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救命恩狗
薑末站著,沈嘉望和朱子鑫都是蹲著的。薑末想像個姐姐一樣摸摸弟弟的頭,但是手都伸出去了,卻看到朱子鑫一腦門的汗,只能臨時拐彎摸了一把旁邊的沈嘉望。
「啊?」沈嘉望還沒反應過來。
薑末小小年紀嚴謹得很,誓要把輩分這回事弄明白:「先來後到,我是姐姐。」
朱子鑫驚呆了,這小孩把沈嘉望遺傳得可真好啊。
這揣著明白裝糊塗的功夫,誰都比不上你們父女倆。
薑末執著得很,又重複了一遍:「我是姐姐。」
「你要叫姐姐。」
沈嘉望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饒有興趣地盯著朱子鑫,顯然也是在期待著。
這對沈嘉望來說絲毫不覺得有什麼問題。畢竟跟他姐要錢那會兒,抱著大腿「老祖宗」都能喊出來。
叫一小孩「姐」,沈嘉望毫無心理負擔。
他又不是沒叫過。
而這放在朱子鑫眼裡,一切就不一樣的。
咄咄逼人的小孩,寸步不離的兄弟,不遠處還有虎視眈眈目光如炬的保安大軍。
啊不,沈嘉望說了,那不叫保安,是高級禮賓和私人保鏢,他開除不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為了進入沈家!
朱子鑫,卧薪嘗膽啊!
朱子鑫到底還是弱弱地喊出了一句「姐」。
薑末欣慰地點了點頭,又摸了摸沈嘉望的腦袋。
她總想走這個流程,但是朱子鑫太不講衛生了。
「你在這等著,不要動,還要拜見長輩。」薑末轉身回了院里。
「長輩?」朱子鑫兩眼放光,能見到沈父沈母了嗎?這小姑娘比她爸有用多了,那聲「姐」真沒白叫!
「小弟等你!末姐別急!」朱子鑫這會兒叫得那叫一個順口。
「我末姐真厲害。」朱子鑫瘋狂吹捧,「比你強多了。」
沈嘉望才不在意他的拉踩,只是好奇,薑末真去說動沈父沈母了?
如果薑末真能說動沈父沈母認朱子鑫當乾兒子,那確實比自己強多了!
他對朱子鑫算不上討厭,但也說不上交往密切,狐朋狗友罷了,這樣的朋友他身邊多得是。多朱子鑫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也不少。
如果爸媽真同意認他當乾兒子……
沈嘉望撓了撓腦袋,還真有點不好辦。
不一會兒,薑末就出來了。
朱子鑫激動得站起來,搓了搓手,眼巴巴一看,薑末身後哪有什麼人?
分明是一隻膘肥體壯皮亮毛順的大狗!
「末姐,這弄錯了吧?」朱子鑫小心翼翼後退半步,躲著大狗的聞嗅,「伯父伯母呢?」
薑末人小,怕大狗爆沖,就把狗繩交到了沈嘉望手裡,拍了拍狗腦袋示意豹哥坐下。
「沒錯的,不是見長輩嗎?」
薑末指了指豹哥,又指了指沈嘉望:「這是他豹哥,咱們應該叫豹伯父。」
「豹伯父,這是你弟弟給你認的新侄子。」薑末互相介紹著,「豹伯父,叫一聲,讓你新侄子給你買肉乾吃。」
哈士奇很給面子的「汪嗚」一聲。
沈嘉望聽著新奇得很,還能這樣算嗎?
偏偏薑末說得有理有據,自己的大哥她可不就得叫伯父?而朱子鑫若是認了自己當乾爹……那確實是新侄子沒錯了!
沈嘉望嘖嘖兩聲,摸了摸薑末的小腦袋:「你這小孩咋這麼聰明呢?」
然後捅咕朱子鑫:「你姐姐說得對,快叫!」
朱子鑫已經石化了。
好半晌反應過來,只覺得一股濃濃的羞辱感衝上頭頂,拳頭被握的咔咔作響,耳邊還聽著那隻蠢狗不識好歹的嚎叫,恨不得一拳上去把它腦袋捶爆。
還有這個人小鬼大滿肚子心眼,拿自己開涮的小丫頭……
簡直欺人太甚!
此仇不報誓不姓朱!
朱子鑫內心醞釀著一場大風暴,表面上卻愣怔著沒有反應,沈嘉望忍不住又戳了戳他:「你咋沒反應呢?不會是腦梗了吧?」
他看朱子鑫渾身僵硬,面色鐵青,進氣虛弱,還真有點像腦梗!
朱子鑫氣得長呼一口氣,轉過頭去瞪沈嘉望。
他已經在思考PK沈嘉望加狗的勝率有多少了。
偏沈嘉望還不長腦子一個勁拽他:「快看我豹哥!我之前給你說過的,帥吧?」
「我救命恩狗,結拜兄弟!」
沈嘉望很為兄弟著想:「你要是不想當他侄子也沒事,我兄弟以後也是你兄弟!」
朱子鑫看著一人一狗一娃,打又打不過,忍不住開始懷疑,莫非瘋的人是自己?
他跟狗這關係,今天是非扯上不可嗎?
朱子鑫轉身就走,腳步踉蹌。
沈嘉望喊住他,還想挽留:「朱子你怎麼走了?」
朱子鑫擺了擺手,心累道:「別管我,我腦梗。」
「那你趕快走,走快點!跑回去吧!」沈嘉望馬上變臉,毫不留情催促。
催完他還后怕地拍了拍胸口,對薑末說:「還好沒請他進去,要不然他梗到咱家怎麼辦?」
「又得賠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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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末歪了歪頭:「又?你之前遇到過?」
「啊,」沈嘉望現在提起來還心有餘悸,害怕得抱緊了薑末,薑末掙扎著不讓他抱,他只能轉身去抱豹哥,「說來話長。」
「就去年,我新認識一哥們,非要來咱家坐坐,哪成想他一進門就犯病了,口吐白沫四肢抽搐臉色青黑,嘴裡大喊著讓我賠錢。」
「把我給嚇得,半個月都沒睡好。」
「這是……癲癇吧?」薑末大膽質疑。
「不知道,」沈嘉望攤了攤手,「反正他自己說的是腦梗。」
「後來呢?」薑末問。
「後來我姐把我打了一頓,再也不讓我帶新朋友回家了。」
薑末點了點頭,那確實該打。
「你這個新朋友後來呢?」
沈嘉望:「不清楚,沒再見過,可能死了吧。」
「啊?」薑末有點震驚,這就死了嗎?是不是有點兒戲了?
「我沒再見過,」沈嘉望癱了攤手,「我姐說的,說墳頭草長鶯飛二月天。」
薑末看了看坐在面前的據說墳頭草兩米高的某人,就明白了,那人大概率還活得好好的。
「你可能是被碰瓷了。」
沈嘉望點了點頭:「我姐也是這樣說的。」
「從這點來看,還是朱兄好,別人都想訛我錢,只有他,是真的想要盡孝。」
「我至純至善的朱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