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深淵氣息的影響

「你們這些泥腿子！趕緊給我滾開！」

紅楓鎮城牆內部下方已經聚集了一大批人，其中一名著裝華麗，大腹便便，一看便是常年養尊處優的商人正對攔下他的車隊的士兵破口大罵。

「別以為穿著你們這身破衣服我就不敢拿你們怎麼樣！惹了我，就算是男爵都保不住你們！」

「最後再說一遍，領主大人下令，沒有他的允許，任何人不準出入！」

為首的士兵目光冰冷地看著在這裡鬧事的商人，壓抑著心底的煩躁。

只是也不知是因為憤怒還是其他原因，一雙眼睛完全通紅的商人根本聽不進士兵再明顯不過的警告，依舊在大吵大鬧，甚至直接伸出手去抓士兵的衣領。

「領主大人？我呸！區區一個毛頭小子！還有你們，你們只是那個小子養的狗！居然也敢阻止我？！」

「哪個小子？」

就在場面因為商人的動手而要變得混亂時，一個冷漠的聲音傳了過來。

這個聲音好似有魔力一般，瞬間便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清醒了過來，尤其是那名雙目通紅的商人。

「男，男爵大人…」

商人見到林奇慢慢走來，頗為「富態」的軀體開始止不住的顫抖，同時將頭深深埋下去，一雙眼睛中滿是恐懼。

他覺得自己剛才一定是魔怔了，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那樣對男爵不敬的話。

並且也不知是為什麼，他在明知林奇這名領主已經向紅楓鎮的居民發布暫時封鎖出入這個消息的情況下卻依舊組織起了商隊想要強沖封鎖。

自己什麼時候這麼大膽了？！

商人心中驚恐，一滴冷汗自他的臉上滑落，滴在地面上。

「呵，人還不少。」

林奇來到近前，先是看了一眼把頭深深埋下去的商人，又掃了一眼周邊的「圍觀群眾」。

他的目光所及之處，無人敢與他對視，盡皆將目光移開，顯然這些人也心中發虛，沒有底氣。

冷笑一聲，林奇重新將目光收回看向自己面前的商人。

「毛頭小子？嗯，說得倒也不算錯，你說…」

「男爵大人我錯了！」

林奇正想說點什麼的時候，商人直接跪了下去，趴伏在地面上，聲淚俱下地大聲認錯。

看得圍觀的眾人驚愕不已。

畢竟這與林奇到來之前相比，商人態度的轉變也太過劇烈，莫名有種滑稽感。

「…」

林奇也被他的行為弄得有些無語。

他裝作眉頭緊鎖，臉色不耐的樣子，一直在觀察他的商人也連忙閉上他那「殺豬」般的哀嚎，噤若寒蟬。

隨後在眾多人的注目中，林奇漠然開口。

「莫德。」

「大人。」

一直跟隨著林奇的莫德當即上前一步。

「照規矩辦，罰沒他的家產。」

「是！」

「…！」

商人一屁股坐在地上，面如死灰。

其餘的圍觀者也都面露驚懼，第一次見識到他們這位領主的「殘忍」。

他們其中很多人與癱坐在地上的「受害者」同為商人，更加能夠體會到那人的絕望。

同時他們內心也十分慶幸，有人為他們演示了一遍做出頭鳥的後果。

「男爵大人！」

就在林奇將要離開時，一個嘹亮的聲音自人群中傳了出來。

其餘人心中一驚，而擋在那個聲音的主人面前的人更是直接讓出位置，將那人「擺」在林奇面前。

林奇看了過去，那同樣是一位商人，只是相比起之前的那名商人的大腹便便，眼前這名商人看起來要幹練，穩重得多。

「你應該不是我這裡的商人吧。」

「是的，男爵大人，我是從其他地方過來的流商。」

林奇面容平靜。

「你想說什麼？」

「男爵大人，我想請問什麼時候您才會放我們離開？您已經將整個紅楓鎮封鎖起來三天了。」

這名商人的問話無疑是將在場大部分人的心聲問了出來。

雖然平時耽誤幾天時間對他們這些商人來說損失並不大，但像這樣被林奇封鎖三天，他們卻覺得十分焦躁，迫切的想要離開。

「雖然您提前告知了我們為什麼要封鎖紅楓鎮，但所謂的魔獸襲擊也並沒有到來不是嗎？這麼長時間都沒有動靜，您會不會…太謹慎了一些。」

「是啊…」

「確實是這樣啊，男爵大人…」

男人的話引起了其他人的共鳴。

林奇平靜注視著這些躁動的人，黃金級騎士的視力讓他能夠輕易察覺到這些人眼底少量的血紅。

其實不僅是這些普通人，就連駐守在城牆處的士兵們的眼底也隱隱有紅光顯現。

只有林奇這樣具有超凡力量的職業者才並沒有出現這樣的癥狀。

在林奇的視角中，周邊另一層面的空間中瀰漫著普通人無法察覺的灰色「霧氣」。

這些灰霧十分稀薄，且是無根浮萍，隨著時間流逝幾乎快要消失不見，並且彷彿有意識一般躲著他，不靠近他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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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只是躲著他了，面對其他人這些灰霧如同流水一般無孔不入。

也正是因為這極其稀薄的灰霧，這些人才會因為僅僅三天的封鎖就忍不住在這裡來「鬧事」，他們，包括那些士兵的眼底才會出現淡淡的血紅。

深淵氣息，短時間接觸會致使魔獸發狂，使如人一般的智慧種族焦躁易怒，長時間接觸可致人異變或死亡。

腦中回想著自己之前所看的典籍上保存的關於深淵氣息的介紹，又看著那些跟著一起起鬨的人，林奇微微蹙眉。

他的能力貌似無法完全壓制這些深淵氣息對其他人的影響，以至於這些人依舊還處於一定的焦躁狀態中，才會在林奇剛「殺雞儆猴」之後跟著一起「起鬨」。

「你們想離開？」

「是的，男爵大人！」

「當然可…」

林奇臉色平淡地看著這些人，話說到一半忽然停了下來，目光向城牆看去。

「噹噹噹噹！」

急促的警鈴被敲響，所有士兵都神情一變，在林奇的示意中快速回到自己的崗位上。

「發生什麼事了？」

起鬨的人群中出現了這樣的疑問，城牆將他們的視野都完全遮蔽，根本看不見任何情況。

忽然，有心思比較敏銳的人在臉色一變后直接向紅楓鎮內逃去，這一下也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意識到了一個可能。

恰巧，林奇又重新看了過來，淡淡對他們說道：「想要離開的人現在可以找我報名，名額不限。」

「轟隆隆！」

悶雷一般的聲音自城牆之外傳了進來，讓所有人當場色變。

魔獸潮，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