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當著駙馬的面,你就拉和尚的手
回憶中,謝罔擇自然不會接受這樣的恥辱,毫不猶豫拒絕了。
最後……公主抽了他鞭子,抽得他滿身傷痕才罷手。
回憶猝不及防前來的楚雲歌:「……」
真刺激,真勇,謝罔擇怎麼也是陳國大皇子,她這麼要求,她說打就打。
公主兇猛,但是留下的爛攤子真的很難收拾。
楚雲歌都不敢去看謝罔擇的臉。
也怪不得謝罔擇聽到解毒那麼淡定,原來他都經歷過這樣的屈辱。
表面上看,質子地位非常尊榮,但實際上「質子」是作為人質存在的,聯盟一旦破裂.質子則是對方宣戰、泄憤的首選。
陳國和楚國的聯盟,這十餘年來,雖然一直未曾徹底破裂,但兩個國家之間總會有一些摩擦,每每這個時候,謝罔擇的日子就會特別不好。
更何況因為陳國地理位置特殊,夾在楚國和眼下最強勢的趙國中間,趙國野心勃勃,國力強盛,已經滅了燕國,十幾年前就差點發兵陳國,若非和楚國聯盟,陳國可能已經分崩離析。
雖然如今三國保持平衡,楚國也知道唇亡齒寒,三國最穩定,但夾心餅乾陳國,天然處在劣勢,所以如今國力明明並不比楚國弱,卻總處在劣勢。
還要擔心楚國和趙國合謀,一起分瓜陳國,兩邊夾擊。
也因此,謝罔擇回國不成,當夜受到那般侮辱,也只能忍下。
楚雲歌嘆了一口氣,這身份還真是巨大的坑。
她有些憂慮,謝罔擇報復她念黃詩還行,但是她沒做過的抽鞭子以及叫那什麼床,都報復在她身上的話,就太冤枉太酸爽了,想象就尷尬得腳趾頭扣地。
然後……她憂慮的睡著了。
楚雲歌自認沒本事挽回或者說玩拯救那一套,憂慮也白憂慮,所以她乾脆就放棄了。
這是謝罔擇在新婚夜受辱后,第二次和楚雲歌獨處,他腦海里也同樣閃過當初的記憶。
記憶翻滾,轉頭一看……罪魁禍首睡著了。
微微張著嘴,看著柔弱無害,和三月前的天差地別。
一個人,變化為什麼忽然這麼大?
他來之前,因為卿塵的叮囑,也因為之前的遭遇,早就做了讓她安靜的打算,他身上帶著的香囊裝的都是能令人安眠的葯。
因為他不想應對她層出不窮的招數,更不想聽她無理的要求,沒有任何意義,只想解毒。
沒想到他冷淡,她比他還冷淡。
他對她避之不及,她對他比她還避之不及,心中對他滿是防備。
最後,她就在他旁邊,安然入睡。
卿塵說得對,公主確實像變了一個人。
她這一次打算玩什麼?欲擒故縱嗎?
「啪」的一聲,打斷了謝罔擇的猜測,是楚雲歌翻了個身,將手搭在了他身上。
隨後似乎感覺到什麼,她蠕動了兩下,隨後一腳踹了中間隔著被子。
謝罔擇眼底嘲諷,露出真面目了吧。
下一瞬,楚雲歌翻了個身,呈大字型佔據了中間位置,他差點也被踹下床。
謝罔擇:「……」
他好像誤會了,她單純就是睡相差。
隨後,謝罔擇見識到了睡相不好之人可怕,也初步理解裴忌為何會一夜未眠。
正當他猶豫要不要將她搭在他身上的手拿掉,下一瞬,楚雲歌翻了個身,啪的一聲,抬腿搭到了他身上。
好死不死的,那胖足就落在了某個特殊位置。
「唔……」謝罔擇悶哼一聲。
他臉色一變,直接將她腿推開了。
楚雲歌沒被推醒,但不知夢到了什麼,嘴裡忽然咕噥道:
「別打我,不是我……」
「我也不會叫船……」
謝罔擇滿臉疑惑,叫什麼船?什麼意思?
這一晚,謝罔擇幾乎是睜著眼到天亮的。
而楚雲歌她這一晚至少換了十種睡姿,包括不限於大字型、四叉八仰型、手腳搭在他身上抱住他、雙手舉過頭頂型、撅起臀部對準他型、腳踩在他身上型、七扭八扭型……
總歸她橫著睡趴著睡,就是不能平躺著好好的睡,他耐心給她擺正,她也能立刻扭曲。
有幾次他差點走了,但因為體內的毒又停了下來。
他從不知道一個人的睡姿會如此多樣化,從不知道一個人的身體能扭成那麼多種形態。
他別說睡了,閉眼都怕自己又被踹下床。
怪不得裴忌昨日是那個表情。
裴忌……其實也沒睡著。
他體內毒素緩解,按理該好好補眠,但腦海里全是謝罔擇和楚雲歌會不會牽手,楚雲歌是不是也會摟著謝罔擇入睡等念頭。
「不,不。」
「她那麼難看的睡相,誰受得了,謝公子肯定會避開她。」
猜來猜去翻來覆去,裴忌同樣一夜未睡。
次日,卿塵在公主寢殿看到裴忌,看到他眼底的黑青沉默了。
「我練功,正好到這裡。」
裴忌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解釋,讓卿塵更加沉默。
謝罔擇出來看到他們兩人也頓了一下:「你們……」為何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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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僧擔心謝公子,又正好有事找殿下。」
卿塵看著他們,眼底都是不解,怎麼解毒解得兩人越發憔悴了,彷彿被吸了陽氣。
倒是楚雲歌,臉色比之前好了不少,好像真吸了他們陽氣一般。
卿塵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
楚雲歌在寢殿門口看到他們三人也覺得不對勁:「你們…怎麼都在這?」
她昨晚夢到謝罔擇報復她,拿鞭子抽她,一邊抽還一邊讓她叫船,可把她為難住了。
裴忌眼神閃爍:「我在練功。」
「殿下要出府?」卿塵問。
「嗯,進宮。」
卿塵猶豫了一下:「小僧可否一起?」
他解釋:「毒發了。」
楚雲歌瞭然,卿塵主動過來找她,應是不想和她同床,他到底是出家人,且之前那次摸來摸去的,大概是讓他留下心理陰影了。
楚雲歌理解,但她今天進宮是為了代替皇帝。
「進了宮可能顧不上你了,不過如果你不介意,可以送我入宮。」
一路接觸,能解一點是一點。
「小僧也一起吧。」他其實也可以隨時出入皇宮。
卿塵確實想趁機解毒,他是出家人,夜間同床共枕本就不合適,再看看謝罔擇裴忌二人一夜之間的變化表現,心中更加忌憚。
他一時弄不清兩人為何如此,但直覺告訴他,不要去觸碰。
而他直覺,一向很准。
楚雲歌沉思,在人人都知道卿塵被公主搶回府中的時節,明知道進宮會引來好奇,還是要一起進宮,看來是難受得緊。
「疼得這麼厲害嗎?來。」楚雲歌伸手,牽住卿塵的手。
卿塵沒有防備,楚雲歌動作又實在自然,最後就被牽住了手。
作為公主,十指不沾陽春水,她的手柔軟的厲害,被她牽住彷彿是被雲牽住一般。
卿塵頓住。
謝罔擇瞳孔猛地一縮,定定看了一眼,隨後移開了目光,只是嘴角略微緊繃。
裴忌瞪大眼,直接出聲:「你幹什麼!」
竟然當著他的面就拉上了,還真是每天摸一個小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