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這感覺很微妙
他抱著雙腿躲到角落,雲飄渺的反抗、憤恨聲漸漸弱了,可床榻搖曳的「吱嘎」聲清晰可聞。
下晌進屋,天黑了岳宴渠才出來,他知道雲飄渺被折騰的不輕,岳宴渠確實禽獸,禽獸不如!
可岳宴渠是他的父王,他沒了娘,只剩爹。
「雲飄渺是我娘。」雲瑤斂眸說。
「你說什麼?」岳拓感覺五雷轟頂。
「嘶......」他一激動,扯到傷口疼得額頭滲出細汗。
雲瑤戒備朝帳簾處瞧一眼,咬牙道:「這麼大聲幹嘛?」若不是重傷之下還不得喊破天?
「......」岳拓打量著雲瑤,滿臉的難以置信,難以接受,難以為情。
雲瑤瞥一眼岳拓,他此時所有表情她都想到了,沒有絲毫意外。
「你從小生活在宮中,有些事應該知道吧。」雲瑤篤定,岳拓那時已經七八歲了,是記事且懂事的年紀。
岳拓心裡知道玉玲瓏說的是什麼,沒言語。
「娘逃出來,不久察覺自己懷孕了,可那時岳宴渠一直想抓她回南嶽,她無奈躲去燕瀛,在燕瀛生下我......」
從雲飄渺懷孕、生產、她的死因和鳳雲瑤的身份等等,雲瑤一一講給岳拓。
「我那時以為燕衍是我的父親,後來阿公說出了真相。」但云瑤沒說雲飄渺穿越的事。太匪夷所思,岳拓不會接受的。
「鳳啟和薛寒雲對我有養育之恩,鳳九卿是他們親子,你不能傷害他。」
雲瑤一邊拔下金針一邊說:「我會同你回南嶽王庭,帶著玉蝶見岳宴渠。」
岳拓哪有空想鳳九卿,目不轉睛看著玉玲瓏,聽著她娓娓道來所有事,樁樁件件都讓岳拓難以置信。但玉玲瓏是親妹才更讓他應接不暇。
將所有金針都取下來包好,雲瑤抬眸看兩眼發直盯著她的岳拓,抬手拿下面紗,露出傾城容顏。
「不知道雲瑤同娘長得像不像,雲瑤沒見過娘。」她看著岳拓問。
岳拓眉宇驚然,仔細聽聲音在顫,「像,比娘還好看些。」
「......」雲瑤黛眉輕蹙一下,這是重點嗎?
岳拓也覺得自己好像說多了,窘迫地眨巴兩下眼睛。
「身上的毒解了大半,明日再施一次針就能痊癒。」雲瑤說著,湊近岳拓將他身上綁傷口的白布繞下來。
將傷口之前的葯擦乾淨,重新塗上生肌膏,再將白布纏好。
「......」
這感覺......好微妙!
「我先走了,明晚再來。」雲瑤拿起遮面的黑紗繫上,起身往外走。
岳拓看著她掀開帳簾出去,直到感覺不出氣息岳拓才緩緩回神,伸手在自己手背上掐一把,「嘶......」
疼,不是做夢!
「哥......」奚澤從外麵灰頭土臉的衝進營帳,在帳外聽到岳拓的痛呼聲,嚇的臉色慘白。
進帳之後看到岳拓不僅沒事,精神還好了許多,除身上仍綁著繃帶,一點看不出中毒的模樣。
「哥?你......」奚澤打量著岳拓,覺得他很不一樣,不知從何問起。
「扶我躺下,累了。」岳拓剛聽的一大堆事都還沒消化,顧不上問奚澤去哪了。
奚澤眨下眼覺得怪怪的,上前扶著岳拓躺下,為他蓋好被子。
......
次日
南宮聿收到京翎的緊急信函,說皇上病危令南宮聿速速回京。
正好蕭戩帶領二十萬援軍趕到,接手了軍中事務,南宮聿半刻不待快馬趕往京翎。
看著攝政王臨走前也沒來「鳳雲瑤」墓前瞧一眼,衣容氣得不行,心裡直罵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真為姑娘不值。
......
岳拓一夜沒睡好,滿腦子是玉玲瓏。
十年宿敵一朝變為親妹妹,突然有木有?
匪夷所思有木有?
興奮有木有?
宿敵和妹妹的相處方式迥然不同,他得適應適應......
這時,營帳帘子掀開,奚澤端著早飯進來,經過一夜,他看岳拓仍是反常。
吃過早飯,大夫來給岳拓探脈,見岳拓精神大好,十分意外和不解。
搭上腕脈,大夫震驚不已,「三王子毒已散去大半,真是洪福齊天。」
奚澤睨大夫一眼,一個大夫不好好鑽研醫術,盡扯些沒用的。
大夫話落,要為岳拓解下繃帶換藥。
「不必了,你出去吧。」岳拓阻止道。
大夫一怔,感覺三王子對他不待見,默默退出營帳。
冷目瞧著大夫出去,岳拓目光落在傷口處納悶,怎的都感覺不出疼了呢?
玉玲瓏的葯也太神了吧?
「哥,你......沒事吧?」奚澤覺得正常人不會看著自己的傷口笑。
「沒事,去將帳簾打開透透氣。」岳拓看著營帳口吩咐。
「哦。」奚澤雖有疑惑,但在他心裡沒有什麼比岳拓好起來更重要。
一整日,岳拓大部分時間就坐在床邊望向帳外,奚澤順著岳拓的目光往外看了幾次,除來往的將士沒什麼特別好看的。
他覺得岳拓眼中有期盼,難道今日有仙女下凡?
吃過晚飯,等到天黑,岳拓早早撂下帳帘子,周到地留一盞油燈,帳里昏暗可視物。
亥時
帳簾被掀開,雲瑤進來看到屋裡燃著一盞油燈,岳拓靠坐在床榻上注視著她。
雲瑤拉下面紗,一邊走近一邊說:「我是言而有信的人,不會不來。」
至於靠等嗎?
「嗯。」岳拓用鼻子出一聲,顯得滿不在意,實則都尋思一整天了。
從血緣上來說,他們是兄妹,但她與岳拓之間沒有兄妹之情,之前還是敵人。
雲瑤心中釋然,他不在意她這個妹妹,也是正常的。
雲瑤坐在床邊,取下金釵準備給岳拓施針祛毒。
「你......真是我妹妹?」岳拓試探著問,妹妹來得太突然,他感到好虛幻。
雲瑤兩指捏著一支金針朝向岳拓,感覺想治死岳拓。
「再多不願也沒用。」她沉著傾城容顏說。
他沒有不願啊!
一針......一針......又一針.......最後一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