿沒事人一般。
「哎呀,是你們兩個啊!」圓臉女孩這時候才看清了唐忘二人,「夏姐姐呢?」
「我在這兒!」人群中,高挑的夏蓮笑盈盈地向圓臉女孩打著招呼。
圓臉女孩看了眼唐忘,故作老到地誇了句,「小夥子,你不錯!」然後笑嘻嘻地向夏蓮處奔去。
「怎麼回事?」
此時,凌耀也帶著一眾學府強者走了過來。
「林昌,誰傷的你?」其中一個身綉龍紋的黑衣長者皺著眉問道。
「師叔,是他。」林昌指了指唐忘。
「為何擊傷師兄?還沒進府,就如此不知尊卑,豈有此理。」那長老的語氣頗為不滿。
唐忘收起長刀,向幾名黑衣長者施了一個禮,不卑不亢地說道,「回前輩。這位師兄不分青紅皂白驟然出手,無奈之下,只得應戰。」
「嗯?」那位師叔轉頭看向林昌。
「長老,我們懷疑這二人是鬼,想將他們拿下聽候發落,誰知他們還負隅頑抗,先打傷弟子,現在又傷了林師兄。」之前那個年輕人突然跳出來喊道。
「哦,此話怎講?」凌耀接過了話頭。他是此次考核的負責人,內部如果有鬼,必須及時清除,以防後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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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人添油加醋地說了一番,林昌師叔臉色越發難看,「勾結中域賊人,當殺!」
凌耀臉色也有些沉重,看了一眼地上斷臂人的屍體,正想開口。
人群中走出一個年輕人,劍眉星眼,玉樹臨風,嘴角輕輕上揚,帶著一抹懶洋洋的笑意。他指著那個學府年輕弟子說道,「回稟幾位大人,此人所說非實。」
「你又是誰?」師叔不悅地看了一眼這個帥氣的年輕人。
「在下阿武,武道的武。」阿武心平氣和地說。
一個病懨懨的女孩走到了阿武身旁,安靜地站在那裡,眼裡滿是依戀。
凌耀臉色一變,怎麼是這位小姑奶奶,她什麼時候上的船,自己居然沒注意。
他趕緊沉聲問道,「白鐮,你所說可當真?」
「弟子,弟子不敢虛言。」那個年輕弟子突然覺得事情有點不妙,聲音低了很多。
「那讓執法堂來處理此事。謊報者按通敵處理,殺無赦!」作為老江湖,凌耀哪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長老,長老,我剛才說的有些誇大,我再重說一遍。」一想到執法堂的手段,白鐮嚇得立刻跪倒在地。
一場風波,就此結束。
那白鐮被杖責二十,以示懲戒。
所有人善後收拾一番后,前往岸邊等待法艦天明後來接應。
唐忘走到阿武身前,拱手作揖,「多謝仗義執言。」
「實話實說而已。」阿武笑了笑,頓時讓附近的女生都看得有點痴迷,「你的刀法很厲害,有機會切磋一下。」
「好,一言為定!」
法艦中庭,一個學府子弟正在向幾個黑衣長老彙報戰情。
「此次殲滅海匪一百四十三人,其中七名武師級匪首全部伏誅。我方考核者戰死三十一人,重傷二十四人,學府弟子戰死兩人。」
「據那名為唐忘和姜新的考生所說,有一個白衣青年通過符陣傳送逃走,具體身份不明。此外,二人所殺的斷臂人是海匪大頭領楊清正……」
凌耀聽完后,吩咐道,「所有戰死之人,回城后厚葬,循例給他們家人發放安家費用。重傷的如沒傷及根基,可以繼續錄用,其他的同樣發放費用,好生護送返鄉。」
「還有,所有參戰者據實上報軍功,不得有誤。」
「是,長老。」
正午時分,法艦正向東旭城飛速駛去。
凌耀獨自站在船舷邊上,手中一盞清酒倒入海里,「走好!」
數日之後,元智學府。
數十人身穿嶄新的淺黃色武修袍,恭敬地站在一座巨大的雕像前,眼裡有激動,有興奮,有忐忑,有得意,都在暢想有朝一日有望出人頭地。
雕像高逾二十丈,那是學府創始人豐王的父親瑞王,也是天興曾經最強大的人物。
雕像栩栩如生,雙手拄著一把巨劍,面向北方,其目炯炯,讓人不敢直視。
所有人來到雕像前,身體肅立,雙手合抱,左手在上,手心向內,俯身作揖禮。
禮畢,眾人踏入中門,內有一個可容千人的廣場,遠端擺有六張桌子,桌子後面分別坐著一名黑衣人。
廣場上已有上百人,分為兩列,其中一列或工匠打扮或穿著煉丹袍,另一列中有不少人衣著華麗,大多神情倨傲,看著這些平民武修,眼裡滿是不屑。
這些人應該是那些天興各大族的子弟,無需參加考核就能直接入學府。
唐忘一眼掃過,發現那個薛躍也在其中,心裡雖有波瀾,但臉色卻極為平靜。
他身邊的姜新低聲冷哼了一下,顯然對這些世家子頗為不滿。
此時,廣場外走來一名黑衣中年人,正是此前負責考核的凌耀長老。見到凌耀,桌子後面的六個黑衣人紛紛起身見禮。
凌耀微笑著回禮后,朗聲說道,「此次共招213人入府,其中50人是丹器閣特招之人,現在隨長老前去丹器閣。」
丹器閣的長老直接起身,走到此前早已站好的一列學員身前,笑著說,「走,走,我們回閣里再說。」
丹器閣長老朝其餘幾個黑衣人拱了下手,帶著弟子們先行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