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衝突加劇

大妹肖紅梅眼中含淚，急切說道：「媽，這是給大哥留的，他病了，這幾天不都是留飯出來，我送去床邊的嗎。」

王鐵花這時指著剛走出屋子的肖衛國說道：「你看，這哪是病的樣子，不是好好的嗎，我再說一遍，我的規矩就是規矩，你再說一句，小心我扇死你，你個死妮子。」

肖衛國緩緩走到石板餐桌旁，沉聲說道：「我的飯呢？」

「來晚了還想吃飯，我看你是想屁吃，病好了麻溜的給我上工去，一天浪費5個公分，這三天15個公分都丟了，年底成倒掛戶咋辦，還有臉吃飯，吃屎去吧你。」王鐵花大嗓門巴巴的說著。

肖衛國因為是才16歲的半大勞力，公分只有滿公分的一半，也就是5公分，一天一個壯勞力滿公分是10公分。

「我再說一遍，我的飯呢。」肖衛國直視著王鐵花的眼睛，加大聲音說道。

王鐵花更加憤怒，放下手中的碗，直接抄起地上的掃帚，作勢要打。

「反了天了你，看我不揍扁你。」

一旁的弟弟妹妹一臉擔心的樣子望著雙方。

父親肖平樂急忙攔住王鐵花，說道：「孩子剛病好，需要好好吃飯才能好的更快，肯定得給飯吃。」說著對著衛國說道：「衛國，我這碗里還有大半碗，快拿去吃吧。」

肖衛國不理會肖平樂的提議，只是重新對著王鐵花說道：「我今天只問你，我的飯哪去了，完完整整的給我放到面前！」

想起前身就因為個發燒就丟掉了小命，肖衛國頓時心中一陣火起。

大聲說道：「為什麼不帶我去鄉里衛生院，就為了個路費來回6毛，挂號費3毛，化驗費7毛，藥費頂天了1塊，加起來2塊6的錢，這還是往最多了說。

就讓我一個人在那硬挺，死了怎麼辦，我問你，死了怎麼辦，是不是正好為你那小兒子省口飯吃。」

「你說呀，你這是一個當媽的該做的嗎，你有資格當這個媽沒有。」肖衛國一臉憤怒的喊道。

王鐵花被肖平樂攔著，見打不到肖衛國，索性把掃帚一扔，指著肖衛國說道：「還就2塊6，你知不知道去年整年整個家就結餘8塊錢的現金，還早都花完了，現在家裡一分錢現金都沒有，你讓我去哪給你找出來。

「啊，現在長大了，翅膀硬了，敢給我作對了是吧，有本事就離了家單過呀你。」

「正好16歲了，給你分個家，自己出去單過多好。」

「一個個的都是白眼狼，我王鐵花天天為這個家操碎了心，換回了這麼個玩意，一個家就兩個半勞力，一天就掙25個公分，7個口等著吃飯，你知不知道有多難」

「今天你馬上給我出去單過去，以後別回這個家半步！」

肖衛國聽到這些話，大聲反駁道：「這也不是你天天打罵我們兄弟四個的理由，你看看大妹的嘴角，現在還是紅著，有一點不如意就非打即罵，你再看看二妹的手，血印子還在上面，是不是我們四個都死了，你才舒心。」

「你看看老五，白白胖胖的，你再看看我們四個，一個比一個瘦，對我們沒血緣的三個，你狠心能說的過去，但是，連你帶來的女兒蓮心，你也這樣對待，你還是不是個人。」肖衛國看了一眼二妹肖蓮心說道。

「你就是世界上最惡毒的后媽，我今天把話撂這了，今天我就自立門戶，分家單過，隨了你的心。」

王鐵花猛地手握拳，又往前邁了兩步，索性被父親肖平樂攔的死死的：「好呀，這六年我真真的養了個白眼狼，你今天出了這個院，你就永遠也別回來了。我看你在外面啥時候餓死。」

隨著吵得聲音的變大，還沒上工的左鄰右舍，都聽到動靜圍了過來，不少都進到肖衛國家的院子里。

肖衛國對著鄰居們說道：「大家都聽到了吧，我肖衛國今天被繼母要求，分家單過，以後我就是一人一戶了。」

說著，對著人群里的村長兒子鐵頭說道，「鐵頭，你現在去叫你爸來，再叫我爺來，今天就把分家協議給寫了。」

鐵頭大名叫肖衛東，和肖衛國是同齡人，兩人基本是從小一起玩到大的。

「胡鬧！」父親肖平樂鬆開攔著王鐵花的手臂，對著肖衛國說道：「你都沒成家，分個什麼家，趕緊過來給你媽賠罪下，然後坐下吃飯，吃了飯就回去歇著吧。」

「大家也都散了吧，母子兩鬧點小矛盾。」又對著圍觀的眾人說道。

肖衛國對著鐵頭，也就是肖衛東使了眼色，立馬轉身跑出去，去尋村長和肖衛國的爺爺去了。

肖衛國對著父親肖平樂說道：「爸你別管，今天必須得分家，我是一刻都忍不了她一點。」

沒等多久，村長肖功林就小跑著進了家門，肖衛國的爺爺背著手也跟在後面慢慢的進了院子。

爺爺名叫肖鐵牛，滿臉褶子，黑紅的臉龐，戴著個帶帽檐的小圓帽，上身穿著灰白色的汗衫，下身穿著黑色褲子，捲起褲腿到小腿處，腳上穿著一個破了洞的布鞋。

進門后，對著圍在院子的村民說道：「今天讓大家看笑話了，都散了吧，功林，你跟著進堂屋，我們商量一下，平樂、鐵花、衛國，你們也都進來，天天凈胡鬧，哼！」

堂屋裡，衛國站在門口，村長肖功林、繼母王鐵花、父親肖平樂、爺爺肖鐵牛，他們坐在桌子的四個方位。

「衛國，把門關一下，還有，讓紅梅帶著弟弟妹妹玩去。」肖鐵牛對著肖衛國說道。

肖衛國對在院子里的妹妹弟弟揮了揮手，讓他們出去玩去，然後關上了堂屋的門。

爺爺對著父親肖平樂罵道：「你個窩囊廢，連個家都顧不好，讓外人看咱家笑話，你是真有出息，以後別說是我兒。」

肖平樂漏出欲言又止的神情，這時候王鐵花說話了：「爹，今天都是肖衛國這個兔崽子惹出來的事，他不是想分家嗎，趕緊分出去，讓他自己過活，看他能養活自己不，保證不出兩天就又哭著喊著的回來了。」

「呵！」肖衛國對著眾人說道：「首先，王鐵花，是你讓我分出去過的，我只是符合你的期望。

其次，你放心，我肖衛國出去就算餓死，我也不會回來。

最後，爺爺、爸你們也別想著打馬虎眼，這個家我是真待不下去，今天，不是我走，就是她走，你們選一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