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6章 戴著面具的駙馬
蕭天洛和祝久兒面色不變,只是在人群中去找寧華公主,這位公主近日面色大變,原本也算是冷靜自侍的一個人,現在鬱氣滿面,臉上寫著「不如意」三個字。
都說相如由生,這寧華公主初來之時似青竹一般,雖然胸平了些但氣質擺在那裡,這幾個月的功夫下來,整個人的氣質變化極大,臉上就能瞧出怨毒。
「怪哉了,短短的時間裡,這位公主殿下怎麼變成這個德行?」祝久兒不禁嘀咕道。
同樣是婚後,自己這個孕五月的人氣色都比這位要好。
這女人過得好不好,全展現在臉上,祝久兒想到過往,瞪了蕭天洛一眼:「受了情傷?」
這事還能扯到自己,蕭天洛撇嘴道:「大小姐嘴下留情,明明是她一廂情願,我無辜。」
祝久兒也只是隨口一說,若是蕭天洛真對她感興趣,她早踹了他,反正那協議還作數呢。
寧華公主的確是情緒不佳,一時情難自禁后聲名掃地,想要個孩兒也一直不能如願。
大夫找了一個又一個,說詞是一模一樣,要說烏雲其不配合也不是,榻上的事最近變多。
縱然如此耕耘,依舊未能如願,兩人身體又沒有異狀,難道是自己沒有福氣嗎?
對比之下,眾人都說祝久兒一孕便是雙胎,福氣大過於,更顯得自己可憐。
公主府如何華麗自不用說,只是人未出降就早早建了公主府這件事在早年也被發難過。
當初參難主一本的御史大夫史大人夫婦今日也來觀禮,史大人或許是想到舊事,神情尷尬,當初是破了規矩,但事實證明,公主這次也沒有再建,橫豎就這一座公主府。
史夫人也忍不住拐了他一下:「往後悠著點!別逮著一點事就參參參!」
「婦人之見,你懂個什麼。」史大人脖子一梗,道:「這是我身為御史的職責。」
「公主駕到!」
隨著傳召,所有聲音消失,元宸抬頭,望見從轎輦上走下來的聖懿公主,目觸綴滿華玉珍珠的冠帽,還有那一身講究的嫁衣,雖並非第一次見到,瞳孔依舊微震。
比起元宸,聖懿公主卻是煩悶,這薄紗說薄不薄,說厚不厚,剛好半遮住視線。
她現在看什麼都是朦朦朧朧,直到一隻手伸過來,與她交握,感覺到那熱流,她一時間不是安心,下意識地想將手抽出來,只是略一動作就被對方更緊地握住了。
對了,這是成親,可不是平時。
聖懿公主狠狠地呼出口氣,終於平定下來,在元宸的牽引下步入自己最熟悉的公主府。
「不是,這都要到吉時行禮了,怎麼駙馬爺還不摘下面具,不讓我們看到真容?」
「沒看陛下都沒有著急嗎?你急什麼?你不會也押注了吧?」
「小小押了百兩,我押的是那探花郎。」
「巧,我押的也是他,據說公主就喜歡這種類型的。」
「非也,非也,我倒覺得那二甲頭名更有希望,你們莫要忘了,公主的婚事也是政事。」
聽這些人語言紛亂,說什麼的都有,押誰的都有,蕭天洛雙手一背,坐等好戲開場。
視線不好后,這聽力就明顯變強,聖懿公主也將這些言語聽得清楚,心中嗤笑。
這些人倒是看得透,可惜任憑他們想破頭也不可能猜到駙馬爺是何人,看著這一對璧人,雖尚未看到臉,卻從身形看得出來極為般配。
那面具雖然蓋住了臉,但蓋不住身材與氣質,蕭天洛是深信氣質這玩意的。
這東西刻在骨子裡,不是能被輕易抹掉,不得不服的是元宸哪怕是淪落成公主府的男奴,也是極為出眾的人物,就是那份違和感才讓公主控住他不放,懷疑他的來歷。
「陛下,」史大人果然看不過眼,一步邁出:「吉時將到,這駙馬爺還戴著面具,這不露真容如何拜天地啊,臣以為,該讓駙馬除去面具,另外……」
史大人給高相遞眼色,奈何高相雙手背在身後,他這是媚眼拋給瞎子看,白拋了。
史大人急得直跺腳,陛下寵愛公主毫無底線,要是真寵著讓駙馬戴著面具行禮不成體統。
「臣以為應該讓駙馬除去面具,也該讓臣等知曉駙馬身份,不然如何上玉牒啊。」
這話一提倒是引來不少人附和,「陛下,臣也以為該是如此,公主出降可是大事,到此刻仍不知曉駙馬身份,也太匪夷所思。」又一名御史邁了出來。
關鍵時刻還得看御史台的,其實人人均有好奇心,又涉及賭注,哪有不心急的。
朱允身著常服,笑著看著女兒、女婿,神色不變:「的確,哪有戴著面具行禮的。」
眾人聞言大喜,站在後排的都踮起了腳尖,意圖先睹駙馬真容!
聖懿公主嘴角勾起,這關鍵的一刻終於到來,手指在元宸掌心輕輕一摳,面具下元宸的神色是徹底看不分明,但他緩緩地鬆開公主的手。
知情人蕭天洛和祝久兒見狀都熱血沸騰,等了這麼久,終於等到此刻——好戲開場!
寧華公主也望了過去,她雖然心緒不佳,但對這個連半露都未露過的駙馬也是十分好奇。
元宸的手已經觸碰到面具,只待皇帝發號便要揭下。
聖懿公主輕笑一聲,雖然是極細的一聲卻也清晰得很。
人群之中,他們二人是主角,挨得太近,彼此的動作與聲音是如此地清晰。
朱允見著元宸的動作,終於號令:「摘。」
話音落下,元宸緩緩地揭開面具,這面具只是在腦後打了個活結,他輕輕一動,那活結就自動散開,面具略微抬起,僅是瞧見一個下巴,安樂小郡主就先瞪大了眼睛。
這時候的小郡主看著已經走出高朗定親的陰霾,至少從臉上瞧不出來傷心的餘韻。
祝久兒覺得這也是年齡小的好處,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
或許她喜歡的不是高朗,只是像那年高中時意氣風發的兒郎,只是那年剛好是他罷了。
但一別兩個月,小郡主看著比從前成熟不少,可見這感情的確是令人成長。
小郡主身邊照例是高凝婉,比起洒脫的小郡主,高凝婉似乎更是鬱結於眉,不太開心。
不過現在兩人都好奇地盯著那駙馬,小郡主更是低聲說道:「這下巴生得好。」
「何意?」高凝婉現在說短句子是絲毫不卡殼,但也跟不上安樂小郡主的思路,一臉迷惑地看著駙馬的下巴,面具之下,也只能瞧出那點形狀還有……喉結。