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間歇性精神病

「你tm跟誰說話呢？告訴你爸趕緊還錢，我下次來就不這樣了。」叫小二的小孩回過頭，一臉兇狠的對我恐嚇道。

我頭上的筋依舊在跳，眼睛死死的瞪著他們幾個罵道：「cnm，今天我就讓你們知道知道我是誰，牛逼你別跑。」

我回頭就把車庫門上的門栓抽了下來。

這種門栓是自己在電焊鋪焊的這麼一個L型的圓柱形物體，大概能有大拇指那麼粗，四十多厘米那麼長。

我媽一看我要打架，連忙上來拉著我，急切的哭喊著：「兒子兒子，你好好的，咱們不跟他們一樣的，」

「不行，他們打你不能白打，」我一把把我媽推開就沖了上去。拿門栓照著小二的腦袋猛勁兒一掄。

我當時是完全不計後果的，因為我媽是我的逆鱗，動她已經讓我失去了理智。

小二沒想到我能拿鐵傢伙往他腦袋上招呼，匆忙的舉起撬棍擋了一下，我哐當一下砸在了撬棍上，震得我手生疼。

小二一腳踢在我肚子上，舉起撬棍就往我胳膊上打，被我一轉身給躲了。

小二沖邊上幾個明顯第一次出來辦事的小孩大聲喊道：「一群sb，看個jb，拿傢伙給我懟他，要不一分錢就不給你們。」

幾個小孩如夢初醒的慌忙從後備箱抽出幾把片刀，就沖著我圍過來。

張老三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他並不想打，因為無論兩邊誰打壞了都是他花錢。

所以他趕緊在中間拉架，有點焦急的說道：「小天兒，這事跟你沒關係，到時候我跟你爸說，你趕緊該幹啥幹啥去。」

小二一下就把張老三扒拉一邊去了，指著張老三滿臉怒氣的喊道：「我告訴你，從現在開始，這事跟你沒關係了，你別管。」

隨後對那幾個小孩一揮手道：「cnm的，給我砍他。」

隨後一群人再次向我涌了過來，我媽想過來把我拉走，但是幾個鄰居大姨死死的抱著我媽，怕她被傷著。

說時遲那時快，小二橫著掄起撬棍再次奔著我胳膊砍來，我狼狽的往後退了一步，反手一門栓打在小二肩膀上。

我當時是用盡了全力的，所以當時就看到他肩膀往下一聳，這時候已經衝到我邊上的小孩，一刀就砍在了我小臂上。

我感覺小臂一涼隨後就看到血嘩的流了出來，我看都沒看，奔著那個砍我的小孩抽去。

對方可能也是第一次見血，砍完我之後，有些呆愣的站在原地，被我一門栓抽倒。

這時候已經下午三點多了，大家都陸續下班了，站在遠處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有報警的，有給我爸打電話的。

在我後背又被砍了一刀之後，一陣澎湃的音樂聲從不遠的地方傳來，吸引了現場的所有人的注意。

「套馬的漢子你威武雄壯，草原上的駿馬，像颶風一樣......」

我單手拎著門閂喘著粗氣，只見一台紅色的小彎梁摩托車快速駛來。

因為沒有排氣管子所以聲音特別大，車更是一副要散架的狀態，可偏偏好死不死的在後面的行李架上綁著一個低音炮，裡面放著神曲「套馬杆」。

摩托車上下來一個殺馬特少年，一身埋汰的運動服，沾滿泥巴的運動鞋，大長頭髮都用熨板熨的豎起來，染成了彩虹的顏色，耳朵上夾著一個晾衣服的夾子。

這造型，瞬間把大家雷得外焦里嫩，但是此時我看到他卻格外的親切，因為他是我為數不多的朋友--小寶。

小寶下車看著身上沾血的我，直接從後面行李架上拽出來沒按上的排氣筒子，隨後邁著小四方步走到張老三一伙人面前，皺著眉頭說道：

「cnm地，你們是干哈的啊，光天化日冒充黑社會啊，對就說你呢，就那個栽楞個膀子的那個sb，你他媽來東港樓子跟我打招呼了嗎，我他媽兩棒子給你打個半身不遂你得勁啊。」

小二被我那一門栓打的夠嗆，捂著膀子，喘著粗氣皺眉說道：「艹，你咋那麼牛逼呢，我tm去哪還得跟你打招呼啊，還給我打成半身不遂，你咋地啊，你有殺人許可啊。」

小寶兒瞪著眼睛幾步就衝到小二身前，對著他腦袋卯足了勁就是兩下，鮮血嘩嘩的往外淌。

對面的幾個人包括小二自己都沒想到，這個sb呵呵的殺馬特青年說干就干，自己完全沒有防備。

小二眼睛一眯就要還手，邊上的幾個也都拿著刀沖了上來。

但只見小寶刷的從已經埋汰的看不出來是什麼色的褲兜里拿出了一張皺巴巴的證書。

隨後猛地抓住小二的頭髮吼道：

「cnm，殺人許可我是沒有，你看這個行不，你看我有這玩意殺你是不是白殺，你他媽死是不是白死就完了。」那證書赫然是「急性短暫性精神障礙症，」也就是大家常說的間歇性精神病。

小二陰著臉將冷笑道，「神經病？我就專干神經病。」隨後舉起撬棍就沖著小寶砸來。

我橫著門閂一擋，把撬棍打偏，小寶根本沒躲，掐著排氣管子，對著小二的脖頸就是一頓拍，一邊拍還一邊念叨著，「cnm我今天直接給你們超度了，整不了你們幾個小癟三，我白得一回精神病。」

幾個人一聽這話，一時間也拿不準手拿排氣管，頭梳雷劈發的小寶是不是精神病了。

這時，一個小孩一邊往車上跑一邊喊道：「二哥快跑，警察來了。」幾個人先是一愣，隨後一溜煙的往車上跑，小二還想沖小寶使勁兒，被幾個人連拉帶拽的拖走了。

「cnm，這事兒不算完，你等著。」小二一腳車裡一腳車外陰狠狠的沖著我喊道。

「你隨時來我隨時接待你，誰不來誰是兒子。」小寶沖著已經逃跑的汽車嗷嗷叫的回了一句。

我抓起路邊的半截磚頭，朝著車窗砸了過去，把后擋風玻璃砸的都是裂紋。」

「呼、呼，警察呢，你看見了嗎？」小寶喘著粗氣四下尋找問道。

「哪有警察啊，肯定是讓他們晃了，」我疼的腦袋泛起細密的汗珠。

其實這事兒也不少見，一般在兩伙兒人打起來又犯不著打死打生的時候，一般會找個台階下。

而在這沒人給台階，就只能自己喊一句：「警察來啦，」，然後不丟面子的撤退。

就這樣，一場風波在另類殺馬特「小寶」的介入下，短暫結束了。但是令我沒想到的是，事情卻越鬧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