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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61章獨挑令嬪

等著永琪的高熱退下去之後,敏寧才終於回過神來要進宮給太后她們請安。雖說太后之前有旨叫她好生照顧永琪不著急進宮,但到底這孝順還是要做給別人看的,再不進宮只怕有些人又要開始多嘴了,再者她也想進宮給太后等人稟報一下永琪的情況。

「鮮艷顏色的衣裳都棄了吧,就挑去歲冬天做的那件月白色的。還有,也不必給我塗胭脂了,省得別人說我王爺病了還有心思裝扮。」敏寧坐在梳妝鏡前吩咐道,「首飾都要素凈些,簡單就好。」

換好衣裳,頭上簪了三兩支綠玉簪,敏寧便帶著小包子坐上了馬車。小包子已經有好些天沒見到永琪跟敏寧了,今兒一上車就粘著敏寧不放,軟軟的身子窩在敏寧懷裡,乖巧地含著大拇指。

到了慈寧宮,剛好太后宣召了妃嬪來說說話。敏寧見令嬪一身銀紅色旗裝滿頭珠翠的樣子,微微皺了皺眉,卻並沒說什麼,只是帶著小包子給太后、皇后還有諸位主位娘娘請安后便坐了下來。愉貴妃倒是不在,也不知道是有什麼事耽擱沒來。

「十六阿哥正病著,愉貴妃在永和宮照顧著她。永琪媳婦等一下到永和宮去看看。」太后善解人意,首先就解釋了愉貴妃沒來的原因,「許久沒見你了,永琪的身子可好了?秦太醫說得不清不楚的,聽得哀家頭都疼。」

太醫最喜歡就是掉書袋子,秦太醫雖然也不例外,但比起其他太醫來說已經好很多了。敏寧回道:「已經好很多了,太醫開的葯都在服用,每隔三天還為永琪針灸熱敷,如今高熱已退,疼痛也不那麼厲害了。」

「阿彌陀佛,那就好。」太后念了幾聲佛,「聽太醫說這飲食上是要多多忌口的,你一定要讓人盯緊些才是。」

「孫兒媳婦明白的。」那天吩咐翡翠就是讓她和何嬤嬤全面把關廚房,寧可吃得沒以前花樣多口感豐富,也不願意鬧出什麼事兒來。尤其是採辦上的人,敏寧是千萬個不放心,唯恐是被人收買了,特意叫小路子看著。「太醫也擬了禁忌的單子,孫兒媳婦已經讓人一天三次告知廚房上的人;每回呈給爺的吃食都是孫兒媳婦親自看過的,皇阿瑪派來的太醫也在府上駐守,暫時還沒什麼紕漏。」

「那就好。」太後點點頭。

「本宮那兒還有幾株高麗參,等著永琪病好后你再燉水給他服食,就怕病久了身子虧虛,得好生補一補才是。」皇后現在是越發賢良淑德,似乎南巡時那個暴躁以至於崴腳的女人只是一個泡沫的虛影。「還有,天兒漸漸熱了,但也要注意別叫永琪的屋內放太多冰塊,我聽太醫說那病雖然不難治癒,但風寒或者風熱入體都會加重病情的。」

「多謝皇額娘提醒。」敏寧見皇后如今真的是一副慈母情懷的樣子,除了幾位阿哥之外似乎誰也入不了她的眼,也只能感嘆乾隆到底是多糊塗才會傷了一個深愛你的女子的心。

「聽說五福晉前不久剛處置了一個丫頭,這回府里又是因為榮親王的病情而手忙腳亂的,倒不如趁著九月內務府小選好生挑幾個合適的人回去幫襯著。」一朝復寵讓令嬪倒是很敢大膽地在太後面前說話了,只見她盈盈一笑,頭上的紅寶石玫瑰步搖微微搖晃,「榮親王的病得好生將養著,多幾個人幫忙也是好事。」

愉貴妃不在,舒貴妃等人也不好出面嗆聲。敏寧絞了絞帕子,微笑著回道:「說起來那個丫頭啊也是活該,明知道王爺病著,還端來什麼湯的,裡頭的東西都是太醫吩咐了好幾次不許呈上來的,也不知道她安得什麼心。王爺本就病得厲害,我心裡也著急,所以才叫人打了那丫頭二十大板,送回慎刑司去了,倒也沒怎麼聽說她的下文了。」

那些打人的棍上都是淬了毒的,不會立刻要了她的命,卻會慢慢腐蝕她的皮肉,直到傷口痊癒,卻會在某一天暴斃而亡。如今水櫻還好好的在慎刑司服役,而慎刑司這個地方又是做粗活累活的,沒了個人也是很正常的。

「按我說,你做得很對,也不知道安的什麼心,明知道永琪病著還往上湊,分明就是想得了永琪青睞而已。」太后道,「不過令嬪說得也對,你們府里確實少了個能幫忙的。那幾個側福晉又不是個頂事兒的,難免叫你一個人扛著了。哀家身邊的趙嬤嬤跟朱嬤嬤,從先帝爺的時候起就服侍哀家的,今兒帶她回去你府上,也可以幫襯你。」

「還是皇瑪嬤為孫兒媳婦考慮周到。」敏寧謝了恩,見小包子一直巴巴地看著皇后,便道,「看來綿睿是許久沒見到皇瑪嬤了,現在都眼巴巴看著呢。」

眾人都微笑了起來。

說來也奇怪,綿睿最喜歡的人不是愉貴妃也不是太后,反倒是一臉正經有時候嚴肅過頭的皇后,倒是讓很多人都覺得十分出奇。不是沒有人猜測過是榮親王府故意巴結皇后的,可仔細想想也就覺得這個念頭不靠譜,皇后雖然貴為中宮之主,但是一直不受皇帝待見,連著嫡出的十二阿哥也是尷尬地不受皇上青睞,榮親王是如今皇帝唯一能封為親王的兒子,深受寵愛,怎麼會去巴結皇后呢?

敏寧卻是覺得雖然皇后看上去很兇,但對小孩子還是十分慈愛。有人說小孩子是最敏感的,知道分辨誰是真心誰是虛偽。看著令嬪好幾次對著小包子卻屢遭吃癟的情形,她倒可以肯定這話是真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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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太后處出來,敏寧正想要坐上軟轎往永和宮而去,卻不想被令嬪給截了下來。只見令嬪還是那副笑語盈盈的樣子,扶了扶頭上的珠釵,便道:「五福晉要是沒事,不如跟我一塊兒走吧,正好都是順路的。」

敏寧隱秘地朝天翻了個白眼,這個令嬪怎麼不死心,就喜歡往她身邊湊。敏寧倒不想理她,只是往軟轎上一坐,便示意抬轎的小太監起駕。

被冷落在一邊的令嬪恨恨地跺了跺腳,只是眼下在慈寧宮外,不能做得太過,也坐上轎子追了上去。她好不容易復寵,自然是希望能跟榮親王府交好。水櫻那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也就算了,她娘家那邊還多的是水靈靈的小姑娘,只要指了一個進王府,還愁沒有好日子嗎?退一百步說,要是榮親王真的那樣不識好歹,她也好暗地裡下手為永琰鋪平道路。

「五福晉何必走得這樣急?」令嬪暗恨地撕扯著帕子,臉上還是一派笑意,「本宮不過是想跟五福晉說說話罷了。」

「令嬪娘娘說笑了,額娘還在永和宮等著我呢。」敏寧懶洋洋地回道。

「說起來五福晉倒是瘦了些,永琪生病這段時間也多虧你照顧了。」令嬪頓了頓,見敏寧不搭話,又道,「其實我的提議都是好心的,你一個人又要照顧小阿哥又要照顧永琪著實太辛苦了,是時候該培養些心腹幫你處理事務。」

……有一個詞叫苦夏你懂不懂。敏寧就知道令嬪會舊事重提,只道:「這些事兒暫時還輪不到令嬪娘娘操心吧。再說了,今兒皇瑪嬤才將趙嬤嬤跟朱嬤嬤賜給我,皇瑪嬤身邊的人自然是信得過的。」

「可即便是太后的人,總有一天也該回到太後身邊的吧。」令嬪又曉之以理,「明年就要大挑了,我看著皇上的意思,似乎是想給永琪指個格格的,你就不擔心嗎?」

「皇阿瑪的聖意令嬪娘娘倒是猜度出幾分了。」敏寧舉著帕子捂住嘴角笑道。揣測聖恩,你令嬪能有幾個腦袋可以掉啊?是不是失寵久了連智商都下降了,青天白日下說這些話,就不怕傳到別人耳朵里,又叫你失寵了。

令嬪也自知失言,噎了半晌才道:「不過是聽皇上念叨了兩句罷了。」

真也好假也好,敏寧現在暫時還不關心。再說了,萬一乾隆真的要賜人,難不成她還能冒天下之大不韙抗旨嗎?現實就是現實,不是情情愛愛的清宮小說,想要一生一代一雙人,還是去夢裡想兩回吧。

快到分岔路時,敏寧才終於開口,雲淡風輕地道:「說起來我雖然是晚輩,但也知道有些名字也不是能隨便喊的。令嬪娘娘雖然是嬪母是長輩,但稱呼五爺的名諱時總得避忌些,畢竟……」

後面隱去的話令嬪當然知道,畢竟是庶母跟成年的皇子。令嬪在別人面前從來不會稱呼永琪的名諱,只是在敏寧面前為了表現親近所以故意為之罷了。聽到敏寧這樣拆穿,令嬪只覺得自己的面子都被狠狠地削去了一層,再好的忍耐也掛不住了,僵著臉便叫轎夫加快速度回去延禧宮。

「主子是把令嬪娘娘得罪狠了。」珊瑚方才一直在一邊聽著,等到令嬪離開后才道。

「我最討厭就是別人硬要往府里塞人,令嬪從前明知故犯了這麼多回還不死心,我又何必要給她面子。」正當她不知道令嬪為何復寵嗎?不就是因為十五阿哥明年上書房,乾隆寵幸他的生母,也算是給他撐下場子罷了。慶妃也一樣,這段時間承恩不少,令嬪怎麼就不想想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蹊蹺呢?再這樣得意下去,乾隆第一個就不放過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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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西林覺羅氏生活札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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