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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茜看到秦知南又退到屋子裡。
在牆壁上看來看去。
最後,在沙發的後面蹲下。
溫茜沒有看到秦知南怎麼動作的,反正就就看到牆壁上閃出一個人的空隙。
裡面黑黝黝的。
溫茜從小在這裡長大,竟然不知道家裡還有這個地方。
整個人感覺都不好了。
看著秦知南的目光,越發的複雜。
秦知南拉著溫茜:「阿姨,走!」
兩個人進了夾層,裡面也是僅容一個人通過。
但是,在溫平淵所在的房間隔壁,是卧房。
似乎是卧房衣櫃的位置,在裡面有個書架,衣櫃有多大,書架就有多大。
溫茜借著秦知南手機的光芒,可以看到,書架上都是書籍或者手稿之類的。
她想到父親驟然心梗去世,很多東西都沒有來得及交代。
溫平淵不止一次的問她,父親當年從醫的手稿什麼的都在哪裡。
甚至,整個家裡,都被溫平淵找了一遍。
原來,父親藏在這裡。
如果父親隱藏這些,是不是,他早就發現溫平淵不是可以託付的人?
可恨,自己眼瞎心盲。
書架外面是玻璃門,擋住歲月侵蝕,裡面一切完好。
但是現在,不是她去看的時候。
秦知南拉著她,又朝著前面走了幾步。
便是到了盡頭。
書房裡,聲音傳來並不是很清晰。
「爸,如今怎麼辦,那個秦知南擁有科研成果是真的!」
這聲音透著懊惱,是錢宣洺的聲音。
「這樣,溫彥不是……」
他的話沒有說下去。
緊接著傳來的是溫平淵的聲音:「怕什麼,還有臨床試驗。」
頓了頓,聲音越發冷了幾分:「再說了,溫彥是簽了合同,可是溫家還是我說了算的,撥款,實驗設備,人員配置,各種條件還需要我提供。」
「可是爸,今天這一出,秦知南和明老,就會成為溫彥的靠山,以後事情不好辦!」
錢宣洺的言語里都是懊惱:「當初就該以溫氏來簽,而不是個人來簽。」
「一個小丫頭,你怕什麼?」
溫平淵的聲音,也染上了幾分不耐煩。
「宣洺,沉住氣,無論什麼時候,也不能自亂陣腳。」
「當年,如果不是我沉得住氣,如今,溫家怎麼可能是我的。」
錢宣洺嘆口氣:「知道了爸,公司的電腦被入侵,查了,沒有什麼線索。」
「也沒有破壞什麼,少了什麼,似乎有人誤闖。」
「宣洺,不要忽視任何的小細節,哪裡有那麼多巧合和誤會,很有可能是別人的蓄謀已久。」
「電腦里,手機里都清理乾淨,不要放東西。」
「知道了爸。」又是拖動椅子的聲音,「你說當年,那個老東西有不少好東西,他存下的古醫書文獻,還有畢生從醫和研究的手稿。還是沒有找到?」
靜默了一瞬,溫平淵的聲音越發的森冷。
「當年,我多次試探那老東西,他都不鬆口。只說,讓我好好和溫茜過日子。」
「後來,整個聞園,我幾乎都翻修了一遍,什麼都沒有找到。」
「溫茜也什麼都不知道。如果她有,應該會給溫彥。」
「有了那個東西,我就不僅僅是院長,可能會成為和明老一樣的人物。」
「可惜他死了,無法找到線索。」錢宣洺聲音也陰冷。
「當初他發現你們娘倆存在,加上醫院的一些事情,心梗發作,我應該救一下的,至少等問出來再死。」
溫茜死死咬著自己的手臂,努力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努力不讓自己動彈一下。
自己的父親心梗發作,溫平淵沒有救。
他在當場,眼睜睜看著父親死的。
等到她得到消息,就是父親心梗發作,被發現已經錯過了黃金搶救時間。
那個時候,她沒有懷疑溫平淵。
甚至沒有想過查監控,去調查,一味的陷入悲傷裡面。
原來,溫平淵早就下手了。
父親突然出事,溫家和醫院群龍無首,又沒有留下隻言片語。
溫平淵怎麼說,嗯,一切有我!
她真的放手,一切都委託給溫平淵。
是她當年看上了溫平淵,是她當年戀愛腦。
都是她的錯!
父親從一開始就不同意的。
只是,她從來都不聽。
外面似乎有人敲門,兩個人就走了出去。
秦知南等到屋子裡沒有動靜了。
才和溫茜慢慢走回去。
剛剛關上暗門,還沒有來得及清理身上的灰塵,就聽到敲門聲。
「老婆,你在裡面嗎?」
是溫平淵的聲音,非常的溫柔。
秦知南不難理解,當年溫平淵也算是有學識,外貌可以,人又溫柔體貼,溫茜沉淪不難。
溫茜深深吸了口氣,咽下滿腹的哽咽。
秦知南卻是搖搖頭,朗聲回答:「溫阿姨換衣服呢,溫總等一下。」
溫平淵在門口笑道:「行,我先下去等著,不著急。」
但是,秦知南沒有聽到腳步聲。
她和溫茜對視一眼。
「阿姨,還好了嗎,我的裙子剛剛在後院也弄髒了。」
溫茜拍了拍秦知南的手:「這裡有我當年的禮服,你挑一件。」
兩個人真的挑衣服,嘰嘰咕咕說著話。
這時,秦知南才聽到細細的腳步聲遠去。
兩個人沒有再說任何敏感的話題。
真的挑了衣服,換了衣服,重新盤發。
兩個人一出現在樓梯上,就吸引了大廳里人的目光。
溫茜一襲黑色禮服,端莊大方,肌膚白皙,歲月似乎沒有留下什麼痕迹。
而身旁的秦知南,一襲水藍衣裙,越發顯得輕靈。
明明是個小姑娘,氣場上竟然和溫茜不相上下。
溫彥笑著迎上去,看著母親微紅的眼尾,微微愣了一下。
伸出胳膊給溫茜攙扶。
「媽,沒事,有我呢!」
溫茜挽著兒子的胳膊點頭:「知道的。」
幸好,兒子沒有長歪。
溫平淵不再和人攀談,快步走過來。
對著溫茜伸出手:「小子,把你媽還給我,我要帶她去見見老朋友。」
周圍人笑道:「這兩口子到底是恩愛!」
「雲城的佳話啊!」
溫茜笑著把手搭上去。
老朋友,那都是父親的學生、同事,朋友。
她的確該去見見。
脊背越發挺直,臉上的笑容也越發溫和。
「溫彥,知南,走,帶你們見見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