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6章 惑，解惑
那大傢伙又說道：「不只是空間不存在，時間也不存在。」
它可是時空犼，可它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
時間與空間統統都不存在的話，那這個世界是不是也就不存在了？
我有些無語，我感覺思維開始變得有些混亂。
跟我一塊來的那時空犼問道：「你真的是我？」
大傢伙微微一怔：「這個問題我還真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確實就是你，但從嚴格意義上來說，我是我，你是你。怎麼和你說呢，你經歷的一切我都經歷過，但我經歷的一切你卻並不是全都經歷過。對了，可以這麼說，我可以是你，但你並不是我，你還是你，除非你經歷過我所經歷的一切你才可能成為我。但這種可能性並不大，因為隨著你的經歷增加，我同樣又有了新的經歷。」
我更加的糊塗了。
這大傢伙應該是未來的時空犼，只是未來的哪一個時間點卻不能確定。
我仍舊習慣用過去，現在以及未來來定義。
這是一個時間軸，以時間為主導的判斷方式。
可是它卻說時間是不存在的。
它並不是第一個說時間並不存在的人，曾經也有人這麼和我說過，他說所謂的時間是人類給予的一個定義，我想起來了，是暗物質，它就說過在它們那兒是沒有時間的概念的，對於它們而言只有空間的差異化，它們引出的概念是一種空間的疊加。
但我的理解卻是它們所說的空間疊加不過是不同時間的空間層次罷了。
我覺得它們的定義並不全對，至少我覺得用時間來解釋更為準確一些。
可是現在這個未來的時空犼竟然也說時間不存在，空間也不存在，這就不由得讓我感到費解了。
暗物質忽略時間我可以理解，我甚至懷疑暗物質的文明層次並不是太高，它們對於文明的理解也欠缺。但時空犼卻不應該出現這樣的想法。
假如時間與空間都不存在，那時空犼還是時空犼嗎？
「你還是時空犼嗎？」我忍不住問它。
它笑了：「時空犼這個名字並不是我自己賦予的，而是人類給我們起的一個名字，或者說是代號。其實我就是犼，至於為什麼叫時空犼或許是因為很多時候我能夠無視你們所謂的時間與空間的法則吧，但你想過嗎？為什麼時空犼能夠無視時間與空間的法則？」
我搖頭，我還真不知道為什麼。
既然是法則，我覺得應該不是輕易就能夠無視的，破壞法則是需要巨大的力量才行。時空犼應該擁有著這樣的力量，所以才能夠無視時間與空間。
它嘆了口氣：「你們人類往往會把簡單的事情弄複雜了，而且你們喜歡去固化你們的思維，就比如你們從小就開始學習，而你們所學的是什麼？都是基於前人的知識與經驗，我敢說你們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孩子在學習的過程中都不會卻思考一個問題，那就是前人的知識與經驗或是書本上的那些知識都是對的嗎？而你們很多的教育都只是將已有的知識進行強行的灌輸，有的甚至連理解都不理解。」
我眯縫著眼睛，它說的是事實。
特別是在我們那個年代就更是這樣了，一切唯成績論，唯分數論。
「其實這個世界是沒有邊界的，被定義的邊界只是你們的已知罷了，放在古時候，一個國家，或者一個大陸或許就是那時候絕大多數人對世界邊界的認知了，而若干年以後，他們才發現原來這個世界還有著諸多的大陸與海洋，國家就更多了，再若干年以後，他們才知道原來他們所在的世界只是一顆小小的星球，而整個宇宙中，這樣的星球根本就數不勝數。認知是在不斷的發展的，只是人類用自己的模式固化了後代的認知，泯滅了他們去發現與探索的天性。其實這也是為什麼人類文明進步緩慢的原因之一，當一個孩子從小就被灌輸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的時候，他們覺得世界確實就是這樣的。」
它的話我竟然無法反駁。
不過我還是說道：「扯遠了，還是說說時間與空間的問題吧。」
它看我一眼：「世界一共有幾個維度？」
我愣了一下，最初這個世界被認為是三維的，可是後來事實證明這個世界有著更多的維度，四維五維甚至更多。
所以我也不知道到底哪一個才是正確答案。
它搖搖頭：「這個世界本身是沒有維度的，維度也是你們給予的一個概念，你們給了這個世界太多的概念，短時間看來是一件好事，可以幫助你們了解這個世界，理解一些原本無法理解的東西，但同時也給予了你們思維的局限。就拿你們人類一些出名的科學家來說吧，他們一開始以為他們發現了這個世界諸多的奧秘，但到最後呢，他們大多數人都發現原來他們根本就不認識不了解這個世界，他們最後不得不推翻他們所謂的科學思維，轉而認為這個世界最終是神在主宰。那麼我問你，他們錯了嗎？」
太深奧了。
我沒想到一個時空犼竟然會提出如此深奧的問題。
科學的盡頭是神學。
我不只一次地聽過這句話。
但我還從來沒有真正認真去思考這個問題。
甚至直到現在我都認為神並不是真正存在的，他們都是一些掌握了特殊技能的人，我甚至認為長生也好，輪迴轉世也好都是他們掌握的技能之一。
我一直都試圖用科學來分析我所經歷過的一切。
包括鬼谷子是個穿越者，是擁有更高文明的穿越者，他去到那個原本不屬於他的時代自然那兒的一切對於他而言根本就像是小孩子的一場遊戲，他對於當時的那個社會來說根本就是一種降維打擊。
是帶著BUG的怪物。
當我了解了各個層次的文明之後，我更加堅信一切都是文明的結果。
我們大夏的諸神，奧林匹斯的諸神，以及這個世界其他地方的諸神，他們其實都是人，一群掌握著已經超越本原世界不知道多少個層次文明的人。
僅此而已。
這個未來時空犼的話讓我感覺到窒息，它甚至在顛覆我之前的全部認知。
「行了，你別再說了，你再說下去這小子肯定會瘋掉的。」一個聲音傳來，未來時空犼讓到了一邊，果斷地閉上了嘴。
我看到了鬼谷子。
他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他正看著我笑。
二哈也瞪大了眼睛，它竟然往後退，躲到了我的身後。
看得出來對於鬼谷子它還是有些懼怕的。
我身旁的時空犼也稍稍後退，鬼谷子似乎有著強大的氣場，讓它們都不得不避其鋒芒。
「坐吧。」鬼谷子說話間自己先坐了下來，他給我倒了一杯茶：「你呢別被它的話所影響，用你自己的眼睛，自己的心去看這個世界，去感受這個世界。至於說時間與空間是不是真的存在，它們說了也不算。」
我微微點了點頭，這一點我剛才也想過，它們的認知也並不完全都是對的，至於我，既然時間與空間的定義這麼好用，我為什麼要因為它們的一番言辭就要捨去這些概念呢？
概念是死的，只是工具。
倘若這個概念不適用的時候再去摒棄它不就行了。
從古至今，有多少概念已經被摒棄，或者被修改。
我又為什麼非得去糾結這個問題呢？
「我沒想到這個空間竟然是在它的腹中。」我看向了未來的時空犼。
鬼谷子也掃了它一眼：「其實它也是遇到了困惑，想要找到答案。」
我「啊」了一聲，這傢伙剛才說得頭頭是道的，沒想到它竟然也遇到了困惑。
「它口口聲聲和你說時間不存在，空間不存在，但它對於時間與空間的存在與否比任何人都更加的在意。如果時間不存在，空間不存在，那麼時空犼還存在不存在？它會不會因為時間與空間的不存在而同樣也不存在了？這個問題讓它差一點就走火入魔了。」
我苦笑，如果換作是我也同樣會瘋掉的。
剛才它就已經把我給弄迷糊了。
一直到現在我都還沒有緩過來。
「我並不認同他的一些觀點，其實人為概念也沒有什麼不好，概念很多時候就是證明存在的，存在即是合理。不要輕易去否定這個世界，老子不是說，道法自然。也就是說世間萬事萬物都有其自己的規律，所以我們應該做到順其自然，只有順應這種規律，才能夠真正讓自己的心境與行為符合天道，與天道合一。」
「可是很多事情又違背了自然的規律，譬如長生，輪迴。」
聽我這麼說，鬼谷子笑了：「長生與輪迴怎麼就違背天道了？死物我便不說了，我說活物，草木是不是都是有生命的？」
我點點頭，他這麼說我還真反駁不了。
「草木在不遭到自然災害以及來自外界破壞的情況下，大多數都能夠達到我們所說的長生，長生並不是不會死，死亡是一切生物最後的終結，這個規律是不會改變的。但長生並不違背天道法則與自然規律，人也是可以長生的，只是人的長生卻受著一些客觀因素的局限，而這些客觀因素大多又是人類自己折騰出來的，比如那些為了滿足自己的野心而發動的戰爭，又比如對自然界的破壞而引發的地質災難等等。拿你那個時代來說吧，一些人為了斂財，吃的造假，甚至食物中都有著或多或少的毒素，穿的也有可能是有害的材料製成的衣物，葯是假藥，醫者無德，過度治療，甚至沒病都要讓你去挨上一刀，那樣別說是長生了能夠活到正常死亡都已經是奇迹。」
聽著他的話我感到汗顏，細細想來我所在的那個年代確實充斥著這樣的亂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