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詔南宮聿回來
戚謹柔連忙起身扶著燕潯,燕潯輕撫上她的手,兩人一同走近飯桌。
皇宮裡長大的孩子都懂得爭寵,母妃與其他妃子要爭寵,皇子之間亦要爭寵,奴才也要在主子面前爭寵。
看著父皇對母妃寵愛有加,燕景修識趣的落後一步。
一家三口圍坐桌前,桌上擺滿豐盛菜肴,婢女上前斟酒。
燕潯見燕景修拿著筷子看著,等待皇上動筷,小嘴饞的似要流口水,笑說:「在自己母妃宮裡莫要拘謹,吃吧。」
燕景修再懂事也是個六七歲的孩子,聽到父皇說就朝肉丸子伸筷,筷頭沒有碰到丸子邊兒,眼角餘光驀然察覺戚謹柔正盯著他。
燕景修不禁偏頭看過去,戚謹柔朝他蹙眉,伸出去的筷子立即縮回來了。
燕潯心有不悅,戚謹柔什麼都好,唯獨在管教孩子方面太過刻板,將孩子的性格管束得唯唯諾諾。
怎比南宮聿。
十二歲敢說,龍吟鞭是龍筋做的。
十四歲提劍上戰場。
十七歲燒了宮裡所有寫聖旨的錦卷和丞相家房子。
十九歲滅東籬五十萬大軍,成就蓋世英雄。
皇上想著抿嘴笑。
「皇上?皇上......」見皇上走神,戚謹柔輕聲喚著。
燕潯回神,目光變得嚴厲,看著燕景修說:「修兒總要長大,不可事事依賴母妃,要有主見,能辨對錯,不失勇敢,不魯莽行事。你今日連夾菜都不敢從心,日後若遇更大的事,如何抉擇?」
燕景修遭到皇上的批評,低垂著頭,不敢看皇上。
「皇上,是臣妾教子無方,請皇上責罰。」戚謹柔起身就要跪下請罪。
「嘖,起來,不必請罪。」皇上蹙眉沉聲說。
燕潯雖不喜,但也能理解。
在深宮之中誠惶誠恐的過日子,時間一久便成了習慣。
「坐下,一家人好好吃頓飯,莫要如此。」
「是。」戚謹柔應聲坐下。
......
吃過午飯,皇上睡在柔慶宮。
先毒發的是燕景修,突然口吐白沫,一刻都沒到就斷氣了,太醫來不及趕到。
柔慶宮得到消息時,戚謹柔正躺在床上,吐出好幾口鮮血,奄奄一息。
皇上昏迷著,時不時的吐血。
這個毒下得非常巧妙,為皇上飯菜試毒的兩名宮人都好好的。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銀針未試出毒性。
膳房,柔慶宮、期間進過膳房的一干人等全部收監。
太醫不知道是什麼毒,鳳雲瑤又不在京翎,院首急得快瘋了,恨不得中毒的是自己。
戚謹柔毒發不治,戚家人亂了,能進宮的都來了。
戚彥商老淚縱橫,戚語臣和戚語熹悲痛不已,文庭軒陪在戚語熹身邊。
肱骨大臣陸續進宮。
文榮也在,文家當然不願看著戚家失去這位寵冠六宮的娘娘。
皇上午時吃過的飯菜太醫細驗無毒,把全部的菜匯合在一起給貓吃,半刻不到貓就死了。
兩種無毒的藥草單獨吃下哪一樣都不會有事,還能滋補身體,同時吃就是劇毒。
草藥分別是附子茛和半夏顆,太醫查驗出來,開出解這兩種藥草毒性的方子,給皇上服用。
皇上醒了,微弱沉吟。
安順一直守在榻邊寸步不離,看著皇上似有話要說,附耳過去。
「去,把南宮聿詔回來。」
「皇上,攝政王守南境,南境在打仗,您忘了嗎?」安順此時渾渾噩噩的,一心想著皇上什麼時候能好起來,以為皇上昏昏沉沉是夢語。
「快!」燕潯瞪著雙目,突然聲音高了許多,用全力說出來。
「不要管南境,詔南宮聿回來,快去……」
安順嚇得一激靈,連連點頭,「是是,奴才立刻去。」
安順飛快往外跑,站在門口大喊:「來人,來人,宣詔攝政王回京,快快……」
片刻,聽到「噠噠噠噠……」急促的馬蹄聲,八百里加急奔赴南境。
此時,從寢殿門口往外,整個柔慶宮跪滿了人,朝臣、功勛、世家、嬪妃全在。
是的,只缺少攝政王,皇上想見攝政王不反常,對,不反常。
皇后也沒來,大家都知道皇后瘋了,不瘋皇上也不願見她。
皇上中毒危在旦夕,宮裡人忐忑不安,心裡隱約明白著什麼。
坤慶殿
皇后指著黑袍男子怒罵:「明明說好的毒死戚瑾柔母子,為什麼皇上也出事了?」
皇上雖然對她冷漠,畢竟是夫君,簡梅不恨燕潯,二十幾年夫妻她對燕潯存著情義。
「誰知道皇上去柔慶宮用午膳。」燕景舟漫不經心,一副死了才好的模樣。
「你一開始就計劃給皇上下毒對不對?」皇后看出燕景舟的蓄謀,可為時已晚。
那並不是兩種普通的草藥,上面浸過毒水。
「是啊,我就是要燕潯斷子絕孫,燕潯亦要死。」燕景舟得意的笑著,已經得逞何必再隱藏?
「燕景舟你個混賬,竟敢騙本宮。」想到自己受奸人矇騙害了皇上,懊惱又憤恨,她衝上去掐住燕景舟的脖子。
燕景舟也不躲,臉上帶著陰鷙的笑,在皇后順利掐住他的脖子時,他從袖中抽出匕首刺入皇后腹部,「噗」
皇后瞠目捏著燕景舟的脖子不放。
「噗……噗......」燕景舟抽出匕首再插入皇后腹中。
「呃……」皇后痛呼,錦袍前襟被血浸透,血從衣擺邊緣滴落地面,漸漸形成血泊。
「哦,忘記告訴你,你的兒子燕景巒吃的葯是我送進宮的。」燕景舟得意的笑看皇后說。
皇后咬牙,雙眼猩紅像是要生吞活剝了燕景舟。
「只可惜,你知道的太晚了。」燕景舟一臉諷刺,兩手握住皇後手腕,未費力氣拽下來。
皇后像抹布一樣被燕景舟丟在地上,摔得腹部劇痛,倒在血泊中抽搐。
「噗」燕景舟彎身將皇后腹中的匕首抽出來。
皇后抽搦,奄奄一息連哼疼的氣力都沒有,瞪大眼睛,眼角滑落一滴淚。
燕景舟不疾不徐從袖口抻出一條帕子,擦乾淨匕首上的血跡,將帕子隨意丟下,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