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孩子和親人
沖涼完的白亦，並沒有察覺到雲絲情緒變化，還以為氣氛依舊在。
見她這麼一會兒功夫就喝了一瓶酒，溫和道：「慢點喝，要不喝點熱水醒醒酒？」
「也好，免得喝多了，跟你這個渣男發生什麼意外。」雲絲撇頭看著窗外的夜色，心思卻回到了過去。
那晚沒實質的發生，去醫院檢查過了，自己還是完璧之身，難道是游泳就被懷上了？
白亦看著她情緒又陰晴不定，有些心疼起來。
未婚生子，一人養大孩子，年輕美貌，閑言碎語應該很多吧？這日子過的不容易吧？
白亦遞給她熱水：「你真的單身？」
雲絲嚴肅道：「關你什麼事情兒！你不要打我的主意。」
見他苦笑著搖頭，雲絲認真道：
「我來找你有兩件事，第一件事情是關於孩子，第二件事情是關於你的身世。我媽那裡有一張你小時候的照片，是她朋友給的。因為我們的孩子……我的孩子跟那個照片的孩子長得比較像。那個人早年丟過孩子，想確定你是不是她丟失的兒子，所以委託我找你。要不是因為這個事情，我根本不會來找你。」
白亦冷靜地聽著雲絲的講述，點了根煙深吸了一口，「你說的痣在哪個位置，你說一下。」
「我，我說不出來，就在你後面。我媽也是口述給我聽的，我給你畫個圖，有筆和紙么？」雲絲說完有些緊張，手心甚至滲透出了汗水，真希望他身後沒有七顆痣。
白亦茶几下面拿出了大頭筆和白紙，遞給了她。
雲絲很快畫好圖，白亦瞅著圖上幾處點點，扯了扯嘴皮，玩笑道：「呵，你該不是拿這個標誌去找孩子親爹吧？」
「你！你說的是人話么？啊！什麼人啊你！就問你有沒有吧！」雲絲火氣瞬間冒了出來，指著白亦鼻子，狠狠剜了一眼。
白亦伸出手，笑道：「呵，我怎麼知道我有沒有，誰沒事兒回頭看自己……借我個鏡子，我去瞅瞅。」
「流氓！」雲絲罵著丟給他化妝鏡。
白亦拿著鏡子進入洗手間，自己看了一會兒身後，看不太清楚，於是乾脆自拍。
洗完手回來后，手機遞給雲絲，「我看不清楚後身，我拍照了，要不要你自己看下？」
「我嫌噁心，我才不會看，我給我媽發過去看……算了，我媽看了更噁心你。」
雲絲冷著臉抓起手機，看到后突然睜大了眼睛，慌忙丟開手機。心怦怦亂跳，雙手緊緊握著水杯，失神。
白亦大抵上猜測出來了，她確認自己的身份了，抓起桌上的煙點了上去。
此刻自己的心情並沒有多大的波動，反而異常冷靜，甚至很平和，猶如這夜色一樣靜謐。
倆人認識多年關係很鐵，過去她也幫他尋親過，對她的情緒反應倒是多多少少的理解。
抽完煙后，白亦緩緩開口，故意說道：「確定孩子爹是誰了吧？不用去親子檢測你也知道答案了吧？」
「你，說什麼話呢！我給你發可能是你小時候的照片，你自己看去。」雲絲說完給他手機發了一張百歲照。
白亦打開手機，瞅著一張泛黃的相片，越看越像自己，冷靜道：「這，這也看不出來我那地方有痣啊，你媽的朋友是誰？」
「這就你不用問了，那個人尋找孩子20多年了，失望過很多次。也尋到過長相相似的人，每每見面就會給雙方帶來失望，所以不確定之前不見面才好些。哎，算了，我還是先幫你確認下痣吧。你也不要有太多的期望，畢竟只是痣而已，又不是胎記所以很容易被混淆。」
雲絲也點了一根煙，嗆了幾口煙后，滅掉，拿起手機重新看了起來。
坐在對面的白亦盯著泛黃的相片，這會兒又是另一種心態，又期盼又糾結，心中像灌滿了大雜燴。
離異、私生子、前任、親生父母，白亦此刻真正體會到了所謂的五味兒雜陳。
雲絲瞅了一會兒，又不是很確定，糾結著要不要開口讓他脫褲子。
「是不是角度有問題，要不，我給你看吧。反正咱倆什麼都不做，你要是很為難，我叫我前妻過來看。要不，你跟她描述……要不算了吧。」白亦也很糾結，其實心理上都沒想好怎麼面對。
「嗐！多大的事情兒，以前咱倆在游泳池裡玩，也沒這麼害羞過，你脫吧。」雲絲乾脆道。
「呃，等一下吧。」白亦捂著嘴乾咳道。
「真是墨嘰，快點的，別等下我又改變了主意。」
白亦也顧不上什麼，很乾脆地脫了休閑五分褲。
雖然穿得是寬鬆居家四角褲，白亦還是尷尬地撓了撓頭轉過身子。
雲絲這才咬著嘴唇轉過身來，看到他背後下的淤痕，有些疑惑。
讓老婆給撓了？
感覺到冰涼小手靠近，白亦緊閉著雙眼，心中也比較忐忑，這是要找到家人了么？
雲絲小手掀了一下衣角很快放了手，腳步聲也漸行漸遠，白亦這才穿起衣服，規規矩矩地坐了起來。
洗完臉出來的雲絲，臉色很差很憔悴，眼淚似乎在黑眸中凝聚，卻倔強得很，不肯落下來。
白亦也不知道她這是怎麼了，是與否的結果，以她的性格不應該有這種情緒才對。
是的話，她肯定會哇哇大叫很興奮，不是的話，她也會勾肩搭背安慰人。
白亦見她這般模樣，情緒好像要失控了，溫和道：「困了吧？我去給你打開沙發床，去休息吧。」
雲絲哦了聲跟了過來，沙發床鋪開后剛要轉身離開，小手抓著大手。
白亦扭頭問道：「怎麼了，雲絲？不方便說的話，明天說也行，我不急的。時間不早了，早點睡吧。」
「不是那個事情，我想問你，你喜歡過我么？」雲絲搖搖頭說道。
「呃，那時候是喜歡。如果你還要問，現在還喜不喜歡你，我只能告訴你，我現在心情很不好，此刻倒是很想喜歡你。」白亦說著抱住雲絲。
雲絲沒有拒絕淺淺的擁抱，當炙熱的呼吸攀上耳畔時刻，她推開了人轉過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