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兄弟相逢,往昔種種
黃毛三人見我被逼急了要動刀,他們早就萌生退意,只不過沒有台階下而已。
此時壯漢前來解圍,他們正好借坡下驢,轉移火力:「哪來的熊瞎子敢在老子面前指手畫腳?」
壯漢半句廢話沒有,直接將麻袋扔在地上,一個耳雷子就照黃毛的臉上扇去!
啪的一聲,黃毛連反應都沒反應過來就被撂倒在地,眼冒金星。
其餘二人剛要替黃毛報仇,壯漢濃眉一提,圓目一瞪,頓時嚇的二人踉蹌後退,扶起黃毛就跑。
他們邊跑,同時沒忘撂下狠話道:「你們踏馬等著!」
三個地痞被壯漢三下五除二解決,人群響起一片叫好聲。
壯漢憨憨的撓了撓頭,杠起麻袋就要走,但卻被我攔下:「兄弟,謝了。」
壯漢笑了笑:「沒事兒,這幫混蛋就是欠收拾。」
「你幫了我這麼大忙,我請你吃肉串。」我笑道。
「不用不用,我也是見你挺像我以前的一個兄弟,他跟你一樣,要不是碰見這幫操蛋玩意,也不至於落得個鋃鐺入獄。」壯漢抿著嘴唇,一臉不忿道。
我仔細端詳著壯漢,越看越覺得他像我曾經的好兄弟--柱子。
無論是外貌還是性格,都極像極像。
柱子在上學那會就是,每當有人欺負我,他都會挺身而出,十分的仗義。
越看越有些激動的我好奇的問了句:「你兄弟叫啥名?」
「沈從文。」壯漢說完,嘆了口氣,神色傷感道:「不提了,送貨去了。」
他剛要走,我一把拉住他的胳膊,笑意濃郁道:「你咋不問問我叫啥呢?」
柱子一愣,歪著頭看了我半天,突然,他瞪大雙眼,呼吸急促道:「我靠!文哥,真是你嗎?!」
「哈哈!你個傻柱子!」我笑的極為開懷。
柱子眼眶紅潤,急忙放下麻袋,摟著我歡呼道:「文哥!你啥時候出來的,咋不聯繫我呢?」
「才出來不幾天,你小子咋送上貨了?」
柱子掏出盒煙,遞給我一根,又自己點上一根,聊起了這些年發生的種種。
原來在我入獄的第二年,柱子父親也下崗了。
他爹原來在單位就是開大車的,所以下崗后也找了份貨車司機的工作。
照理說日子也該過的不錯。
可那句老話說的好,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他爹在一次長途運輸中,竟然意外出車禍離世。
正常來講這應該算工傷,賠的錢咋的也夠母子倆過點安逸日子。
可誰曾想錢賠了,但卻被貨車的黑心老闆攔下了。
最後落到母子倆手中不過兩千塊錢。
柱子的母親由於丈夫意外離世,整個人悲痛過度,一下患上了乳腺癌。
柱子散盡家財,總算保住母親半條命,可後續的治療費用卻依然是筆天文數字。
為了留住世上唯一的親人,柱子啥活賺錢他就幹啥,一天恨不得打八份工,可依然入不敷出。
聽完柱子的故事,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沒有出言安慰。
對我倆這種苦命人來講,安不安慰不重要,我們需要的是傾聽者。
就夠了。
柱子說完,抹了抹眼角,沖我憨笑道:「文哥,我得送貨去了,晚上我找你咱哥倆喝點。」
「中,你幾點下班?」我笑問道。
「呃...」柱子面露難色,訕訕笑道:「好像得十二點。」
我又拍了拍柱子的肩膀,望著廣場那一張張熱情洋溢的笑臉,聲音複雜道:「一天能賺多少錢。」
「活多一天能賺個四五十,活少就不好說了。」
我點點頭,從兜里掏出這兩天賺的錢遞給了柱子:「今天我雇你一天,陪我嘮嘮嗑。」
柱子見狀連忙搖頭道:「文哥,你這是幹啥,你和我叔過的也不好,這錢我不能要。」
「擦!跟我客氣啥,拿著!」我不由分說的塞到柱子的褲兜里,打趣道:「我現在可是身無分文了,買酒錢可得你出嗷!」
「哈哈!中!文哥,我先把這兩袋貨送過去,再過來找你。」
「去吧。」
等柱子的功夫,我見燒烤攤又開始上人了,於是便賣了起來。
剛送走一波客人,沒容我再烤,黃毛那厭惡的聲音再次響起:「大哥!就是這!」
我抬頭一看,只見黃毛三人又領著兩個寸頭男一臉囂張的來到我面前。
為首的寸頭男眉頭緊鎖的注視我片刻,沉聲道:「小子,你不知道這片是我劉群罩著的?」
我剛剛聽完柱子的事本就心情不好,再加上這夥人想塊狗皮膏藥似的沒完沒了,我徹底有點煩了。
我抽出菜刀,迎上劉群的目光,一字一頓道:「沒聽過,有問題嗎?」
劉群一愣,不過身為大哥的他倒也比黃毛三人多了幾分魄力。
他掃了眼我的菜刀,不避不退道:「你混哪的?」
「我不混,就想掙點活命錢。」
劉群打量我幾眼,繼續問道:「你叫啥?」
「沈從文。」
「沈從文?」劉群面容浮現疑惑,他看向黃毛幾人:「這名我好像在哪聽過呢?」
黃毛幾人撓頭思索片刻,突然,黃毛一聲怪叫,不可置信的注視著我,聲音顫抖道:「你...你是哪個沈從文?」
我根本賴的搭理這種貨色。
劉群見黃毛咋咋呼呼,他好奇問道:「你聽過?」
黃毛小心翼翼的瞥了眼我,附身趴在劉群耳旁,聲音忐忑道:「大哥,七八年前把白三兒ZD的人,不就叫沈從文嗎?」
「啥?!」劉群被嚇的一激靈,眼神惶恐的看向我:「你真是把白三兒...的沈從文?」
對於這種事,我也懶的隱瞞:「是我。」
在得到我的肯定答覆后,劉群一眾徹底不淡定了。
不光是他們,就連一旁看熱鬧的觀眾都一臉震驚的盯著我。
整個現場像是有魔鬼經過般,安靜到落針可聞。
寧靜過後,眾人看我的表情如避瘟神,只剎那間,原本熙攘的攤前就變的門可羅雀。
劉群幾人這回走的那是相當乾脆,連台階都沒找,連滾帶爬的朝廣場外跑去。
正當我一臉懵逼的杵在原地時,就見一旁賣冰糕的大爺推著小車朝廣場外狂奔著。
我腦海中冒出大大的問號。
這大爺怕不是吃了蓋中蓋牌高鈣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