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柳如是的來歷

柳如眉振振有詞道：「修真修真，那便是唯我、唯真、唯一，只要能做到這一點，自身自然就毫無缺點，所追求的大道也自然會趨於完滿。」

「你這分明是把自私自利、無情無義說成是大道，你簡直就是走火入魔了。」方雨毫不留情地駁斥道，眼中滿是對柳如眉這番歪理的不屑與鄙夷。

「我現在不就是真魔嗎？」柳如眉卻不以為然，神色間透著一種別樣的瘋狂。

「你這是失心瘋，根本不是什麼真魔。」方雨冷哼一聲，言辭犀利。

「真魔假魔可不是由你說了算的。我就問你，你到底要不要與我合作？」柳如眉目光灼灼，緊緊盯著方雨，似是想要看穿他的心思。

方雨只覺得若是再跟這女人繼續探討這個荒謬的話題，那自己怕是才真的要失心瘋了。

當下便決然道：「道不同不相為謀，你就沿著你的死路一直走下去吧！」

柳如眉通過多方面觀察，感覺眼前這個方淼看著著實很年輕，甚至可以說是頗為稚嫩，就純粹是個少年模樣，不太可能是老怪物附身，也不像是那令人懼怕的荒本身。

如此一來，她心裡倒是放鬆了幾分。

既然方淼不是老怪物，卻又有著擊破魔紋的能力，那日後必定會成為她柳如眉的一大剋星，如此，倒不如趁早將其除掉為好。

「方淼，你不肯合作，無非就是覺得我沒那能耐罷了。既然如此，那我就讓你好好見識一下我的厲害。」說罷，柳如眉伸手輕輕一招，一道符文瞬間從她手上飛出，如一道黑色閃電般，徑直朝著方雨疾馳而去。

這枚黑色的魔紋速度極快，彷彿能夠穿透空間一般，眨眼間就直接出現在了方雨的面前，那距離之近，讓方雨根本來不及做出躲避動作。

無奈之下，方雨只能再次抬起左手阻擋。

果不其然，他左手食指再次爆發出黃褐色的光芒，那光芒猶如一層堅不可摧的護盾，瞬間便將黑色魔紋擊碎，只留下一個失去魔力的魔紋核心，孤零零地漂浮在半空之中。

方雨見狀，不等這枚魔紋核心自行散去，便再次施展手段，將其硬生生地拉入了自己的丹田之中。

剎那間，那種重於山嶽的沉重感覺再次從丹田內傳來，再加上之前就存在丹田內的那枚魔紋核心，兩者的重量疊加在一起，瞬間產生了一股巨大的壓迫力，直接壓得方雨一個踉蹌，跌坐在地，同時又「噗」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整個人的臉色愈發蒼白如紙，看上去傷勢變得更加嚴重了。

在柳如眉看來，方雨這副慘樣意味著每一次魔紋的消失，都會對方雨造成極大的傷害。

至於為何會這樣，她卻並不明白其中緣由。

她猜測，或許是魔紋的反噬所致，也有可能是魔紋消散在方雨的領域內時，對丹田空間造成了一次割裂，所以才讓方雨如此狼狽不堪。

她這般想法倒也不全錯，若是換做別的傳人，遇到這種情況，估計確實會是這樣的結果。

可她卻小瞧了方雨丹田的堅固程度和廣闊空間，那丹田內雖有空間割裂的情況出現，卻根本還觸及不到丹田的邊緣地帶。

反而因為這些割裂，意外地打碎了部分丹田裡原本固化的真氣，使得這些真氣流轉進入丹田核心之處，不僅沒有讓方雨的丹田陷入崩潰，反而加強了對這兩枚魔紋的消化融合能力。

這情況就好似魔紋自帶了幫助消化的「乾糧」一般，只要方雨丹田裡的固化真氣沒用完之前，就算再來上幾枚魔紋，他也無需太過害怕。

當然了，前提是魔紋出現的頻率不要太密集，得給他留出一點消化的時間才行。

柳如眉並不知曉這些內情，她見方雨在承受了兩枚魔紋的衝擊后，依舊沒有死去，反而盤膝而坐，似乎有緩緩扛過去的跡象，心中不禁有些惱羞成怒。

「我倒要看看，你的丹田究竟還能承受得住幾枚魔紋的摧殘。」柳如眉咬著牙，恨恨地說道。

「第一枚魔紋被我擊碎過後，符文海里的魔紋規則就已經處在下風了，你敢再輕易動用魔紋嗎？

第二枚魔紋雖然透著幾分詭異，但威力相較於之前可小了太多了，應該是你這些年自己凝練的吧？

我可不相信你還能有第二枚同樣威力的魔紋了。」方雨強忍著丹田處傳來的劇痛，抬頭看著柳如眉，臉上帶著幾分嘲諷之色說道。

柳如眉聽了這話，面色一僵，卻也無言以對，因為方雨說的確實是事實。

她此刻確實沒辦法立即再凝聚出第二枚魔紋，而且她更不敢隨便再去動用那些正在與金色符文作戰的魔紋了。

就在剛才，符文海的上空出現了驚人的一幕，一枚枚金色符文衝天而起，迅速組合在一起，形成了一面巨大的金色盾牌。

這面盾牌宛如一道堅不可摧的防線，硬生生地托住了那從天空中按壓下來的巨大魔掌，使得魔掌下沉的速度一下子慢了許多。

只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一枚金色符文承受不住那巨大的壓力，「啪」的一聲破裂開來，緊接著，第二枚再次爆碎。

好在這個時候，又有一枚符文加入，可金色盾牌也開始緩緩被往下壓。

隨著一枚枚金色符文爆碎，一枚枚金色符文從下面衝天而起加入，形成一個平衡。

可就是這樣的平衡，金色盾牌力量沒有繼續鞏固，使得魔掌佔據上風，不斷的下壓，速度雖然不算快，但那下壓的趨勢卻顯得極為堅決。

由此可見，這面金色盾牌剛才也是被魔掌打了個措手不及啊。

而這背後的內在原因，正是因為圍繞在方雨和柳如眉身邊的那些魔紋。

它們在金色符文海洋里肆意地胡亂絞殺，牽扯住了太多的金色符文，使得金色符文海洋的力量分散了不少。

原本按照計劃，在黑色魔紋徹底消耗完之前，那黑色魔掌應該就能拍碎金色符文廣場了，那樣的話，柳如眉便算是取得勝利了。

可就在這關鍵時刻，方雨成功擊破了一枚魔紋，導致黑色魔紋之間的聯繫陣法出現了紊亂，不少金色符文趁機掙脫束縛，衝到天上去加入了金色盾牌的陣營，使得金色盾牌的力量得到了增強。

當符文海洋里的魔紋好不容易重新勉強組合好陣法，想要再次對符文海洋進行搗亂壓制時，天上的金色盾牌已然幾乎抵擋住了下按的巨大魔掌，魔掌下沉的速度進一步減慢了。

如此一來，到底是那魔掌先拍到金色符文海洋，還是金色符文海洋先把海洋裡面的黑色魔紋消滅乾淨，這一時之間還真不好計算出來了。

所以現在，柳如眉就算再想控制黑色魔紋去方雨身邊搗亂，也是不敢輕舉妄動了。

畢竟此刻擺在她眼前最為重要的事情，已經不是殺掉方雨這個未來的威脅了，而是得按照原計劃，想辦法讓魔掌打破天驕廣場才行啊。

此時，面對方雨的挑釁，柳如眉雖然心中憤怒不已，卻又實在是無可奈何，只能強行壓下怒火，試圖再次勸說方雨。

「方淼，你如今已然身受重傷，繼續留在這裡也沒什麼意義了。

我允許你退出這片符文海洋，你也應該能看出來，我是有絕對的實力在未來稱雄的。

咱們聯手合作，先清除掉別的對手，最後再在證道帝路上一爭高下，這才是最好的計劃呀。」柳如眉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和一些，可那眼神中依舊透著掩飾不住的急切與不甘。

方雨聽了這話，卻哈哈大笑起來，笑聲中滿是嘲諷之意，說道：「柳如眉，我憑什麼要與你合作？就如你之前想著先除掉我這個競爭對手一樣，我現在若是直接把你的路給堵上，那不是正好少了一個對手嗎？」

「可你已經重傷至此，哪怕你還能再破壞一枚魔紋，你自己怕是也性命難保了。再者說，就算你破壞了魔紋，我的目的也未必就實現不了，只不過是要多付出一些代價罷了。」柳如眉眉頭緊皺，試圖從利弊的角度來說服方雨。

「恐怕可不只是一些代價吧？說不定會把你的未來都搭進去，甚至讓你從此淪為三流角色或者成為他人的傀儡呢。」方雨冷笑一聲，毫不客氣地回擊道。

說完這話，方雨便看到柳如眉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無比，哪裡還有之前那柔柔弱弱、宛如白蓮花般的模樣。

此刻的她簡直就是一個凶神惡煞的魔女，那眼神中的兇狠與怨毒讓人不寒而慄。

可即便如此，柳如眉最後還是強行壓下了心中的怒火，很快又恢復了平日里那看似正常的神色。

由此可見，她的心理素質確實是好得驚人。

「方淼，我就不信，你會為了破壞我的計劃，連自己的命都敢拿來賭，你就說吧，你到底想要怎麼樣？」柳如眉深吸一口氣，盯著方雨問道，她此刻已然意識到，不拿出點實質性的東西，怕是很難說動方雨了。

方雨原本是不想理會她太多的，免得中了這女人的圈套，畢竟當下最要緊的還是想辦法破壞掉那懸在頭頂上的巨大魔掌才是。

可聽了柳如眉這話，他忽然心中一動，覺得或許可以趁機從這女人嘴裡問出一些自己一直想知道的答案。

「我問你，那個柳如是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何短短不到二十年的時間，她就能達到如此高的境界？你到底給她餵了什麼？」方雨目光緊緊盯著柳如眉，一臉嚴肅地問道。

「她天生道體，大道幾乎完美無瑕，自然進步就很快。」柳如眉神色微微一變，隨即故作鎮定地回答道。

「我可不相信僅僅只是這樣，道體雖然強大，可也只是眾多特殊體質中的一種罷了，根本沒有道理可以跨過歲月的限制，在三十六歲之前就達到如此高的程度。」方雨皺著眉頭，滿臉質疑地說道。

這情況的確是聞所未聞，柳如是難道會是自古以來的第一人，能夠打破這修真界的鐵律不成？

對此，方雨是無論如何都不相信的。

要說天才，最厲害的那些大帝們不就是例子嗎？可也沒見哪個少年大帝能夠打破這個規矩呀。

柳如眉沉默了片刻，緩緩說道：「歲月限制固然不能輕易跨越，可有些人卻能夠偷歲月。」

「偷歲月？怎麼偷？難道她還擁有時間之力不成？」方雨一臉驚愕，追問道。

「她並沒有時間之力，因為她根本就不是我們這個時代的人，她是被古代大能封印的生命，直到後來才由我接引出世的。」柳如眉看著方雨，一字一頓地解釋道。

方雨聽了這話，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怪不得她不受年紀的限制，原來根本就是一個古人，從根源上就逃脫了年齡限制這個規則。

但是，方雨心裡很清楚，柳如是明明就是這個時代的人，她身上的稚氣可不是裝出來的，一年年的成長軌跡那也都是實實在在的，這裡面又到底藏著什麼秘密呢？

「如果說她是古人，為何卻沒有人能看得出來呢？」方雨心中滿是疑惑，這件事連器靈都沒看出來，由此可見其隱藏得有多深了。

還是說，器靈其實知道內情，只是沒有告訴他呢？

柳如眉微微皺眉，說道：「我剛才跟你說她偷到了歲月，說她是古生命，可並沒有說她是古人。」

「這有什麼區別？」方雨一臉茫然，急切地問道，他感覺自己似乎快要觸及到事情的真相了，可又好像還隔著一層迷霧，怎麼也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