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別反悔才好
「好。」她聞言,稍稍彎眸。
他的語氣很容易令人信服。
「今日的解毒丹服了嗎?」
「服了。」
「昨日學會了嗎?」
「應當是學會了的。」
禹同塵彎腰拔針,「那便彈一曲吧。」
「好呀。」她輕聲相應。
禹同塵收針后,江蘺將琴搬了進來。
「明日搬到正屋住吧,那邊兩面有窗,平日里將背風的那扇窗全打開,屋裡也亮堂些,不傷眼。」
江蘺聽聞,詫異連連。
舒姑娘是未來的主母沒跑了!
舒時與抬眸,「不好吧?」
「沒什麼不好,左右那邊平時沒人住,空著也是空著,我平常在書房住。」
「我這裡不注重那些。」
見她又要拒絕,禹同塵繼續道:「對你身體好,你不想早日康健嗎?」
「那……好吧。」舒時與抿了抿唇,斟酌了一會兒后同意了。
禹同塵轉身,讓她收拾好了自己。
舒時與坐在琴前,纖纖素指輕撥琴弦試了試音,隨後按著記憶中的曲子彈了起來。
一曲春和景明畢,禹同塵道:「有些生疏,多練練。」
「嗯。」
「日後再教你彈其他的。」
「好~」她忍不住雀躍起來,尾音微微上揚。
禹同塵看了一會兒她,眸光微深,移開視線離開。
見他沒了身影,舒時與舒了口氣,握了握拳后鬆開。
禹同塵回了書房繼續看書,這兩日不見那嘰嘰喳喳咋咋呼呼的笨珠子倒是有些不習慣了。
他目光在房內尋了一會兒,看到在書架上靜靜擱著的萬界珠。
他站起來,將它捏在手中。
萬界珠被他吵醒,不滿道:「宿主,你吵我睡覺做什麼?」
禹同塵稍稍揚眉,「你竟也需要睡覺?」
「無聊不睡覺做什麼?你嫌棄我嘮叨,其他人又看不見我。」
「你可能預知未來?」
「能,你想知道誰的未來?」萬界珠警惕。
「你的任務對象。」
萬界珠鬆了口氣,「她被丞相府當做棋子送進了二皇子後院,最終又被惡毒妹妹算計下藥,挺不過藥效死了。」
禹同塵眸中寒芒一閃而過。
「但是她也在死之前將暗害她母親的丞相繼夫人等人殺了,還將證據交給太子,將丞相府搞垮了。」
「她的外祖父知道她死後,本就孤身一人的他沒了挂念,悲傷過度不久后也去了。」
「宿主,你將她治好,派人阻止別人害她,並且保護她平安到老就可以了,你的身份又那麼不簡單,應該不難辦吧?」
「不難辦,但你得先答應我件事。」
「什麼事?合理的要求我可以辦到。」
「以後再和你提,這件事並不難,你不阻止便好。」
「不違背天理道德?」
「嗯。」
「那行,我不阻止!」
禹同塵勾唇笑了笑,希望它以後別反悔才好。
……
「主子,太子來了。」南星進來稟告道。
「他又來做什麼?」禹同塵頭也不抬。
「怎麼,不歡迎我?」
一道清朗的男聲漸近,禹同塵抬眸,便看見了一個身著青鸞雲錦,腰飾雙魚環佩的俊朗男子大步走來。
「別又將那些麻煩帶給我。」禹同塵擱下筆,嫌棄道。
「我甩乾淨了,這次指定不會了。」景湛自顧自拉開他面前的椅子,坐下。
「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這次是想做什麼?」
「無事便不能來?」景湛把玩著腰間的環佩,「我只是嫌那邊煩,過來小住幾日。」
「嫌煩你那麼多別莊哪一個不能去?我可不信你的話。」
「好吧,瞞不過你,我只是玩了局金蟬脫殼,讓他們再斗會兒我再回去收網。」
禹同塵給他倒茶。
「你真的不回京嗎?以你的才幹,不應該埋沒的。」
「我志不在此,更何況,我當個大夫哪裡又埋沒了?我早已揚名立萬。我已經幫你布好了局,你只需穩坐釣魚台。」
「好吧,那我便不再勸你了。」景湛笑著搖搖頭,「我的屋子還留著吧?」
「你去東廂房住。」
「怎麼,你搬回主屋了?我也能在旁邊選一間其他的屋子吧?」
「主屋有人了。」
「誰得你如此款待?就是我也得厚著臉皮才能住一住。」
「少打聽。」
「連我也瞞?」
「你在我這兒並沒什麼面子。」
景湛:……
「這世間也就你不將我放在眼中了。」
禹同塵沒接話。
「午膳準備好了沒?一路過來餓了。」雖然如今還未至午時。
「太子殿下,準備好了的。」旁邊的南星回答道。
「那便端過來吧。」
南星看向禹同塵。
「去吧。」
「你這些暗衛同你一樣,不給我面子。」景湛道。
「你不是已經習慣了嗎?」
「師父,百潼說舒姑娘醒了。」子苓進來道。
「嗯,帶太子去用膳。」禹同塵將藥箱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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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時與昨夜睡得晚,今日起得也晚了些,他今日還未為她施針。
見他步伐很快,景湛眸光生疑。
待禹同塵走後,景湛朝子苓招手。
「太子殿下。」
「你剛才口中的舒姑娘是何人?」
「舒姑娘是師父的病人,這些日子暫住谷中。」
「住在主屋的是她?」
「是的。」
「你師父對她怎樣?」
子苓撓了撓頭,「怎樣?大夫對病人怎樣就怎樣啊,師父每日去為舒姑娘施針。」
「哦不!」子苓一拍腦袋,「師父還會教舒姑娘練琴,還……」
「還什麼?」景湛挑眉,眼中生了些許趣味。
「還每日去陪她。」師父沒說不能說的,就是能說。
景湛笑了笑,拂袖而走,「孤先去用膳,等著禹和光回來。」
難得能聽到他這個不近女色的好友的八卦,真真是有意思極了。
另一邊,禹同塵敲門后推開門,「昨夜睡不著?」
「嗯,翻來覆去的十分精神。」
「在想什麼?」他給她把脈。
「給家中長輩回了信,不知為何,總覺得心緒難安。」
「凌老將軍嗎?」
「嗯。」
「若是信得過我,我派人去探探。」
舒時與看了看他,道:「好。」
禹同塵眸中隱有笑意,「且放寬心,京中並無大事發生。」
有也不是與她有關的事。
「嗯。」
「今日可還想彈琴?」
「不太有興緻。」
「可會下棋?」
「略懂。」
「下午我與你下一盤。」
「好。」
舒時與總覺得,他在哄著自己。
搖了搖頭,是錯覺吧。
「你體內的胎毒已清了大半,再過幾日便能全清了,身體也逐漸強健,開春了可多出去走走。」
「嗯。」
見她乖乖點頭,禹同塵有種想要摸摸她的腦袋的衝動,但克制住了。
「用膳吧。」
他提著藥箱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