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5章 深入對話。
腳邊的襁褓材質與普通布料有著明顯的不同，雖然是黑色的，但看著就非常高級，不像是地攤貨。
而且裡面的灰塵和姚雨衣服上的灰塵一模一樣。再結合襁褓的尺寸和大小，並不難猜出這裡面放的是什麼東西。
黃權見司仁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去，心下頓感不妙。腳下離開的速度不由加快了幾分。
編造一個理由去欺騙司仁就已經很困難了。如果再一個謊言的基礎上繼續編造謊言，那被戳破的概率將會提升數倍。
用謊言去掩蓋謊言，得到的永遠是謊言。而且謊言往往漏洞百出，稍不留神就會被人發現漏洞。
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離開。
這件事目前只有黃權一個知情者。司仁只要找不到他，就永遠得不到答案。
哪怕他的猜測的是事實，也註定沒辦法去驗證。
「黃權，你等一下。」
黃權心頭一緊，開始權衡是走還是留下來回答問題。
要是現在離開，司仁肯定是留不下自己的。但同樣，這種做法會引起對方的懷疑。
但如果不走，又擔心從自己的言語之中找到漏洞。
或許，他不是為了這件事呢？
「啊，怎麼了？」黃權故作疑惑的轉過身。
當他轉身看到司仁將襁褓拿起來的時候，眼神當中透著濃濃的無奈。
果然...是因為它。
司仁並沒有直接詢問襁褓的來歷，而是問起了有關祭壇的問題。
「有件事我現在還沒弄明白。
姚雨是怎麼做到用這個祭壇幫助我獲得自由的？
如果獲得自由的代價是要犧牲一名主神，想必這個世界早就亂套了吧？諸神黃昏都不知道出現了多少次。
我猜，想要獲得自由一定要達成非常苛刻的條件。
那條件是什麼呢？」
黃權內心瞬間閃過好幾種應答方式。甚至想過用自己不清楚為借口來回應。畢竟少說少錯，不說不錯。
可看到司仁這一副審視的目光，就知道這件事恐怕沒那麼容易糊弄過去。
「額...這個條件確實挺苛刻的，想要達成幾乎不可能。
首先就是需要獻祭一名主神，並且這主神還需要身俱大氣運。就像人皇、陰天子和妖帝這種才可以。
這些人不僅是天道的候選人，自身還沾有天道的因果。所以獻祭他們，就相當於斷了天道因果。
當然了，這還遠遠不夠。畢竟在這方世界當中天道是無所不能的。
所以這個時候就需要另外的祭品了。那個三屍神，不知道你還記不記的。
真正的三屍神可是天道身邊忠實的狗腿子。但張道陵那個二愣子，竟然想出蒙蔽三屍神的方法，從而讓三屍神的其中一個分身成為了一個獨立的個體。分身不僅繼承了本體的能力，還不受天道的管轄。
所以，他的五臟六腑和大腦便是最好的祭品。
不僅能夠利用這些器官遮蔽天機，還能讓你從此遠離天道的監視。
三屍神的分身有很多，但從古至今只出現了一個擁有了獨立意識的。
並且在這個分身脫離天道掌控后，三屍神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我們猜測，是天道將其鎮壓了，擔心再生出第二不受管制的分身。
這只是獻祭方面所需要的條件。
你自身還要具備以下幾點，才能讓這獻祭儀式運轉成功。
首先就是你自身的意識要回歸意識空間。想做到這一點就非常困難，不僅要封閉五感，還要讓大腦進入假死狀態。
這樣一來，天道就會把你當做是一具屍體，從而放鬆警惕。
這一步在心理暗示下，或許能夠做到。但如何蘇醒卻又成了另一個難題。
因為封閉了五感，大腦也進入假死狀態暫停了思考。那麼想要從意識空間離開，就必須要藉助外力，要有一個人來喚醒你。
雖然這意識空間是你的，理論上來說在空間內你無所不能。但別忘了，此時的你五感被封印了，是沒有意識的，也是最脆弱的。
這個時候有人闖進你的意識空間，便能輕而易舉的抹除你的意識，或者佔為己有。
面對自由的誘惑，幾乎沒有人能忍受的住。所以，你必須要十分相信對方才可以。否則這一切就是在給他人做嫁衣。」
黃權的話九句真，一句假，使得司仁也找不到什麼破綻。
但對方說了如此之多，卻絲毫沒有提及自己手中的這個物件。這又不免讓他更加疑惑。
「那個三屍神我知道他。
只是沒想到，他竟然願意奉獻出自己的五臟和大腦。」
「奉獻？你在跟我開玩笑嗎？
這年頭誰願意給一個無親無故的人做奉獻啊。
是陰天子給他做了一個局，這才獲得了他的五臟和大腦。
你沒看到祭壇最初的樣子，六芒星的六個角對應了六根柱子，每根柱子上放著一個裝五臟和大腦的木匣。為了防止這些器官逃走，特意用了鎖鏈將木匣捆的嚴嚴實實的。
你的成功，所需的偶然性太多了，後來人幾乎沒辦法進行復刻。」
司仁點了點頭，然後繼續將話題深入。他已經察覺出來黃權似乎在有意迴避著某些事情。
「確實如此，看來是我把事情想的簡單了。
我還以為是我自己天賦異稟呢，沒想到這中間竟然需要這麼多步驟。
這麼看來，我在中間並沒有起到什麼太大的作用啊，一切都是被動的。
是不是把我換成任何一個人，都能夠獲得自由？
比如你，對不對？」
黃權也察覺到話語中的漏洞，但目前來看並不致命，只需要給出合理的解釋即可。
「這個人只能是你，其他人可做不到。
還記得你與姚雨曾經中過的詛咒嗎？陰陽種。
陰陽結合，才能獲得自由。
看看這個祭壇。有天地，有五行，暗合陰陽，這才讓你重獲新生，獲得了自由。」
一切又回到了原點，同時也讓司仁明白了，這一切並不是巧合，而是早早就安排好的。
或許他們最初並沒有這個想法，而是得知三屍神分身後，才做出了調整。
但同樣也暴露出一個問題，陰陽種之後的那個孩子。
「我手裡這個東西，是叫包被吧，或者叫襁褓更為貼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