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崔皇後作死
「皇後娘娘駕到,柳昭儀身為嬪妃,為何不出門親自迎接皇后鳳駕?宮門緊閉,好大的膽子!」
柳昭儀的玉衡宮外,皇後身邊的周姑姑對著在殿外侍奉的宮女呵斥道。
「皇後娘娘恕罪,」柳昭儀的侍女說道莘兒回道,「昭儀娘娘身子不適,聽太醫的囑咐要卧床靜養,故而不能出門迎接皇後娘娘,請娘娘恕罪。」
「病了?」崔皇后問道,「太醫可曾說過是什麼病?」
「昭儀近日來總覺得胸悶,太醫說乃是氣血不調之症。」
「很好,本宮正是聽聞柳昭儀病了,因此親自來探望。」
「滾開!」周姑姑狠狠地一腳踢開了莘兒。
崔皇后帶著周姑姑和幾個貼身侍奉的宮女進入了玉衡殿中,
只是殿中空空蕩蕩,只有兩個小宮女在寢室的門口侍奉。
「把門打開,」崔皇后說。
「皇後娘娘,昭儀娘娘已經睡下了……」
小宮女櫻珠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周姑姑一巴掌打在了臉上。
櫻珠年歲小,經不住打,一巴掌便被周姑姑打趴在了地上。
「既然昭儀養病,太醫囑咐不宜攪擾,」崔皇后說,「周姑姑和我進去便罷了,你們在此等候。」
「是。」
「昭儀娘娘,皇後娘娘駕到,您還不起身迎接嗎?」周姑姑扶著崔皇后對著寢室中的柳昭儀喊道。
「皇……皇後娘娘……」寢室中傳來柳昭儀微弱的聲音。
「哼,你裝的倒是挺像,」崔皇后說。「這病弱的樣子,幸虧陛下沒看到,若是陛下見了,豈不是魂都要被勾走了?」
「臣妾……臣妾確實身子不適,望……望皇後娘娘見諒……」
「宮中的嬪妃誰沒有個三災八難、身子不適的時候,怎麼就你的身子這般嬌貴?」崔皇后前幾日受了些盧憶蓀的氣,於是趁勢將對盧憶蓀的恨,都盡數往柳昭儀身上撒。
「人人都說,『禍害遺千年』,你和那妖女串通一氣,自然也是懂些妖術的,屬於禍害妖孽之流,照理說你這身子應該強健得很,哪裡就弱成這副樣子?自然是裝出來的!」
柳昭儀父親的官職雖然不高,卻也是出身河東柳氏的京中名儒,柳昭儀也是士大夫家族出身的正經女兒,聽了皇后這般極盡羞辱、諷刺挖苦的話,滿腔怒氣都凝到了一處。
「皇後娘娘,臣妾……臣妾好歹是清白人家出身的女孩,您何必這般……羞辱臣妾?」
「放肆!」崔皇后怒斥道,「你是什麼身份?本宮什麼身份?本宮乃大黎皇后,怎麼會自降身份羞辱你這妖婦呢?不過是說了些實話罷了。」
「皇后……」柳昭儀聽到妖婦二字,氣更是不打一處來,也顧不得什麼禮數尊敬了,使勁全身的力氣抓住了皇后的衣裙。
「你敢對本宮動手,竟然還這般用力抓著本宮?!」崔皇后說,「你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把她拉開!」
「是,」周姑姑上前去將柳昭儀的胳膊從皇后的身上掙開,也不知道柳昭儀今日哪裡來的這麼大的力氣,竟然死死地不撒開。
「無用啊,怎麼連她一個病雞的手都拉不開?!」崔皇后對著門口的宮女喊道,「卉英、菖蘭,你們還杵在那裡做什麼?是死人啊?還不快過來將這個瘋婦的手拉開!」
「是。」說著,蕙英與菖蘭也闖入了柳昭儀的寢室中。
櫻珠擔心自己的主子受辱,於是想來勸諫皇后、給柳昭儀留一點體面,結果剛想起身往內室走,就被坤儀宮的宮人們死死地摁住。
「皇後娘娘,昭儀娘娘畢竟是陛下的嬪妃啊,請您顧忌陛下顏面,給昭儀娘娘留一絲體面吧!」櫻珠被幾個人摁住,仍然對著內室中呼喊道。
「你一個小小的宮女,竟然教訓起皇後來了,」崔皇后大怒道,「將她拖出去,亂棍打死!
柳昭儀一聽說自己的宮女要被杖殺,就更死死地不撒手,恨不得要和皇后同歸於盡了。
結果柳昭儀一把抓疼了皇后,崔皇后叫喊了起來。
周姑姑和兩個宮女以為柳昭儀當真是瘋了,於是最後的體面也不顧了,三個人像拖牲口一樣奮力拖拽……
菖蘭甚至將柳昭儀的寢衣給扒了下了,堂堂昭儀,竟然當著下人們的面,露出了酥胸和肚兜。
卉英更甚,指甲竟然划傷了柳昭儀的玉體。
最後還是周姑姑什麼都顧不得了,上去用力打了柳昭儀兩個耳光……
而柳昭儀最後的士大夫之女的氣節,都隨著那兩個耳光被打掉了,氣力也滅了,留著血淚……撒開了手。
周姑姑一把將柳昭儀推到一旁,趕緊來護著皇后。
皇后也被柳昭儀折騰的不輕,鳳冠也歪了,金釵在劇烈搖晃中掉了兩支。
周姑姑趕緊上來給崔皇后整理衣冠。
「娘娘……」卉英看著床榻上的柳昭儀,的臉色被嚇得蒼白,「柳昭儀好像……」
這時崔皇后和幾個下人才看到床上的柳昭儀:癱在床上,一動不動,鮮血從口鼻中流出……染紅了枕衾。
「你去看看。」崔皇后心中也感到一絲不安,於是讓周姑姑上去試試柳昭儀的脈息。
周姑姑一試,瞪大了眼睛,身體一時支撐不住,坐在了床上,「娘娘……她……好像沒有氣息了。」
「什麼?」崔皇后也嚇得臉色煞白。
只聽到這時,門口有太監的聲音喊道:「宣政夫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