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死亡或是新生
「叮叮咚!」放學的鈴聲響起,驚醒了在睡夢中的應無悔。「終於下課了!走吧墨瑀去店橋小吃街吃飯!」「OK,走」墨瑀收拾好書本,放入書包中。
許多同學跑的比他們還快,畢竟吃飯是大學生第一位。校門口擠滿了人,有的是出去玩,有的人和自己一樣也是去吃飯。
店橋小吃街,街道錯綜複雜,有八九條線路,應無悔最愛吃沙縣小吃是這裡的常客,所以立馬就衝進店去,叫了一份炒年糕,一份水煮餃。「幫你點好了」應無悔微笑道。「嗯」墨瑀不緊不慢。
「上次考試又掛了,又得補啊!」應無悔煩悶道。「讓你平時不好好用功,又沒辦法,補唄」墨瑀將水餃一個個放入嘴中。應無悔學習不怎麼樣,和陌生人講話也有些拘謹,上了大學之後,也沒有改變現狀。但他會打工或兼職,也算勤奮老實人,學習理科很差,文科卻還行,墨瑀則樣樣比他強。
「吃完了,哦!」應無悔打了個響嗝。「走吧,回學校」墨瑀背起包,兩人付完錢,推門而出。「你還要買什麼東西嗎?」墨瑀問。「去超市買些水果吧」應無悔瀟洒地走在前面,墨瑀覺得很無語,走路就不能好好走些,這大街上這麼多人。
拿起橘子香蕉袋,立馬剝開一個沙糖桔,一根香蕉,左右開弓,一起吃下。「來一點」應無悔客氣道。墨瑀拿上兩個沙糖桔,「說吧,怎麼這麼客氣了?」墨瑀一下子看破他那點小心思。「哎呀,我是那種人嘛?晚上作業給我抄一下」應無悔說道。「行」墨瑀同意。哇,太棒了,作業?大學生有這種東西,除了吃飯睡覺玩耍,我覺得其它都多餘了。
走在街道上,兩人到了一個拐角處,只聽到裡面動靜很大,似乎是有人在大叫,街道如此之吵,這點小聲音自然很容易被蓋過,兩人立馬反應過來,走到拐角深處,只看見一個青年小混混,全身花臂紋身,染著五顏六色酷炫的頭髮,釘著耳釘,手裡拿著一把尖刀,正在恐嚇威脅角落裡的一個十來歲的姑娘,「把錢交出來,快點!」青年小混混大聲呵斥道。「放開那個人!」應無悔二話不說就上去直接開干。
「這小子太魯莽了!」墨瑀立馬去大街上喊人來幫忙。
「你小子是找死嗎?多管閑事!」青年小混混惡狠狠道。「光天化日之下搶劫,你可真敢吶,是你找死吧!」應無悔反駁道。
青年混混不再多說,提起尖刀就朝應無悔刺去。應無悔雖然學過一些散打,但在真刀面前,毫無招架之力,腹部連中五六刀,「快走!」他倒在血泊中,小姑娘被嚇壞了直接暈了過去。治安人員過來將青年混混制服,墨瑀手中的背包落在地上,「應無悔,你個傻子!」墨瑀慌忙地一邊用紙巾捂住傷口,一邊在瘋狂地叫喊他。「見義勇為了,可我怎麼好想睡覺」好心的人立馬一起幫助他,救護車在十分鐘后趕到,應無悔這就要死了嗎?
救護車疾馳而行,爭分奪秒。墨璃緊急慌忙地不知道該說什麼,該做什麼。他看著一群醫護人員從他身邊抬走了他,墨瑀愣在原地,手上全是鮮血,他不明白,應無悔為什麼這麼勇敢?見義勇為一下,命卻都要沒了,這不值得!
應無悔是墨瑀的好兄弟,好朋友,好同學,他們從小學初中高中就在一起讀書,現在又在同一所大學,同一個班級,他們的緣分冥冥中就註定了,有這麼一個好兄弟,是他的福分,應無悔雖然平時大大咧咧的,學習成績也不怎麼樣,但是為人處事一定是正直善良的,他是一個愛笑的人,常常把樂觀快樂帶給自己。都是我的錯,我也完全料不到,這個混混竟然會在大街處行兇。
應無悔的世界一片灰暗,從小到大,學習成績不好,體育也不怎麼樣,家庭原生環境也差,爸爸酗酒賭博,媽媽建廠子失敗虧損了一大筆錢,導致家中負債纍纍,父母親經常打架互毆,這給他幼小的心靈來了一記重創,直到墨瑀的來臨,是他心中的一束光,這樣的好兄弟,他很快從那段陰影走出,為人處事也變得樂觀積極起來。
「我在哪裡,啊,爺爺奶奶!」家中的餐桌上,冒起熱氣騰騰的香氣,因為前面有一碗餃子,「快吃吧,阿悔,我和爺爺已經吃過了」奶奶慈祥和藹地說。「好」應無悔開心地吃著,他忽然身體一愣,爺爺奶奶?場景不斷變換,上一次這是最後一碗餃子,那是我回到故鄉老家,比在城裡上學有兩三年沒回去,爺爺奶奶也相繼病逝,原來那是我做夢了,應無悔趕忙上前給爺爺奶奶一個熱烈的擁抱,「太好吃了,爺爺奶奶做的餃子就是好吃!」突然他們在手中化為泡影,他來到了一個巨大的門前,那個門上霧氣繚繞,門后電閃雷鳴,他看向後面,那是一個又一個熟悉的面孔,有家人,有朋友,有同學,「喂!你們」應無悔向邁腿向回走,大門內強大的吸力卻讓他寸步難行,不!我要離開這,讓我歨!大門的吸力越來越大,狂風呼嘯,地上的沙石全部飛起來,地面開始裂開,應無悔腳下一空,被大門吸了進去。
「傷員呼吸心率衰竭,快上除顫儀!」一個醫護人員說道,一下又下,心率時高時低,一邊輸血,一邊恢復心率,應無悔在與死神賽跑。
救護車開在海道大橋上,這個距離離醫院最近,最多七八分鐘就能到,要挺住啊,醫護人員頭上都是汗,這麼大的出血量,如果再不恢復心率,那人就沒了。醫護人員是專業的,每天見多了太多生離死別,每一次都做到儘力,能不能活,還得看自己。
海上大橋上,車輛飛馳不斷,一輛白色轎車,主駕駛的司機正在打電話,似乎很生氣,在不斷罵咒著什麼,他臉上紅暈,表情恍惚,突然右側副駕駛室與救護車相撞,兩車都是100多碼的時速,瞬間兩輛車的反作用力將對方彈開,救護車上人被彈飛掉落到大海中,司機綁了安全帶,還在車裡,其餘人一併落海。
大海瞬間吞沒了掉下來的東西,應無悔沉了下去。
「啊,這引力在把我不斷往裡面拽!」應無悔隨著引力不斷天旋地轉,他看到了奇異的光景,好多星星和銀河,在他的眼前晃蕩,晃得他頭暈眼花,口吐白沫。
應無悔再次睜眼時,發現自己在一個浮空的島上,手還向下垂,差點掉了下去,立馬驚醒過來,一個穿華麗白色衣服,長得像天使的人,隱隱約約地走了過來。
「凡人,此間領地,不是你該來的」說完長的像天使的人,一腳將他踹下去。「啊,什麼鬼啊!」應無悔的身體急速下落,整張臉都要變形了,手腳在高空中不停的手舞足蹈。完了,應無悔覺得自己要死了。
父母聽到應無悔因為見義勇為而喪失了生命,父親仍在酗酒,聽到時,嘴裡在罵罵咧咧的,母親在弄些手工品賺錢,聽到時,整個人崩潰,眼淚不斷翻湧出來,氣急攻心,暈了過去。
不久后,政府頒發了見義勇為的獎狀,以及獎勵金,父親不屑的接過,將裡面的幾萬塊錢數了數,隨後把獎狀扔給母親。
墨瑀對這件事始終愧疚,在應無悔的葬禮上,失聲痛哭。一些認識的鄰里,也來哀悼這個好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