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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4o章當十六阿哥換了個額娘
過著年便是乾隆二十七年,三月初二,行舒貴妃、慎嬪還有容嬪冊封禮。只有拿過沉甸甸的象徵位分的金印與寶冊,這個位置才算坐得安穩。舒貴妃看著一邊強顏歡笑的令妃,不屑地勾起了嘴角。皇上正跟平常在打得火熱,平常在日日在令妃眼皮子底下蒙受皇恩,也難怪令妃一臉不高興。
就在冊封禮過後的第二天,就傳來平常在有孕的消息。雖然只有一個多月的身孕,但乾隆卻是十分重視,眼瞧著延禧宮偏殿又小又窄,裡邊還住了林貴人、白常在等人,人多嘴雜實在不便;其次,令妃看著溫婉,但乾隆也知道她的小性子,平日最愛拈酸吃醋。萬一她又要平常在去做這做那,傷著胎兒就不好了,於是下旨讓平常在挪了出來,搬去愉貴妃的永和宮安心養胎。
令妃氣得心肝都疼,原本延禧宮的女人她都讓人給悄悄下了葯的,只是平氏那個女人跟在她身邊這麼多年,對她的手段也熟知一二所以才躲了過去。她看平氏素來不得寵,慢慢地也就放下戒心,卻沒有想到平氏還有一朝得寵的機會。現在有了身孕又搬離延禧宮,令妃就是手再長也不可能伸進永和宮去。一口氣沒喘上來,令妃連忙讓冬雪去找來太醫。
「你儘管好好安胎就是,本宮不會叫你吃虧的。」愉貴妃叫人將最好的一個偏殿打掃出來讓平常在住進去,「你的家人本宮都幫你安排好了,放心吧。」
「多謝娘娘。」平常在跪下來叩首道,「臣妾這段日子在延禧宮打聽了不少消息,娘娘是否要聽一聽?」
「快起來。」愉貴妃讓李嬤嬤去扶,「你既住進了永和宮,拿咱們見面的時候就多著,不必急於一時。你現在最重要的就是養好自己的身子,平平安安順順利利地為皇上誕下一位阿哥。」平氏只是常在,就算誕下皇子最多也只能封為貴人,所以這孩子肯定是要抱給一宮之主撫養的。要真是一個皇子,那將來永琪就能多一個幫手了。
「那天若非得了娘娘提點,只怕臣妾還渾渾噩噩。臣妾有今日的地步,還是多得娘娘的幫助。」平常在摸著自己尚還平坦的小腹,「娘娘的大恩大德,臣妾一定會銘記在心。」
愉貴妃知道她跟平常在不過是互相利用的關係,聽了平常在的話后也只是微微一笑,讓她回去好生休息,讓李嬤嬤送去燕窩等補品,又讓家人調查過內務府派來的嬤嬤們的背景,才安心照顧起平常在的胎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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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新寵有孕舊寵生病,宮裡的女人自然不會放過這大好時機。鄂常在、林貴人等都盼著自己能升一升位分;慶妃、穎妃跟豫嬪都希望自己能夠懷上龍種好叫自己將來有個依靠,後宮一時間奼紫嫣紅好不熱鬧。到了五月,乾隆奉太后南巡,皇后、舒貴妃、令妃、穎妃、容嬪跟慎嬪伴駕,永珹、永琪、永璇跟永玠隨行。跟著出行的還有和親王跟和親王福晉以及一眾王公大臣。
敏寧讓人收拾好了行裝,興高采烈地跟著永琪一起出門,索綽羅氏也撈到出門的機會,高高興興地準備行李去了。胡氏跟萬琉哈氏留在阿哥所,而何嬤嬤負管理阿哥所的事務。愉貴妃這次則是留京管理六宮,慶妃從旁協理。
「從前曾經隨著阿瑪去四川,倒沒有來過江南,風景真是大不同。」敏寧坐在船中,饒有興緻地看著外頭的風景。鄂弼就任四川總督時敏寧也跟著舉家遷過去,後來還是快到選秀的時候才回到京中。
「皇阿瑪喜歡遊山玩水,以後這樣的機會還有很多呢。」永琪拿著一本書翻著,笑道,「只可惜這回額娘沒能跟著來。」
「額娘要照顧平常在,宮裡又要有人管著,自然無暇分丨身。」敏寧在永琪身邊坐下,下巴靠在他的肩上,湊過去看他手上的書,「不過令妃娘娘這回居然也得到伴駕出巡的機會,卻是叫我十分不解了。」令妃還病著,不好好待在宮中養病卻跟著出遊,萬一病上加病那怎麼好?
「令妃娘娘身子雖然尚未好全,但如果因為養病而失了聖寵,豈非得不償失?」永琪意義深長地道,「西林覺羅家從前也是有人在江南任職的,你難道就沒有聽說江南有個不成文的風俗嗎?」
敏寧微微蹙起眉,鼓了鼓腮幫子輕輕錘了永琪一拳:「那些事兒我原以為是假的,沒想到卻是真真的。」江南官員交往喜歡送歌姬送侍妾,這還是敏寧偶爾聽到的,「那你呢,要是人家給你送個千嬌百媚的女孩子來,你會收下嗎?」
「自然是……」永琪打趣地看了敏寧一眼,「不收的。那些女子大多出身教坊歡場,雖說是未經人事,但到底不是一個皇子該納下來的。更何況,我身邊已經有個如花似玉的嬌妻了,還要她們做什麼。」
敏寧甜蜜一笑:「你倒是會說話。」
兩人嬉笑了一番,見天色漸漸黑了下來,便起身去太后那兒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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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過膳食,永珹跟永琪便去了乾隆處,留下女眷們在裡頭說話。
永珹、永琪都是帶著福晉來的,永璇跟永玠則是因為年紀太小尚未指婚,所以身邊只有兩個宮女。不過永璇今年也有十六,明年就該是指婚了。敏寧也很好奇二十七年明明是大選年,可乾隆卻並沒有下旨進行大選,反而是推到了明年。後來問過永琪才知道,原來乾隆有感這幾年身邊的女人一個一個沒了,心裡有些難過,所以決定推遲選秀。
敏寧自然不相信這樣的借口的,但實際情況是怎樣她也打聽不出來,所以也只好作罷。永璇是淑嘉皇貴妃所出,因為腿有殘疾所以一直不得乾隆青睞,他的性子也有些文靜木訥,不會說討喜的話,所以在太後面前也不算得寵。
好在皇后對諸位皇子也是一視同仁,想起了永璇尚未娶妻,便道:「明年永璇也有十七了,太后得好好幫他相看人家。」
太后已經年老,最喜歡的就是替小輩做媒。見永璇因為說起自己的婚事而微微臉紅,表情也生動起來,便笑道:「那是自然,我還等著你們給我生幾個曾孫兒呢。還有永琨的婚事也拖了好久了,是時候要辦下來;還有永璔,也得指婚了。」
敏寧眉角一跳,是啊,惠寧跟永璔的婚事都定下來快三年了。只是這三年裡純惠皇貴妃跟恂嬪相繼病故,所以才一推再推,再推下去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完婚了。
和親王福晉吳扎庫氏也是喜笑顏開,道:「到底是太后念著他們兩個,爺和妾身商議過了,等著九月一到,便讓永琨成婚。說來,永琨定下的人家還是五福晉的堂妹呢。」
眾人又把目光轉向了敏寧。敏寧微微一笑點頭:「正是。」
「這才叫一家親。」穎妃伺機奉承道。
太后滿意地點點頭,又吩咐皇后:「除了永璇跟永玠,記得提醒哀家還有永璔的事兒。」
「臣妾記得。」和親王是太后養大的,太后對他可是疼愛有加,皇后自然不會錯過這個討好太后的機會,「等著回宮之後,太后還得好好給永琨挑些禮物呢。臣妾瞧著五福晉這樣溫婉可人,她堂妹也一定是個乖巧的。」
「擔不起皇額娘這樣誇獎。」敏寧有些詫異皇后這樣好臉色,連忙笑著回道。
一群人在這邊說說笑笑,令妃卻是站在一邊插不上話來,只能垂眸用視線一遍一遍描著手帕上的花樣。太后不喜歡是不爭的事實,她又何必自討沒趣往上湊,指不定還要被太后嫌棄。如今皇帝不常去她那兒,她還是得想個法子挽回皇上的心才是。永琰跟她不親,她少不得要再做打算,最好能再懷上一個孩子。
索綽羅氏見太后從自己進門以後就沒給過一個眼神,心裡也是既不忿又無計可施,乾脆也是坐在一邊絞著絲帕。她阿瑪前不久遭到皇帝貶斥,她也是戰戰兢兢地過著日子,生怕敏寧看她不順眼給她下絆子。好不容易等到阿瑪官復原職自己又能跟著南巡,卻沒想到永琪根本不留宿她那兒,連來坐坐的日子也少。索綽羅氏自然不會怪永琪,只是覺得肯定是福晉做了手腳才害得自己失寵,卻從來不想想自己根本就沒得寵過。
「五側福晉怎麼也不去跟太后說說話?」令妃看著坐在一旁生悶氣的索綽羅氏,美目一轉便道,「從前也只是見過五側福晉幾面,倒沒有跟五側福晉好好說說話,不如側福晉就陪本宮聊聊天吧。」
「恭敬不如從命。」索綽羅氏雖然知道自己阿瑪的門人曾經彈劾過令妃娘家魏家,但她覺得只要自己守口如瓶,那令妃便是什麼都猜不出來的,便笑著跟令妃聊開了。
敏寧回頭看了看,見索綽羅氏跟令妃聊得真歡,不知怎麼的,總覺得有些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